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您這是不滿意?”一群紈絝們帶著從皇城過來的尊貴客人到自己認為最好的地方瀟灑,結果人家是哈欠連連,絲毫沒有興趣的模樣。
“還好吧”顧立此刻的心裏都是想的那個小哥兒,越見不著越想。
其中一人看穿了心思,說道:“洪家那小哥兒估計這幾天又會來,到時我一定留下他”
顧立這才些微抬起頭來,那人知道自己正中貴人下懷,心中大喜,甚至已經預想到自己前往皇城發展的美好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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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才剛好就自己去麽?”天明搶著背上背簍,洪媽總是這樣,為自己的家默默貢獻著,嘴上每次說,心裏早就為我們盤算好了。
“害,當娘的還能總麻煩自己孩子不是?”洪媽摸了摸天明的臉,生出來那麽小一個。怎麽就長這麽大這麽漂亮了。
“娘……我幫忙!”天栗抱著洪媽的大腿,一晃一晃的說道。
“娘,今天還是我去吧,你再休養休養”天明不忍看著母親如此勞苦,現在自己還能做些什麽就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未來。
“欸,好”洪媽也不是個矯情的人,當即又叮囑兩句才放行,其實天明還是有些私心,想借著機會再去買些東西送給那呆子,不然那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想起上次用饅頭蘸墨水,就令人後怕。
“娘,我也去幫忙”
“你別去,小崽子,才你娘的腿高”
天栗不開心,哼吱一聲後跑向自己的房間,內心發誓以後一定要長高特別特別高,天明捂住嘴偷笑,背上背簍出發。
“哎喲,您終於來了”被主人家下達命令的掌櫃已經等候多時了:“是這樣的,咱家來了貴人,對你的貨品很滿意,想親自見見你,討論一下這些貨品”
“真的?!”天明大喜,這樣說不定能談一談專人接送,這樣母親也不用這麽辛苦了。
“當然是真的,你快進去吧”掌櫃指引著這隻小羊羔一步一步落入陷阱,可千萬別怪我,我也隻是個下人。
天明興奮的走進大院子,之前也隻是進去後廚,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富貴人家,院子裏麵的花花草草自己都好喜歡。
“草民洪天明拜見老爺”
顧立趕忙起身扶助他,好看,真好看,雖說貴為皇族,從小到大也是厲害的師傅在教文,可這肚子裏永遠也隻有半斤八兩。
天明第一感覺就是不太喜歡這個人,眼神太雞賊了,和那些被自己打跑的小癟三一個樣。
“不用跪了,長話短說吧,本皇子要娶你作為我的通房”這樣鄉下的哥兒,若是做妾都未免太掉自己的價,通房已經是自己能開出最高的待遇。
憤怒,天明皺眉擺脫那雙手:“草民早已有婚配,願大人能再覓得佳緣”說完轉身準備走。
顧立怎麽可能給他這個幾乎,護衛們接到命令攔住,隻見麵前小哥兒直接將人打趴下,這些護院的人都是三腳貓功夫,應付應付還是綽綽有餘。
顧立眼看著人跑了,氣得火冒三丈,這些紈絝哪裏來的護衛,怎麽這麽菜!這要自己如何撐場麵。
“天明?今天怎的回來這麽早?”洪媽看著臉色並不好的孩子,疑惑的說道。
“娘,抱歉,以後我們可能沒法再和那邊有生意往來了……”天明現在也是有些懊惱怎麽就直接甩性子了呢,該顧全大局才是。
洪媽聽完整個事件經過後,笑著說道:“你看你,才那麽小的年紀,就擔心這麽多事情了?錢從哪都能賺,我們不必為這五鬥米折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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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五皇子這是……有失遠迎啊”紀老爺心中隻感覺倒了八輩子血黴,自己在這邊出商怎麽碰見他了?
“紀老頭,少廢話,把你的護衛兵借我一用,本皇子微服出訪身邊沒人保護”顧立直接開門見山,這老頭平時雞賊的很,這也不站隊哪也不站隊。
“這……”紀家的護衛是出了名的厲害,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商隊和生意,雖說現在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危險,可借給五皇子,不知道他會拿去幹什麽。
“嘖!”顧立就知道這老頭事情多,直接掏出金牌,這一下,紀老爺爺不得不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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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燙,吹吹!”天栗不開心的看著眼前的烤糍粑,壞糍粑,我的舌頭都被燙壞了。
嘭!
門被從裏麵撞開,天明疑惑,自己的家離村民很遠,照理來說應該是沒人會廢這麽大的勁特意過來找不痛快,畢竟自己和娘還是有些功夫的。
洪媽先是出門察看,隻見一群服飾統一的人氣勢洶洶的拿著武器:“你們是何人?”
