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見迪娜拉堂而皇之的問出這句話,不由得心裏一驚,慌張的轉移視線,別過頭看著迪娜拉支支吾吾道:“什麽……什麽男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不過是隨便看了一眼而已。”
“我咋覺得這大姨有點兒心虛呢?他剛才看那男人那一眼”,分明就是想讓他幫自己說話。”
“要我說這倆人肯定認識,難不成這個男人是幫他一起討公道的?那他為什麽還要汙蔑迪迪呢?”
在方皎皎的有意引導下,評論區裏的網友們對大姨和那男人的身份越發感興趣,也漸漸發現了那老婦人的不對勁兒,而那老婦看見迪娜拉審視自己的眼神,也明白了自己如今是騎虎難下。
“那咱們就先不討論其他的事情,你趕快把手中的證據拿出來吧,咱們全網這麽多網友都等著為您伸張正義呢。”
迪娜拉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不管那老婦怎樣的轉移話題,她都始終不肯退讓,將話題又重新拉回正軌。
“這阿姨到底怎麽回事兒啊?迪迪的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隻要她能拿出證據,咱們就肯定能幫她做主。怎麽他現在還在轉移話題?”
“姐妹們,難道真的就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這阿姨真的很奇怪嗎?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抓住凶手,結果現在讓他拿證據出來一張照片兒什麽都拿不出來。”
大廳內圍觀的人群們也是一直在關注著迪娜拉的直播間,見評論區的眾人紛紛開始質疑起了那老婦人,也有人出言懷疑道她手裏到底有沒有證據。
眼見著圍觀人群中出現了越來越質疑自己的聲音,那老婦人的額頭慢慢滲出了密密細汗,甚至口不擇言的開口:“我……我當然有確切的證據才敢說他就是殺人凶手。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幫我的,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質疑我,有誰能拿出這種事情開玩笑嗎?再說了,我和這人又不認識,總不至於拿我女兒的性命來汙蔑他吧。”
郝也許看著手機裏,陳副局發來的警察再有半個小時就能到現場的短信,思考了半晌後又開始對特別行動小組的幾人下達了指令。
“迪迪,你再撐一會兒,陳副局那邊兒已經來消息了,警察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你隻要在警察來之前將那老婦人逼出更多破綻就可以。皎皎,你那邊兒能不能聯係到蔣巴楚,他們的視頻信號一直連接不上,我沒有辦法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況。或者你能聯係到他們隊裏的其他人也可以,讓他們現在立刻聯係我。穎姐,既然那貨車已經被開走了,那你就不用守在原地了,帶著你的人守在大門口兒就可以一定要拍下貨車離開邊防安檢的鏡頭。”
郝也許布置完了眾人的任務後,又拿出了一張白紙,將現有的線索全部寫在了紙上,接著不斷的勾勾畫畫,試圖透過部分看清楚秦子越他們部的整個棋局。
特別行動小隊其他人聽到郝也許的部署後,也立即開始行動起來,迪娜拉見那老婦始終不肯說出更多的證據後,便立刻調換了思路,走到了還呆坐在地上的小李身旁。
“你對於這位阿姨的指控,就沒有什麽想要說的嗎?若你和她的女兒真素不相識的話,她手中怎麽會有你們在一起的照片?”
在迪娜拉的引導下,小李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清明,對著迪娜拉的鏡頭便大聲的叫嚷道:“那照片根本就是合成的,本來的照片根本就不是那樣,那是我參加公司舉辦的職工技能大賽時所用的照片,不信你們可以去我公司的官網查看。”小李說著又想起了什麽,連忙翻出了自己的手機想在官網上找到那張照片,可是卻發現唯獨自己的那張照片被替換成了別人的。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這張照片明明前幾天還在的,我還給我媽發過呢,怎麽會這樣?為什麽不見了?”
小李說著用手不斷地**著,剛才打架時便已被抓亂的頭發,猛然間他似乎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被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罩住。
迪娜拉見狀接過了小李的手機,仔細的查看一翻後,遺憾的將手機又遞了回去,安撫的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對不起,這官網上確實沒有你的那張照片。”
小李一把拽住了迪娜拉的手,懇求她幫幫自己,自己真的沒有殺人。
“我不過是按照公司的要求送貨的司機而已,那車子也是公司配備的,而且我們公司要求非常嚴格,車子上都有著行車記錄儀和監控視頻,能夠看到車內司機的一舉一動,我根本就不可能在車上做出什麽違反公司條例的事情,更別提犯法的事兒了。”
小李說著思路漸漸清晰,眼神也逐漸明亮起來,轉回頭惡狠狠的看向那老婦:“這根本就是栽贓陷害,這就是一場專門針對我的陷阱,那些照片兒也都是你們故意合成的,為的就是要栽贓陷害我!”
小李說著猛然起身要衝向那老婦人的方向,卻被娜拉眼疾手快的拽住:“既然你說那照片兒是合成的,那我們不如來檢驗一番,現在的合成技術雖然很發達,但也無法騙過更加精密的機器,不如我們現場就檢驗一番你們二人說的話,到底誰是真的?”
迪娜拉說著眼神在小李和那婦人之間不斷的徘徊,征求著兩人的意見。
“好,咱們現在就檢查,隻要那照片是合成的,是不是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見小李這番篤定,現場和直播間的網友們也開始懷疑起來,不斷的催促著那老婦將照片交出來,而就在迪娜拉和那婦人僵持不下之時,辦事大廳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蔣巴楚趕到X光機掃描儀現場時,接替了小李的那名司機,剛剛接受完了掃描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正準備將那貨車開走之時,卻見蔣巴楚突然攔在車前,強硬的讓司機下車。
而那司機思索片刻不僅沒下車,反而將車門鎖的嚴嚴實實,跟蔣巴楚僵持起來。
蔣巴楚見那人油鹽不進,不禁咬了咬牙剛要開**出自己的身份,卻被追著他一路趕來的邊防安檢工作人員一把拽到一旁。
“你到底是什麽人?一路從我們的宿舍又追到這邊兒,你這是在妨礙我們的工作,你知不知道?”
