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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藥物研發的話,數據是不可逾越的高山,AI訓練模型需要優質的數據,以鑫科的技術背景,想要在這方麵有所起色,”鍾情笑了笑,“當然必須和擁有完善數據庫的藥企合作,泰華確實是不錯的合作夥伴,無論是專業水準還是資本背景都相當雄厚。”

“那照你這麽說,我就更沒必要和你合作了吧,鍾小姐。”年近六十的老人鬢發已經斑白,人有些胖,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好相處,一雙眼睛裏寫滿了多年來白手起家的精明與商海沉浮的威嚴。

鑫科的這位黃董事長,確實是根難啃的骨頭,一直到和泰華的合作徹底塵埃落定,才終於舍得扔出和她接觸的橄欖枝。

鍾情很清楚,她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說服對方和自己合作。

“不,恰恰相反,您今天願意來見我,顯然是已經有了合作的意向。”她道,“不瞞您說,為促成合作,我在前期已經做了無數準備,今天不過是來展現和您合作的誠意而已。”

“對鑫科來說,和泰華進行合作隻是進入藥物市場的敲門磚,日後想要借此建立研發數據標準體係遠遠不夠,我想,鑫科的短板,在這方麵我們還是能夠彌補一二的。”

齊雨將早就準備好的紙質文件資料遞過去,還將電腦裏的相關文件一一進行了演示,演示結束後,會議室裏格外安靜。

黃董事長翻著手裏厚厚的文件資料,末了,笑著歎了口氣,“果然是有備而來。”

“事關生死存亡,總不能打無準備之仗。”鍾情笑,“所以,關於這個合作計劃,您怎麽想。”

對方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了一句題外話,“我沒記錯的話,沐晴是多年前過世的鍾老夫人的閨名吧?”

雖然有些意外黃董事長提到這個,但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鍾情點了點頭,“沒錯。”

當年取名的時候,鍾情選擇了以鍾老夫人的名字命名,沒和任何人商量,也沒有什麽人知情,這麽多年來,知曉這點的也就一個鍾泓。

至於林妙君,從進入鍾家開始,她就和鍾老夫人關係緊張,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聯想到一起的,當然,她對自己這位婆婆或許也沒那麽多了解和在意。

“我記得,三年前你們研究所有一個比較不錯的酪氨酸蛋白激酶抑製劑申請了專利,這項專利很快被投入市場,無論是反響還是盈利情況都還不錯。”黃董事長道,“我有位朋友參與了臨床藥物試驗,托福,效果不錯。”

聞言,鍾情挑了挑眉,“那是有些緣分。”

黃董事長笑了一下,“我想說的是,從那以後,我對沐晴的情況就有所關注,而且,年輕時我和鍾老夫人有過幾麵之緣,今天看到鍾小姐,總覺得有種故人重逢之感。”

“這麽說來,我還是一個幾經挑選與考驗的合作夥伴了?”鍾情道,“看來,我們彼此合作的優勢與默契比我想象中更大。”

“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話果然沒說錯。”黃董事長見她不接有關那位老夫人的話茬,心中了悟,便也不提,隻說公事,“確實,從合作角度來說,我對沐晴寄予厚望。”

“你們的專業能力還是很可靠的,我也很看好我們之間的未來合作,隻不過有一點,後續合作需要龐大的資金支持,鑫科已經決定於三個月後進行新一輪融資,目標金額在三億美元左右,鍾小姐,我想你也是時候考慮一下資金方麵的問題了。”

“無論是從穩定性還是從安全性來說,僅有MK一個融資渠道十分危險,一旦對方選擇抽身,你這邊就要開天窗,市場是千變萬化的,雞蛋不能全部放在一個籃子裏。”

“作為未來盟友,我必須確保合作風險的可控。”

那位黃董事長離開後,齊雨心情是好壞參半,喜的是合作有望未來可期,壞的是MK那邊已經決定取消後續投資計劃。

“老板,你說我要不要做個融資計劃?”

和鑫科的合作迫在眉睫,鍾情很清楚她現在亟需一大筆錢,尤其是某項研究到了緊要關頭,每一天都在不停的燒錢燒錢燒錢,她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對於齊雨的問題,她點了點頭,“你先做好準備吧,順便,這段時間MK的工作團隊要入駐研究所,你配合好他們的工作,資金方麵,我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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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好心約你出來玩,你卻一心惦記我的錢?”

朝月會所裏,羅怡兩瓶酒下肚,抱著自己剛交的娛樂圈小鮮肉男朋友,神情控訴的看鍾情。

“我現在比較窮。”鍾情實話實說。

“你那是窮嗎?”羅怡高聲,“我告訴你鍾情,你那叫揮霍無度!”

