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兒,在不在呀”鄭纓收到沈誌的回信,可有些字自己都不認識,想起易一似乎是開店的,應該是認識許多字。

“哪有……欸?鄭纓這個時候找我幹什麽?”易一此時正和蕭啟樂還有高田聊天,其實也是這兩人怕他鑽牛角尖,特意看著他。

“我去開門吧”高田說完起身往門口走去。

“易哥兒……”鄭纓看見是高田開的門,內心還有些不爽,表現在臉上,兩個人對視都有些不愉快。

“找我什麽事情啊?”易一說道。

鄭纓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回來,連忙掏出信封說道:“相公給我回了信,可我認識的字不多,不太看得懂”

這回換易一有些尷尬了,這裏的古文字自己也不太懂啊,蕭啟樂在一旁看出了他的窘迫,微笑的說道:“我幫你看吧”

“啊……好”鄭有些尷尬,事情怎麽變成這樣,自從自己真的和沈誌哥哥成親後,就沒再和之前那樣囂張跋扈了。

“回……回唔妻,一切安好,勿過於思念,注意身體安康……”蕭啟樂幾乎是一眼一詞的念完這瘋並不長的信,高田在一旁死命瞪著鄭纓,幹什麽,又來挑釁?目的不都達成了麽。

而在蕭啟樂的腦子裏麵,卻浮現出沈誌慢悠悠卻十分用心伏案寫信的畫麵,可這封信上牽掛的人終究不是自己。

“念……念完了嘛?”鄭纓小心開口道。

蕭啟樂這才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發了那麽久的呆:“抱歉,念完了……”

“謝謝”鄭纓急速的拿走自己的信封,在高田的眼刀之下離開。

“哼,某人丟了魂的不是”高田撅起嘴巴不滿的說道。

這次卻換蕭啟樂沉默,對啊,現在的自己還有什麽資格去想這些:“抱歉……”

易一眨巴著眼睛看著兩人打謎語,想起顧懿還沒有寫信給自己呢,這個不要臉的大尾巴狼,哄一哄都不會。

“易哥兒,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嘛?”

“啊?還沒呢”突然被拉回話題中心的易一迷茫的回答道。

蕭啟樂看著外麵,開口道“天氣暖和起來,院中種的花也會開了。”

#

“院中的牡丹開不了了嘛?”

顧懿回到皇宮後,不僅沒有提出官複原職的話題,更是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母妃的宮殿裏和自己年幼的弟弟相依相伴,慢慢的,二皇子的戒備也放下了些,全力追查皇後和皇上的下落,還有一些朝中的爛事,自從父皇不理政事後,爛攤子一個接一個。

“開不了了”顧伍回到:“牡丹花早就被人連根弄死了,你不記得了嘛?哥哥”

顧懿回憶起母妃失勢時牆倒眾人推,連最低賤的奴婢都能隨意欺負,自然這滿院的牡丹花無一幸免。

“可這院中的牡丹花,是母妃最愛的”

“我記得的,母妃總是喜歡抱著貓去院中長坐”顧伍回憶著過往。

想起一張熟悉的臉,顧懿淺笑說道:“花會開的”

“將軍,有信”李萊接到密信後,趕忙走入院中,顧懿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秉著辦正事的態度打開,越看眉頭越皺。

“哥哥,怎麽了?”顧伍不懂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是哥哥臉上的情緒他是懂得的。

“沒事,你先進屋歇會,我和他們還有事情要聊”顧懿當然不可能將弟弟拉入自己的這些事情中。

“好吧,不管做什麽,注意安全,我不想再失去你了”當年戰場上失蹤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般絕望的感覺,顧伍再也不要感受到了。

“好,哥哥答應你”顧懿看著曾經的小土豆正在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怎麽回事?為何會這樣?”顧懿不解,原本自己的兵力被幾家分散開,現在卻突然有一股勢力借著自己的名頭聚集起來,這也就罷了,無非是些小人想壞自己名聲,但是若一直抓不住自己的把柄,坦坦****的,又有什麽能奈何得了,而剛剛的信則是之前的戰友寫過來的。

“而且……很是隱蔽,其他人還不得知,似乎真的有人在幫助我們”

“會不會是王爺?”李萊問道。

“若是王爺自然會光明磊落的去做,而且我們在北方本就有兵馬,為何又幫助聚集,豈不是多此一舉,畫蛇添足?”

“沈誌,你手上拿的什麽?”顧懿本來還在糾結這個事情,卻眼尖的看見熟悉的信封,這是當初自己買給媳婦兒的。

“這是……顧府來的信”沈誌低頭看向自己剛剛拿回的信。

“真的?”顧懿以為是是易一寫信給自己,拿過來迫不及待的打開:沈誌哥哥……

沈誌看見將軍一臉興奮的打開後,剛剛上揚的嘴角又塔拉下來,身邊明顯烏雲陣陣,不爽的樣子。

“給你,你媳婦兒給你寫的信”顧懿一把貼給沈誌後,撇著嘴晃悠悠的離開了。

“我媳婦兒?”沈誌打開信封,果然是鄭纓的筆跡,字裏行間都是愛慕之情,完全不同於第一封的問候。

“李!萊!我叫你回信,你給我回了什麽?”

