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各位,剛才的酒水我查錯數量了,還得打擾你們一下。”郝也許重新走進迪娜拉的包廂,對著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恭敬開口後,便接著查酒水的名義,走到迪娜拉身旁故意將她麵前的酒水灑到她衣服上。

男人見郝也許毛手毛腳的擔心她惹怒了自己心中的女神,剛欲開口訓斥,就見迪娜拉輕輕撫上自己的手背,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表示自己沒事,去洗一下就好了。男人正沉醉於迪娜拉的笑容中,便也沒再繼續追責郝也許,隻是讓她一同去衛生間幫忙將衣服清洗幹淨。

“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衛生間,郝也許剛打開水流就聽見迪娜拉焦急地開口詢問道。

郝也許搖了搖頭示意她安心,表示自己這邊兒一切正常,也沒有暴露身份,隻是剛才忘了告訴她們一件重要的情報,然後郝也許便將剛才在包廂裏見到秦子越的事兒說出,提醒迪娜拉她們不要與秦子越碰麵,以免生出事端。

聽著郝也許的話,迪娜拉不由得眉頭一皺思索著開口:“你說的是那天在古城的那男人?”

郝也許點點頭,語氣沉重的又將剛才在包廂內,秦子越是如何麵不改色用酒瓶砸碎別人的頭,輕飄飄的就決定了一個人的去留,並且在一眾比他年紀還大的人中,他這個最年輕的人居然是話事者的事兒全部告知,並且還說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這酒吧的幕後老板很可能也是這個男人。

“算起來在互不相識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交手過兩次了,一次是皎皎破解了他的陷阱,另一次則是那次在古城。這人報複心極強且城府很深,接連兩個任務都被我們破壞,心中一定對我們充滿了怨恨,而你又是那天與他接觸最多的人,如果一旦被他發現你的身份,那麽很可能會讓他串聯起所有的事兒。所以你們最好盡快離開。”

郝也許嚴肅的看向迪娜拉開口,卻不想迪娜拉嘴邊浮起一抹微笑,而後雙手抱胸玩味的看向她開口自信的開口:“小也許,你特地跑回來恐怕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兒吧。”

郝也許聽了迪娜拉的話先是一愣,而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便又聽見迪娜拉繼續道:“你忘了嗎?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而且剛才陳琦說過的,這酒吧的私密性很好,客人互相碰麵的幾率根本沒有。而且他們既然這麽看重和冷星辰的會麵,更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許還有其他通道可以離開,根本不可能讓其他人發現他們也在這間酒吧。”

迪娜拉說完雙手輕輕撫上好也許的衣領,將她衣服上的褶皺撫平:“所以我猜想,你大概是在剛剛離開後,突然發現了什麽不尋常的事兒,準備自己承擔風險去做這件事兒,怕我們被牽連,所以才讓我們盡快離開。”

迪娜拉說完輕挑著眉毛,勝券在握的看著郝也許是在說著她的那些小心思早已被自己看透,就別再藏著掖著,趕快交代。

郝也許沒想到迪娜拉竟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理清一切,並將自己所想猜了個正著,便隻能投降,將剛才在拐角處聽到秦子越的手下準備對冷新晨動手,拍下他的照片作為把柄的事兒和盤托出。

“所以你準備冒著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險去救冷新晨?”迪娜拉冷下了臉,語氣不善的埋怨著看向郝也許。

郝也許輕輕歎息一聲,表示自己不想說的原因就是知道他們一定會阻止自己。盡管冷新晨現在的身份他們還不了解,可秦子越卻是絕對的敵人,如果他們能從秦子越手中救下冷新晨,說不定還能讓冷新晨棄暗投明,這就相當於直接瓦解了他們這次的會麵,也能打探出許多秦子越團夥的事情。

