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娜拉也曾經懷疑過張曉黎的身份,她的出現實在是太過於巧合,可在看到了張曉黎的那些身份證明之後,她便以為這人也是陳副局安插在邊防安檢中的自己人,於是便跟著她一起走到了宿舍樓內用張曉黎的電腦插上了U盤。
“皎皎,這個文件我應該怎麽傳給你?”迪娜拉將U盤插入電腦後,還沒來得及查看具體內容,就對著耳機內的方皎皎焦急地詢問著。
“我給你一個郵箱,你直接傳到這個郵箱裏,傳輸完成後記得立刻將U盤毀掉。”方皎皎話音剛落,迪娜拉的手機上便傳來了一串郵箱號碼。
迪娜拉按照方皎皎給的號碼,將文件直接傳輸了過去,看著進度調到100%完成後便連忙詢問著方皎皎是否收到,可耳機中卻傳來了方皎皎否認的聲音。
“怎麽回事?我這邊明明顯示已經傳送過去了?”迪娜拉說這邊疑惑地看向了一旁的張曉黎。
“你別著急,我幫你看看是不是信號不好,這宿舍樓裏的網絡就這樣總是會出現問題。”張曉黎說著從迪娜拉手中將電腦接了過來,將整個銀幕背對著迪娜拉,手指在鍵盤上不斷地飛舞敲擊著。
與此同時,方皎皎的電腦屏幕上突然出現了幾排代碼,開始自己運行起來,而方皎皎盯著那自己運行起來的代碼不僅沒有慌張,反而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接著又將電腦中原有的防火牆力度減弱,等看到對麵入侵電腦成功的消息後,這才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開始進行了反擊。
迪娜拉見張曉黎飛速敲擊鍵盤的動作十分迅速,明顯不是簡單的修複網絡,而她的電腦又一直背對著自己,不由得開口詢問到還有多久能好。
張曉黎的手指不斷飛舞,撇了一眼迪娜拉安撫了幾句後,見屏幕中終於出現了入侵成功的信號後,這才合上了電腦,並將U盤拔了出來揣在自己兜裏。而迪娜拉見到她的舉動也立刻反應過來,眼前這人的身份有問題,剛想上手去搶奪U盤,卻被她一個閃身躲過,兩人便在狹小的宿舍內爭鬥起來,輾轉騰挪之間,迪娜拉最終不敵,被一個手刀敲暈扔在了宿舍**。
張曉黎安頓好迪娜拉後,又將屋裏自己的痕跡清理好後,將電腦裝進了背包,換了一身衣服後走出了屋子,臨走前她還特意將門留了一個小縫,方便迪娜拉被別人發現。
張曉黎從屋子裏走出後便一路躲避著攝像頭的死角從宿舍離開,接著又從停車場隨意地叫了一輛車,大搖大擺地從邊防安檢的大門口離開,張曉黎駕車離開的鏡頭也被一直蹲守在大門口兒的方穎拍了個正著。
方穎檢查著剛才拍到的素材見車牌號和駕駛員的臉都十分清晰後,立刻掏出手機,將素材發到了特別行動小組的群裏,而從剛才便一直失去聯絡的蔣巴楚,在方穎發完了消息後,倒是立即回複了一個收到。
而剛才被張曉黎打暈的迪娜拉,在聽到手機的震動聲之後,也猛然睜開了眼,將剛才張曉黎是如何將U盤拿走,並打暈了自己的事兒發到了群裏。
“行了,大家都辛苦了,至於辦事大廳的那幾個人,蔣巴楚你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吧?”從行動開始就未曾露麵的郝也許,此刻坐在車中看著公路上行駛的貨車嚴重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開口道。
“放心吧,已經都安排好了,我們的兄弟已經混跡在了警察的隊伍裏,等警察那邊兒的人一到,咱們就會直接接手剛才那幾個挑事兒的人,直接帶回我們隊裏。”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蔣巴楚的聲音,郝也許將汽車的手刹拉下,也準備開始執行獨屬於自己的任務。