“大把大把的錢撒出去,跟泥牛入海都差不多了,你還是執迷不悟,真靠這麽燒錢燒下去,我覺得你後半輩子都得給那個破研究所打工!”她越說越覺得憋屈,“你要真想搞什麽特效藥抗癌藥啊,當初還不如找個大的藥企上班呢,靠自己,真的是又難又憋屈!”

羅怡雖然從不幹涉鍾情的選擇,但內心不是沒有情緒的,從當年鍾家開始沒落到如今她背負著如此龐大的債務與資金壓力,心裏對好友的心疼怨怪與焦慮早就層層積累難以釋懷。

“搞事業哪有不難的,等度過這個難關就好了。”鍾情一顆解酒藥塞過去,順便給人灌了口水,“別當著小男友的麵發酒瘋啊,小心嚇到人家。”

仗著酒勁兒抱怨幾句後羅怡立即閉口不言了,她也就是發酒瘋胡亂說話,對鍾情的感情問題,她可以囉嗦嘮叨,但在事業上,她很清楚,最好不要多嘴。

她太清楚鍾情是什麽人了,所以也該知道,很多話說了勸了根本沒用。

再者說,如果不是這樣的鍾情,也不會有現在的她。

很久之前,羅怡雖然和鍾情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但遠遠不到現在肝膽相照彼此交心的程度。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對,是從她落難開始。

家裏親爹有了私生子,再也不把她這個女兒放在眼裏,親媽早就改嫁給其他男人,根本不在乎這個和前渣男老公生下的拖油瓶。

那時候的羅怡,隻恨不得對著全世界叛逆,將自己從一個精致瓷器摔得支離破碎。

一心想學壞的人當然隻會遇到人渣,所以,當她意外懷孕時,自然隻有被拋棄的下場,人生隻剩下六神無主與無依無靠。

那時候唯一給她依靠的,隻有鍾情。

陪著她打胎,在學校旁邊的居民區租房子照顧她,然後等她休養好身體後,帶著她親自去堵人,親手把渣男打了個半死。

她現在還記得鍾情當時的話——

“隻管動手,怎麽解氣怎麽來,一切有我。”

被人保護真的是很美好的體驗,從那以後,她單方麵開始對鍾情死心塌地,幸好,鍾情心裏,她也開始逐漸有了分量,發展到後來,兩個人是可以一起討論怎麽算計勾引高垣的深厚感情。

鍾情是這樣的人,所以,羅怡毫不意外她替鍾家抗下那筆巨債,也不意外她一心奔著當年帶走鍾老夫人的癌症進行藥物研究。

“但是今天吧,我叫你過來真的隻是為了消遣娛樂,你看,多有趣的獸耳play啊,這些都是我精心準備許久的優質人選,結果你一個人也看不到眼裏,隻想著錢!”羅怡恨恨,“你敢不敢稍微領一下我的情!”

鍾情心說,男人哪有錢香,就是高垣那麽個優質獵物,她也隻惦記著從他身上薅羊毛,更別提眼前這些次一等的貨色。

不過還別說,獸耳play是有點意思,鍾情饒有興致的看了一圈兒,確定了豹耳play最合她的口味。

她有些可惜,以前和高垣在一起時居然沒玩過這些遊戲,要知道,高垣那個小豹子一樣的野性與美色,和這個play當真是絕配。

正可惜時,手機響了。

看著屏幕上清晰的“林女士”三個字,她有些意外。

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有一次電話的人,突然打電話過來,很難不讓人多想。

林妙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疏遠冷淡,隻說要約明天的見麵時間,鍾情看了下日程安排,確定了時間,“下午三點可以嗎?”

彼此達成共識後,對方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的掛斷了電話,鍾情按著隱隱直跳的眉心,不知為何,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隔天的會麵並無太大波瀾,因為林妙君一如多年來她對鍾情的態度一樣,簡單直接的道明來意,“我們談一談,老太太留給你的那塊地。”

“葉縣那塊地?”鍾情眉頭微皺,至此,終於確定不妙預感的來源。

那塊地是鍾情手裏最後的底牌,最近她有想過從高垣手裏拿回來,但不到萬不得已,這塊底牌她並不想動用。

和高垣之間的關係已經十分不佳,如果她再追著要回地,估計在他心裏,她真的不剩多少品格了。

“對。”林妙君淡淡點頭,“雖然這塊地是老太太留給你的,但我想,它應該是屬於鍾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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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周四的更新

待會兒補上加更

周五的更新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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