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二皇子的一番話,易一的存在倒是合理了許多,不再害怕可能會被人發現的危險,大大咧咧的挺著肚子遊**。

“大婚在三日後”顧懿挽起易一的頭發,輕柔的梳理著。

“好快!”回憶起當年的婚禮,多少都有些笑話的感覺,那個時候的大懿傻子一般,渾身髒兮兮的,一點也不像個新郎,簡直如野人一般。

“是不是還記得當年我們成親的時候”顧懿看著沉默的易一問道。

“嗯……那個時候你渾身髒兮兮的,是不是她們對你不好呀”易一抬起頭微微抿著嘴說著。

“還好,隻是不怎麽管我,畢竟我隻是一個被撿來的,能有口飯吃已經不錯了”倒是沒想到那家人腦回路清奇的很,居然想多個勞動力給自己幹活,讓自己免費得了一個夫郎。

“嗯……我還記得,早上他還不給我們飯吃,趕我們出去”易一回憶著。

“我記得,那個時候辛苦媳婦兒了,又要照顧我,又要把家裏收拾得幹淨”顧懿湊近抱緊些眼前人,一切都好像莫名其妙一切又那麽理所當然。

“唔……”易一心裏有些慚愧,那個時候自己是真的把大毅當成狗狗在照顧,這可真是尷尬了,誰能想到最後居然真的懷上“狗崽子”了。

“好了,別想太多,過去的都會過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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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三搞什麽,這個節點和一奴仆成親,真是失心瘋了”大皇子在飯桌上麵絮絮叨叨的說著,蔣如眠微笑傾聽,無法插話。

“可能……是愛吧……”還是小女孩子一樣的花兒也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相公……我們是不是得要個寶寶了”看著吃完飯又準備開溜的大皇子,蔣如眠隻好不顧顏麵將母親的寄托說出。

“啊……聽說懷寶寶很辛苦的,我不願你受累,就這樣,我還有事情要忙”花滿樓的花魁今日好不容易約上,大小姐,你就別這樣糟踐自己了,我大皇子顧仁這輩子自己是個什麽人還是清楚的。

“好吧……”蔣如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開心起來。

“小姐……”

“沒事,我們回房吧”

“夫人不必傷心”顧風攔住蔣如眠,溫柔的說道。

“大皇子日日夜夜與妓女為伴,不必這般過於牽掛”

“可我嫁予大皇子,應當做好妻子的本分”蔣如眠聽到這樣的說辭,也不意外,她來這裏這麽久,早就有所耳聞,母親說生了孩子就好了,可大皇子連房間都不進去。

“為了一個男人……不必這樣蹉跎自己……”顧風說完,行完揖禮離開。

蔣如眠沉默了,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等著嫁給一個好郎君,做他最好的賢內助,生幾個寶寶,從來沒有人告訴自己,女子也能做自己喜歡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自己的表姐不也就為了夢想上了戰場麽,娘說不要和表姐學習,她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每當看見表姐那樣的容光煥發,英姿颯爽的模樣,隻有默默羨慕的成分。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製傘麽?”蔣如眠問向旁邊的人兒。

“當然記得”

那個時候隻是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隨便做的,沒想到被專業的人一頓誇獎,那時候的小姐比誰都快樂,可是被夫人發現後……

“走”蔣如眠拉住小丫鬟不顧儀態往外走去。

“去哪兒呀,小姐”

“傘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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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一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二皇子心情好,還派來禦醫診脈,一把年紀的大夫不停點頭,嘴裏恭喜著,才衝淡夫夫兩人的緊張。

“夫郎,還有孩子都很不錯,保持下去,平身多走動走動,生產的時候才不會太難受”

顧懿瞥向自己的媳婦兒:聽到了吧,多走動!

“好的,謝謝大夫”

送走禦醫後,易一果然眼見的不開心起來:“其實……我每天都有動的嘛”翻身很累的好嘛。

“以後吃完飯繞院中兩圈……”

“我……”

“沒得商量!”

易一癟嘴看向顧懿又看向寶寶:“球球,你爹欺負人……”

“球球,覺得你爹做得對就輕輕踢你阿姆兩下”

“哈哈哈,他還是個寶寶怎麽可能……聽得懂……”本來還在嘲笑的易一卻真的發現肚子裏的球球微微踢了自己兩下,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懿。

“看來球球也同意,說好了,現在就開始”說著抱起小人兒,穿好鞋襪在院子裏麵牽著手走來走去。

三天的日子如流水一般過得很快,為了風俗,最後一晚上顧懿特意在旅館裏麵沒有和易一見麵,等著第二天清早去接自己媳婦兒。

“哇!”