迪娜拉被郝也許幼稚的想法,氣的不由得笑出聲:“小也許,你剛才還說這有可能是秦子越的地盤兒,就憑你一個人就想拯救冷新晨,豈不是癡人說夢?而且你剛才說過,他們這種事顯然不止做了一次,各種流程便應該都很熟練那對於我們來說,想要就冷新晨可謂是難上加難。別說就你一個人,就算我們幾個和蔣巴楚他們一同執行這計劃,都毫無勝算。”

迪娜拉看著郝也許緊皺的眉頭,不由得微微歎息,繼續開口勸道:“雖然不知道他們想要拍什麽照片,但想來今日既然大費周章的約冷新晨見麵,就證明在他們心中冷新晨一定是對他們有用的人,所以他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遭點兒罪,名譽受損。而這些不致命的事兒,就算你救下他,他也不一定會感激你。反而定會暴露你的身份。你自己想一想,這事兒是不是不劃算。”

聽了迪娜拉的話後郝也許逐漸冷靜下來,仔細的分析著其中利弊。思索良久,她重重的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迪娜拉的分析完全正確,是實屬他剛才太過於著急了。

“雖然你沒明著表現出來,可我知道你和皎皎一樣,也很重視這難得的機會,可就算機會再難得,你始終要記得我們小隊的第一任務永遠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郝也許點點頭,不得不徹底放棄了拯救冷新晨的想法:“好,我知道了,剛才我已經把攝像頭交給穎姐了,那咱們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我已經跟陳琦定好了地點,等我出去後便會去那兒找她,你們也盡快離開吧。”

郝也許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外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迪娜拉見狀連忙將外衣脫下扔在了水池中,而後又用水潑在身上,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表情後,這才緩緩將門打開。

“就算那衣服洗好了也沒辦法立刻穿在身上,濕漉漉的,這天氣出門兒一定會感冒。我剛才叫了司機去給你買了一套衣服送過來。你試試看合不合適?”男人說著遍地上了手中的袋子,露出一個自以為紳士的笑開口。

迪娜拉伸出手指緩緩劃過男人手心接過了袋子,害羞的笑了笑:“沒想到你還挺細心的,還特意叫人出去幫我買衣服,這衣服的錢一會兒我轉給你。”

“一件衣服能有多少錢?哪兒能讓你把錢轉給我?這傳出去的話,我成什麽人了?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的話,下次有機會你請我吃飯就好了。”

迪娜拉與男人又寒暄了兩句便回身關上了門,這個郝也許輕聲囑咐,讓她盡快找機會撤離,接著也沒理那外套,反而拎著袋子重新回到了男人身邊,將那袋子又遞了過去。

“心意我領了,隻是這件衣服的尺碼實在太小。我向來是自由慣了,不合身的衣服就算穿上了也會覺得不舒服。”

郝也許趁著迪娜娜和那男人周旋之際,慢慢退到了門口離開,而後又找到了李升濱的那件衣服,拿到了酒吧專門為客人準備的洗衣機旁認真的將衣服清理了一番後,又等那衣服一點點被烘幹,這衣服上看不出一絲酒漬後,這才又拿著衣服重新走進了秦子越等人的包廂。

而等郝也許走進秦子越包廂時,剛才還熱鬧的包廂卻隻剩下了秦子越和李升濱兩人,郝也許恭敬的走到李升濱麵前將手中的衣服遞了上去。

“真是不好意思先生,給您添麻煩了。您的衣服已經清理好了,您可以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李升濱不悅的撇了一眼郝也許,而後伸手接過衣服仔細的檢查起來。見衣服上確實絲毫看不出酒漬後,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算了,既然衣服洗幹淨了就好。”李升濱邊說著邊將衣服穿上,起身看向秦子越開口:“既然事情辦完了,我的衣服回來了,那我就不多留了,陳大哥他們喜歡玩兒的那些東西我也不喜歡,我就先走了。”