“大家都辛苦了,你們的任務也算是結束了,剩下的就都交給我吧。”說完後也許便駕著汽車按照方皎皎提供的地圖一路追了上去。
郝也許回完了這條消息後便久久沒有再開口,而方穎看著始終沒有新消息彈出的手機又看了看辦事大廳,想到了還躺在那大廳裏的老婦人便起身走了過去。
“阿曼,你把機器扛著對準那老婦人,那吾紮提把收音設備接好,我現在要對這一突**況進行詳細的報道。”方穎看著還在傻站著的阿曼叔侄倆開口。而她自己則是不顧阿曼驚詫的眼神走到了辦事大廳的負責人麵前。
“你好,我是喀什融媒體電視台的記者方穎,我想詢問一下剛才的辦事大廳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方勇說著便從兜裏將自己的證件掏了出來,遞給那負責人。
大廳裏鬧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負責人本就急得焦頭爛額,此刻又看到了懟在自己眼前的話筒和攝影機,內心更是無比的焦灼,可轉瞬臉上又擺上了領導的架子,一邊伸手推搡著方穎遞過來的話筒,一邊衝著扛著攝像機的阿曼指去讓他將攝像機放下。
“誰允許你們進來拍攝的?現在立刻把攝影機放下,如果你們拍到了什麽重要的鏡頭,是會泄密的!你們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那負責人態度強硬語氣中滿是威脅,說著就要上手搶奪阿曼的攝影機。
“我來負這個責任。”一道威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那負責人卻毫不在意,剛想開口懟回去,可卻在看到不遠處向他走來的人時,臉上的囂張之色瞬間被恐懼取代,整個人腳下一軟,連忙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
“王站長,您怎麽來了?”那負責人伸手便要去同王晴明握手,卻被王清明一把將他遞來的手打到一旁。
“是我請融媒體的記者同事來拍攝咱們邊防安檢這則大新聞的。張東升,你在邊防安檢幹了這麽多年,可真是個好樣的!跟你一屆進來的人都往上高升了,就你這些年來一直拒絕升遷,前始終堅守在這辦事大廳裏麵兒,我本以為你是個不圖名利,一心為民辦事兒的苗子。一直悉心栽培你,甚至準備等我退休之後將這擔子都交給你,卻沒想到你竟是個吃裏扒外的家夥!一直守在這辦事大廳,就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甚至不惜背叛國家。你怎麽對得起國家對你的栽培,怎麽對得起人民對你的期望?”
張東升本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兒十分隱蔽,卻不曾想此刻被王站長在所有人麵前拆穿,整個大腦開始不斷地嗡鳴起來,接著眼前一黑,雙膝不受控製的發軟跪在了地上:“王站長我錯了,可是我沒辦法呀,都是他們那些人逼我的,我要是不這麽做的話,我就……”
張東升的話還沒說完,大廳外邊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接著一隊警察便從門外進來,攔住了那幾個見勢不妙便想要離開的內應,接著便全麵接手了大廳,而那幾名見警察直接將他們拷走時,還對著屋內的圍觀人群不斷叫嚷著,試圖挑起人民對警察的不滿。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不過就是個來辦事兒的,那老人又不是我害死的,憑什麽要抓我?警察打人了!”
“沒錯,我們隻不過是圍觀的跟我們根本都沒關係,趕緊把我們都放開。剛才在這裏的有這麽多人,憑什麽隻抓我們幾個?”