孩童們看著著滿街的紅,興奮的不得了,尤其是那鞭炮,嗶哩啪啦的,讓人又怕又喜歡。

遠處的聲樂越來越近,顧將軍此時身著大紅衣袍坐在馬上,好一個翩翩新朗。

“那是……顧將軍嘛?”街坊鄰居們還記得好幾年前勝仗歸來的人影,頓時覺得熱淚盈眶,這個國家有多少次都是在他的庇護下麵才得以生存。

“顧將軍!”還有一些曾經待在軍營裏的人,興奮的叫喊著。

顧懿都一一回應……

而坐在另外一個房間的易一身著紅袍,不同於之前的簡陋,簡直是尊貴榮華的一身,金子重得自己快抬不起頭來。

“易哥兒,別緊張,就是走個儀式,沒請人過來”蕭啟樂看著小人兒不停搓著手,又大口大口呼吸著平靜著心情。

“嗯”

“如今才剛剛廢棄那個什麽修仙塔,現在搞這麽隆重的婚禮,倒不如發些銀兩,讓老百姓好過些”街上的醉漢品著免費的酒水醉醺醺的說著,不過也沒人搭理他。

顧懿多年習武的耳朵當然是比其他人敏銳些,**馬車後吩咐了些什麽,才往房間裏麵走去。

“易哥兒,將軍來了”

易一這才將蓋頭蓋上,等著人來。

顧懿輕而易舉的抱起小人兒塞入馬車裏麵,自己則跨上駿馬往家裏趕去。

一番禮節拜堂過後,一切似乎又到了熟悉的樣子。

易一又同當年一樣從蓋頭的縫隙處看見一雙腿向自己走來,隨後蓋頭被掀開,不再是一個髒兮兮的傻大狗,而是英俊高大的人抱住自己:“太好了,我有媳婦兒咯,姨說過,要聽媳婦兒的話!”

易一回抱住顧懿,眼淚不停的掉著:“嗯……”

“今天這麽開心的時候怎麽哭了”顧懿抹去小人兒的眼淚,又吻了吻微腫的雙眼。

“那你幹嘛說和當時一樣的話麽……”

“以後那場婚禮不算數,這個才算數”顧懿輕柔的說著,兩人對視而笑不約而同的摸過肚子。

“對了,皇上給我賞了些聘禮,我把一大部分拿出來補償些窮苦的人們,北方有你,南方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顧懿緩緩說著自己做了那些事情。

易一含著淚笑了,怎麽這麽好啊:“你做的很好”

“嗯,姨說了,都聽媳婦兒的”

兩人恢複好情緒,開始回憶起那些往事來:“也不知道林姨他們怎麽樣了”

“嗯……想當年要不是她我估計連健康的活著都不太可能”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些普通的剩飯剩菜,但是偶爾還有肉和雞蛋,看得出來林姨對拿那個傻自己很是重視。

“易一,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易一,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顧懿突然轉向話題,認真的看著麵前的人。

“你……說什麽”某人又

裝傻。

“你和紀寧都不是我們這的人,對不對……時代?什麽時代?”顧懿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無論你是誰,你現在是我夫人就是我的夫人,我隻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從哪來的?是神仙嘛?不然你怎麽知道那麽多奇怪的事情,食肆也是……”

易一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今天你一定累了,睡覺吧,我……等我準備好告訴你”

“好,我隨時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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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怎麽會這樣……”年輕的大夫剛剛出師,就迫不及待的來到邊境解決這個奇怪的瘟疫,先是爆發一波,後來又莫名其妙的好,再後來的人們又莫名其妙染上風寒……

邊境離皇城極遠,可謂是孤援無助。

按理說隻是風寒不該是現在這副模樣……而現在滿大街都是潰爛的屍體,尚未活著的人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年輕人跨過屍體找到之前的大夫們的臨時聚集所。

“那個……老大夫,我是來支援的”年輕人對坐在椅子上麵背對著的人說著。

低頭等待了許久都不見回應,年輕人奇怪往前麵湊去,才發現人早已經死去,潰爛得隻剩下骨頭……

年輕人跌跌撞撞的爬出來,找到信鴿,顫抖著將消息傳出……

另一邊的皇城禦醫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刻就趕緊跑到相關部門報告:“於大人……邊境的疫情非常嚴重……刻不容緩……”

“嘖,你怎麽回事,不是說過最多染上風寒嘛?”於大人正喝著小酒愜意著。

“大人……恐怕發生異變……”

於大人不情不願的拿過信件往旁邊一扔,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報告上去的”

“一定要快一些!”禦醫著急的說道。

“行了,行了”於大人有些醉酒,敷衍的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