李升濱這人向來是不喜歡地下那些活動,秦子越是清楚的,因此也就沒再多挽留,反而是起身將他送到包廂門口:“知道林叔不喜歡這些事兒,所以幹爹特意囑咐我準備了兩箱上好的茶葉給您,一會兒送你回去的時候,我叫人拿給您。”

茶葉對於秦子越等人來說不過是個幌子,真正要送的是裝在那茶餅底部作為包裝的金條,因此李升濱也沒拒絕,反而笑著拍了拍秦子越的肩膀誇他能幹,不愧是大哥親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

“一會兒就不必送我了,我想自己走一走散散心,我已經叫我的司機在不遠處等著了。”李升濱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悲傷,手也不自覺的撫上了身上的衣服繼續道:“這洗衣液的味道和我妻子愛用的那款味道很像,我想讓這味道多留在我身邊一會兒。”

秦子越見李升濱臉上的悲傷不似作假,隻是說了句,若是林叔喜歡便讓人去將這洗衣液取來一箱給林叔送過去,而後又吩咐著身邊的手下將李升濱送出去。

郝也許見李升濱要離開,連忙伸手替他打開門,而後也跟了上去。

“你該幹嘛幹嘛去,我送人家貴客離開你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幹啥?”瘦高個兒的男人見好也許始終跟在兩人身後,不由得開口訓斥道。

見瘦高個兒的男人帶著李升濱走的那條路,顯然不是從正門離開的那條路,而且陳琦也並沒有提起過,郝也許便猜想,也這就是一條他們經常出入的密道,自己一定要知道這密道的準確位置。於是不由得佯裝一愣,而後委屈的開口:“剛才將林先生的衣服弄髒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多虧林先生人好才沒告訴經理,不然若是經理知道我將貴客的衣服弄髒了,今天肯定會把我打個半死。所以我就想著多送送林先生。”

郝也許邊說著邊看向李升濱用祈求的眼光希望他能留下自己,而李升濱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轉回身對著那瘦高個兒說了聲沒關係,我知道怎麽走,就讓這服務生送我吧。

瘦高個兒本不想讓這服務生知道那密道該如何走,可又深知自己的地位,定然是不能忤逆李升濱的,剛想開口拒絕,卻見李升濱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反正進了你們這酒吧的人也出不去,不是嗎?你去忙吧。”

說我剛不是聽見李升濱這話,思索變賞便連連應是:“林先生說的是,既然你和這服務生還有話要說,那我就先走了。”瘦高個兒是說完又惡狠狠的看向郝也許威脅道:“這裏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將林先生送走以後立刻回來,不然連著今天將酒灑在衣服上的事兒我會一並的告訴你們經理。”

“是是是,您放心,將林先生送走以後,我一定立刻就回來。”郝也許說著對著那瘦高個兒恭敬的鞠了一躬,便連忙跟在了李升濱身後往深處的走廊走去。

走廊很長,燈光也十分幽暗,在跟著李升濱走過了彎彎繞繞的幾處拐角後,終於見到了前方亮著的一盞紅色的燈,而後又看見了一扇隱藏在貨架背後的小門,李升濱對著那小門上的按鈕輕輕扭轉了幾下,將門打開,兩人才走了出去。

郝也許隨著李升濱走出酒吧後,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跟在他身後,而李升濱也並沒過多詢問,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直到走到拐角處,脫離了酒吧附近的範圍,李升濱的手機鈴聲響起時,他卻默默的掛斷了電話。轉回身看向郝也許。

郝也許看著李升濱剛想開口解釋,卻聽見他說出了一個讓她震驚不已的消息。

“剛才你那一招實屬不算高明,若不是我反應的快,你放在我衣服兜裏的東西定然會被人發現。”李升濱臉上的和善之色褪去眼中閃著精明的光,伸手抹上了那3d麵罩的邊緣:“不過這3d麵罩倒是做的不錯,在屋內也絲毫看不出破綻,看來這麽多年你們的技術也有所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