王曉黎邊說著邊對蔣巴楚使眼色,讓他不要心急,接著又走到一旁的工作人員身旁,對他們耳語了幾句後,走到了那大貨車旁敲了敲車門,示意司機把窗戶打開。
“你好同誌,大廳那邊剛才給我們打電話說要再核查一下你提交的信息。所以麻煩你將車輛和公司,以及駕駛員的詳細資料,再給我查看一番。”
車上的司機見工作人員已經將蔣巴楚控製起來,而麵前的王曉黎又麵色如常,絲毫看不出他與蔣巴楚相識,不由得眉頭微蹙,擔心起辦事大廳的情況,思索著是不是那邊又突發了什麽狀況,那婦人被當場拆穿,所以他們才出現在這兒阻攔自己。
王曉黎見司機沒有動身,又繼續開口催促道:“同誌,你別擔心,隻是剛才大廳比較混亂,擔心有工作人員出差錯,所以才要跟你重新核實一下信息,現在大廳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工作。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不會影響你正常的工作。”
聽了王曉黎的話,那司機麵露不悅開口:“剛才不是都已經檢查過了嗎?怎麽這回又要檢查?你們這些人平日裏閑得要命,就知道耽誤我們的正事兒。”
王曉黎聽到那男人的話,臉上溫和的神色立馬消失,轉而換上了一副不悅的態度,語氣也嚴肅了起來:“同誌,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你對我們的工作態度有什麽不滿的話,可以直接去投訴。”
那司機見王曉黎態度強硬,也沒有多說話,伸手剛要將身旁的資料遞上去時,一旁王曉黎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什麽?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沒錯,我現在就在重新核實車輛和公司信息。”王曉麗一邊打著電話眼神卻一邊上下的打量著眼前的司機,接著捂住聽筒走向一旁,又對著電話中的人說了幾句後,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司機,便立刻對同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欄杆放下。
車上的司機見本來已經抬起的欄杆,此刻又突然放下,又結合了剛才王曉麗接到的電話,不由得心下一驚。那司機咬著牙惡狠狠的看了蔣巴楚一眼,並將油門直踩到底,衝著那欄杆衝了過去。
變故一瞬間發生,而在眾人反應過來之時,那司機早已將車子駛離了掃描儀旁,衝著大門揚長而去。
而這聲巨響便是剛才辦事大廳內眾人聽到的那聲。
這聲巨響不僅將蔣巴楚等人嚇了一跳,更是讓守在大門口的方穎心頭一緊,她立刻將攝像機扛在肩頭,對準了大門口的方向,將那司機駕著貨車離開的鏡頭拍了個清清楚楚,就連車牌號都清晰的收入了鏡頭中。
而那司機開著貨車從邊防安檢離開後,便直奔著公路而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這一趟出來的異常順利,甚至他都將車開上了公路後麵也沒有等來安檢任何人的追擊。
“也許,放心吧!將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拍到了。那車牌號以及貨車司機的臉都拍的清清楚楚!”方穎將攝像機從肩頭拿下,對著耳機中的好也許興奮的匯報著自己的工作。
就在方穎話音剛落之時,便看見了從不遠處追來氣喘籲籲的蔣巴楚,而就在蔣巴楚剛要開口之時,卻見方穎對他使了使眼色,接著便立刻掉頭就走。
而方穎剛走了幾步便碰上了阿曼和那吾紮提叔侄倆,阿曼擔心的在方穎左右轉來轉去,接過了她手中的攝影機,詢問著她有沒有事,而那吾紮提看著他的神情卻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開口。
“沒事兒,放心吧,我能有什麽事兒?不過也幸好剛才我出來了,這才拍攝到了一個大新聞。”方穎說著便將剛才拍攝到的視頻播放起來。
而那吾紮提在看到那大貨車身的公司名稱後,更是皺起了眉頭,一把搶過了攝影機:“這東西不能發出去。”
那吾紮提說著便要上手將剛才的素材刪除,卻被方穎眼疾手快的攔住:“不能刪,這可是我命懸一線拍攝下來的素材。運輸公司竟然擅自從邊防安檢闖關而出,這可是一條大新聞!”
“你知不知道這公司在當地有多大的背景?先不說這視頻材料的真實性,就算你拍到的是真實的,在梅河邊防安檢的工作部門溝通之前,你這條視頻如果一旦發出去,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你有沒有想過?”那吾紮提眼神嚴肅的看向方穎,接著又繼續開口:“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新聞記者,也總能挖掘到我們看不到的角度和深度。但是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這家公司背後所牽扯到的利益糾紛。”
方穎見那吾紮提還要跟自己糾結,也沒了想要繼續解釋的意思,伸手奪過了攝影機,便轉身向屋內走去。
而剛才的那聲巨響也讓小李瞬間驚醒,他上前一把拽住那婦人的胳膊開口:“我知道了,都是冷新晨讓你這麽做的,是不是?我就說我隻不過是一個基層的小員工,怎麽能得到大領導的賞識?還特意把我叫到辦公室,問我有沒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原來就是為了讓我當一個替罪羊,好為你們賣命。都是這樣,對不對?我告訴你,現在立刻跟所有人講清楚,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女兒,更不是什麽殺人犯。”
“你放開我來人呀,救命啊,這殺人犯不僅殺了我女兒,還現在想要把我也殺了!”那婦人見到小李一直抓著自己不放,也立刻慌了神,不停的對著周圍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