顧立一想到上次的屈辱,也不廢話直接命令將麵前這人砍了去,紀老爺此次出行隻帶了少許比較低級的護衛,隻認命令,其中一位跟隨多年的護衛發現情況不對勁,趕緊找機會溜出,這個五皇子究竟想幹什麽?!
“啊……”洪媽隻覺得麵前一片血色,出手好快,看來這些人並非凡輩,孩子怎麽辦,孩子他爹……
“啊!”天明出房門就看見這樣血腥的場景,憤怒的盯著眼前的“貴人”,還算理智,先是轉身回屋將天栗藏在櫃子裏麵,叮囑絕對不能出聲,在這期間,父親也已經遇害。
等天明轉身想去一搏就看見如惡鬼一般的顧立灑下一堆白粉,瞬間武功全失。
作為從小眾星捧月長大的皇子,從未受過如此屈辱,還是個鄉下小哥兒,直接將人摁在**,死命折磨:“讓你拒絕老子,你個該被萬人騎的賤哥兒……”
天栗蜷縮在櫃子裏捂住嘴巴,不停的哭泣顫抖,幾經瀕臨斷氣,透過櫃子的縫隙卻隻見自己的哥哥不停搖頭暗示自己要安靜不要出來。
哥哥,好像很痛……怎麽辦……
還是孩童的天栗終於是撐不下去昏了過去。
紀老爺在被通告之後也是第一時間趕往現場,他沒想到居然五皇子居然借自己的護衛去殘害百姓!
可現場卻是一片血跡和屍體,來晚了!
紀老爺走進每一個房間,都能感覺到這一家人精心生活的痕跡,飯桌上麵還是剛剛烤好的糍粑,蘸著白糖還有一半沒吃完,又走入另一間房間,實在是不忍直視偏過頭去:“罪過”
**的人體死不瞑目的躺在**,身上的痕跡彰顯著他人的暴行,隻是這個人似乎一直看著一個方向。
多年的經驗讓紀老爺鬼使神差的打開櫃門:“還有活的!太好了”看著暈過去的小男孩,紀老爺心中倍感慚愧,若不是自己……
“把他抱回去”
“是”
正當眾人離開時,一個瘦弱的人走進院子。
“你是誰?”
書生不敢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裏隻是喃喃道:“明哥兒?明哥兒呢?”隨後熟練的跑進剛剛的房間,紀老爺來不及阻攔,果然,下一秒就聽見一聲悲歎:“不!”再隨後,一股新鮮的血腥氣息傳來。
“老爺……”
“唉……一對苦鴛鴦罷了,所有人都要好好埋葬……”紀老爺多年在官場商場混跡,雖說不是大惡之人,可也不是什麽大善之人。
紀老爺抱著小小的孩童回家,護衛得到命令一一清理屍體,走進剛才的房間,**的屍體已經完整的穿好衣物,坐在書生的懷裏,而書生死死摟著那小哥兒,脖子上麵是深可見骨的傷,說明下手的時候根本沒有給自己留活路。
“埋在一起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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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天栗,又調皮是不是?”
“大傻子,不許你親我哥哥,要給我糖吃才行”
“賤人!你這個該被萬人騎的賤人……”】
小孩悠悠醒來,眼睛裏麵灰蒙蒙的沒有光,紀老爺著急的詢問道:“孩子,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孩緩緩看向麵前的人,說道:“你是我爹嗎?”
紀老爺明顯感覺小孩不對勁,匆忙找來大夫:“這孩子恐怕是受刺激太厲害,失憶了”
仍誰也能理解,全家被滅門,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解釋的事情,何況,按照櫃子的視線來說,這個孩子怕是看到了全程。
“我不是你爹,你生病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紀老爺說道。
“唔……沒有,隻是我好像夢到哥哥了,可是誰是哥哥啊?”小孩已經不記得自己夢中的內容,卻絕對好像有什麽東西被自己遺忘掉。
“老爺,一切辦妥”辦完事情的護衛趕來複命,小孩似乎看見了什麽突然崩潰大叫起來,駭人的很,好不容易才製服住。
“大夫,他這是怎麽了?”紀老爺不解。
“嘶……”大夫把完脈後才悠悠說道:“可能是看見什麽對他很刺激性的東西了”
在場幾人疑惑,並不清楚小孩看見什麽會如此激動。
大夫接著說道:“我寫個方子,按時服下就好了,隻是記憶嘛……不好說”
“欸,麻煩大夫了,孩子身體沒問題就行”那些記憶忘記也是最好的,幾人認真說著話,一縷陽光灑在護衛的玉牌上麵,這是每個紀家護衛都得係上表明身份的物什,上麵凹凸不平的刻著紀字。
小孩再次醒來,此時情緒已經穩定許多:“你不是我爹那你是誰?而且我……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我……我是你叔叔,你叫……”紀老爺咬緊牙關,躊躇說道:“你叫紀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