看著幾人不斷叫嚷的嘴臉,那幾名接手了他們的國安警察沒有絲毫猶豫的便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展示在了所有圍觀人群麵前。
圍觀的人群們見警察進門兒也不問發生了什麽,便開始抓人後,本來心裏還有著一絲不滿和擔憂,可卻在看見他們亮出的證件上明晃晃地寫著“國安”兩個大字時,紛紛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與那被抓的幾人拉開了距離。
“我們是公安局的,你們幾人涉及幾件危害國家安全的案子中,現需要你們幾人配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公安局的工作人員義正言辭開口,眼神又在人群中掃視了幾圈兒,見圍觀的人群臉上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後,這才帶著那幾名內應離開。
跪在地上的張東升本還想求王站長高抬貴手,可在看見那閃著銀白色寒光的“國安”二字時,便一下子癱軟的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徹底被自己的欲望給毀掉了。
“站長,站長,求您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張東升從地上爬到了王晴明腳邊不斷地磕頭,祈求他能為自己說兩句話。
王晴明本來見張東升如此頹廢不堪的模樣,心中多了一絲惋惜和不忍,可如今又看著他跪在自己腳邊將頭磕得頭破血流的模樣時,心中那最後一絲惋惜也消散殆盡。
“你還記得你剛開始參加工作時,我對你說的那句話嗎?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入隊時在國旗下的宣誓嗎?好好交代你所知道的事情吧,爭取能對你寬大處理。”王清明說著對一旁等待的公安人員點了點頭,說完便不再理會跪在地上哭嚎的張東升,徑直走到了方穎身邊,伸出手與他握了握手開口道:“這裏還有些混亂,咱們到會議室詳談吧。”
“您這邊今天肯定還有許多工作需要忙,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方便過多打擾。而且今天拍攝的素材已經足夠多了。”方穎說著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被國安帶走的張東升,接著又繼續道:“王站長如此英明,相信在您的帶領下,這邊防安檢一定能夠守好底線,期待著下一次與您的合作。”
方穎不卑不亢地說完話後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接著便轉身招呼著阿曼和那吾紮提兩人離開。而王晴明在看著方穎颯爽離去的背影後,也不由得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欣賞自言自語地道:“老陳這家夥真是走大運了,看來我這一局也算是賭對了。”
方穎幾人離開辦事大廳時,恰巧與剛從宿舍樓回來的迪娜拉撞了個正著,兩人視線交匯後剛想各自離開,可方穎卻被阿曼拽住。
“穎姐,你跟那個迪娜拉是不是認識?我可是他的粉絲,你能不能跟他說一聲,我想跟他拍張合影。”阿曼的聲音雖不大,卻被迪娜拉聽得清清楚楚,於是他便走到了阿曼身旁。
“你好,需要合影嗎?”麵對迪娜拉的主動出擊,阿曼一時無措的羞紅了臉,連連點頭遞上了自己的手機,直到三人都回到了車上後,阿曼也沒緩過神兒,一直對著手機中兩人的合影不停地傻笑。
蔣巴楚在公路上終於等到了那輛撞壞了欄杆兒開走的大貨車,遠遠的見那大貨車駛來之時,便叫手下的人在路上設置了路障,直接將那大貨車攔下,接著走到了主駕駛門外一躍爬上了窗口,對著那駕駛位上的司機露出了一個璀璨的笑容請他下車。
那貨車司機見到蔣巴楚明晃晃的大板牙齒時,眉毛微促不斷地想著該如何脫身,卻被蔣巴楚一把扯下了駕駛位上。
“這位兄弟沒想到這麽快咱們就又見麵了,你這逃生的辦法想的是挺好,可是卻百密一疏,沒想到你們的局做了這麽久就輕易被我們拆穿了吧。現在看這個狀況你是肯定走不了了,不如就老老實實的投降跟我們走一趟吧,好好交代交代你知道的事情,爭取一個寬大處理。”蔣巴楚說完話後便讓身旁的人將這司機摁住壓到了自己的車上,接著又招來了手下按照方皎皎給他們的方式將那集裝箱打開,然後找到了被標記的獨立衛生間,直接暴力的拆解開。
“我去,郝也許你真是神了。這個衛生間裏果然什麽都沒有。沒想到這次真的又被你說中了。”蔣巴楚看著那空空****的獨立衛生間,立刻給郝也許打去了電話,將這一消息告訴給了她,而後又命令人將這所有的東西一律打包帶回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