李萊看著沈誌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趕緊偷偷溜了,抱歉啊,兄弟,我也是找人代寫的,我也不知得那家夥寫了什麽。

某書房:

“阿嚏!”

“哎喲,小秀才能幫忙給我的如意郎君寫寫情詩嘛?”

“沒問題,二兩銀子!模仿筆跡五兩”

#

“爺,事情辦妥了”十七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改變方向,去幫助三皇子,再說了,咱們都和這三皇子不認識,你幫他,他知道嘛?

十七想得沒錯,深宮裏頭三人還在迷惑的對視。

“嗯,辛苦你了,最近多監視五皇子,若是再有搶奪民女民哥兒的情況,隱晦的解決掉”

這下十七更不明白了,一開始入五皇子陣營的時候,自己還曾經多嘴說過好色的事情,結果被罰說不懂事,沒有做好自己該做的,不該做的做一大推,怎麽現在又又又變!

“是……”

“十七啊……”紀寒玉將下麵人的臉色一覽無遺:“你有家人嘛?”

十七抬頭覺得疑惑,自己當年是孤兒才被撿回去,每天每夜的向最強刺客進修,隻有別人問他強不強活著能不能,沒人關心過他的感情問題,包括紀寒玉,對於自己來說也不過是主人而已,主人這個位置誰坐都是一樣的效忠,這就是自己在成長中學到的生存法則。

“並沒有,十七是孤兒,上任主人賜名十七”

“嗬,是麽,那也好”紀寒玉盯著遠方的藍天白雲,若有所思。

等到黑夜降臨,紀寒玉還維持著一股呆滯的樣子,十七隻覺得自從主人去過紀家後,整個人不僅有了煙火氣息,還居然有些多愁善感起來,這樣的感覺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天栗,你這麽喜歡寶寶啊?”天明看著天栗抱著人家的嬰兒不撒手,連忙調侃:“等以後我和那個笨書生成親了,那你得幫我帶寶寶”

“真的嗎?可是他不是個大傻子嘛?”天栗不開心,自己這麽可人的哥哥要給傻子做媳婦兒,真浪費,還不如遊哥哥呢,至少他力氣大,常常幫家裏幹點農活。

“哈哈哈,你個傻小子”天明一個板栗敲在天栗頭上。】

“老爺,紀公子又吐了”奴仆們瞧著不對勁,趕緊去前廳報給紀寒玉。

“什麽?不是叫你們按時給他吃藥的嘛?”紀寒玉暴怒,怎麽會如此,大夫說過,若是再有吐的情況,恐怕……

“老爺……奴婢……奴婢不知”

“讓開”懶得再聽這些下人囉嗦,直接趕往房間,鼻子敏感的察覺到床邊的一盆蘭花有些不對勁。

“你看著他喝的?”

“沒……沒有……”

“廢物,蠢貨!全倒了也不知道,罰俸祿三月,自己去領罰”

說完這句話後,紀寧又有些嘔吐的跡象,發著怒火的人感覺拍著背輕聲說道:“為什麽要把藥倒了?”

紀寧此時早已經神誌不清,小聲說道:“不要……為什麽……我不是男子……藥……我要靠這種藥麽……疼……好疼……父親……父親”

紀寒玉心疼的抱住紀寧,紀寧(原身)真是個混蛋,如此折騰自己的身體,後果卻要他來承擔。

“別怕,別怕……我知道你不是那個紀寧,你是我的紀寧對不對”

躺在**的人又開始冒冷汗,聽不清抱住自己的人在說什麽,過了一會兒又喃喃說道:“媽媽,媽媽,我不想吃藥,好苦……我要吃大白兔奶糖”

紀寒玉哪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全部一一應下:“好好,我們吃大白兔奶糖,今天的藥先喝了行不行”

說著將十七剛剛晾好的藥水嘴對嘴喂給紀寧,一開始還死死皺著眉頭不願鬆開牙齒,最後慢慢的解釋水流的進入,一口一口吞進去。

“糖”

十七又很快遞過糖塊,紀寒玉接過好,趕緊塞入紀寧的嘴巴裏麵,果然,眉毛舒展起來。

而在紀寧的腦子裏麵,卻是母親和藹慈祥的模樣,抱著小時候的自己,輕輕拍打哄著,不再是那個原身紀寧的恨而不得,陰謀詭計。

終於,紀寒玉看著自己懷中的人展開笑顏,才放心的微微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