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新晨起初看著突然撞入自己懷中的曼妙女子,心底也**起了一絲漣漪,女人的短裙下黑色的絲襪若隱若現,就在兩人接觸的一瞬,發梢更似若有似無的掃過他的鼻尖,還帶著淡淡的茉莉花味。
冷新晨似乎感受到懷中女人的麵龐正抵在自己的胸膛上,一時間心跳加快,全身的血液都衝著心髒的方向聚集,以至於他忽略了扶住女人時,“她”那有力的手臂,以及寬闊的肩膀。
冷新晨以為自己陷入了一場夢般的宿命相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剛準備開口介紹自己,可下一秒女人直起身,抬頭露出正臉的一瞬,他便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被眼前人那張明顯能看出是男人的那張臉震驚到,耳邊不斷傳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原來是他的心。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小哥哥,你沒事吧?都是我的不好。”蔣巴楚強忍著嘔吐的不適感,憑借著自己對信仰的忠誠,夾著嗓子說完這句話後,還做作的用手將耳邊的碎發別至耳後。
被這張臉這麽一嚇,冷新晨心中的漣漪立刻平息,蒼白著一張臉扯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擺擺手,轉頭就要離開時卻被蔣巴楚一把拽住,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急切,不停的搖晃拽著冷新晨的手祈求道:“小哥哥你就別黑著一張臉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總生氣的話,這張帥臉就不帥了。要不然這樣我請你吃飯就當給你賠罪了,怎麽樣?”
蔣巴楚雙手撫上了冷新晨油膩的臉頰,輕輕捏了捏,對著他眨眨眼,拋出了一個媚眼兒。冷新晨嚇得立刻緊閉雙眼,此刻他似乎能感受到那張粗糲的手掌正在他的臉上不斷摩挲。
“老蔣,快點兒演,最好立馬就演到**段兒。那邊兒的網吧裏已經有人出動了,正在往黃粱一夢這邊兒趕。”
蔣巴楚聽著的耳機中傳來郝也許的催促聲,也閉上了眼睛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一邊回憶著迪娜拉交給自己的動作,一邊將冷新晨拽到自己身邊。
“小哥哥,你閉著眼睛是什麽意思呀?你要是歧視我,不想跟我吃飯的話直說就好了,也不用這麽侮辱人。我看你穿的儀表堂堂,一副斯文的樣子,還以為你是個包容性很強的人,沒想到你也是如此的淺顯粗俗,真是太讓人失望了,原來你們男人真的都一個樣兒。”
將巴楚的雙臂緊緊的將冷新晨箍在懷中,喋喋不休的說出心中的抱怨。
“老蔣,就是現在!”
蔣巴楚聽到郝也許下達的指令後,立刻變了臉色,一把將冷新晨從懷中推開,如一個被拋棄的怨婦般,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手帕,一邊擦拭著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一邊顫抖著聲音翹著起蘭花指直指冷新晨開口:“我本以為我們今天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但卻沒想到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的不堪。”
蔣巴楚如泣如訴的渾厚嗓音,以及他“出眾”的外表,很快便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人們都用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二人。
趁著蔣巴楚和冷新晨糾纏之際,郝也許端著餐盤,眼神如炬地盯著所有從網吧方向走過來的路人,直到發現了兩個並未被這吵鬧所吸引,而是在聽到蔣巴楚聲音的那一刻,便警惕的看向四周,甚至有意隱藏起自己的麵容,自顧自的往前走著的人時,便立刻對著耳機裏的眾人匯報了兩人的外貌特征。
“找到了,他們一共有兩個人。一個身材偏瘦,帶著灰色鴨舌帽,穿著藍色休息皮夾克,目測身高大概在185左右。還有一人身材偏胖,帶著黑色眼鏡框,穿著一身棕色休閑服,右手食指帶著一個銀戒指。”
郝也許跟眾人匯報了,前來接頭的兩人的外貿特征夠,又安排起吳京澤和莊崇文兩人分別去接近兩人。起初對於安排吳京澤和莊崇文兩人,蔣巴楚是堅決不同意的。畢竟兩人一直從事這技術工作,顯少出外勤,對跟蹤等技巧更是一竅不通。
“正是因為他們兩個從沒出過外勤,才不容易暴露身份,而且你看他們兩個的樣子最普通,屬於扔人堆裏都找不著的那種,恰恰更適合做這種工作。反而是讓真正的外勤人員出手,那麽對方很容易就會有所察覺。”
說起來特別行動小隊和吳京澤兩人的緣分也很深。他們兩人就是在特別行動小隊入職培訓時,差點兒就中了敵人的圈套,導致局裏的機密資料被泄露。而後又被方皎皎用實力打臉教育,而這二人也是方皎皎口中經常提起的“廢物二人組”。
吳京澤和莊崇文得到了好也許的指令,立刻整裝待發,兵分兩路向著目標人物的方向走去。吳京澤借著圍觀蔣巴楚兩人的鬧劇,趁著那瘦高個兒路過自己身旁時,猛的向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那瘦高個兒的腳上,將他暫時阻攔在原地,而就在他停下腳步的瞬間,吳京澤便放出了手中隱藏著的,由方皎皎再次升級改造過後的蛟龍四號。
那瘦高兒沒理會吳京澤的道歉,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便繼續向前走。而就在他抬起腳繼續向前走的刹那,也絲毫沒注意到,他的褲腳處,正有一個小小的蟲子正在順著他的褲腳向上攀爬。
而另一邊的莊崇文則簡單粗暴了很多,認準了郝也許口中說的那人後,變一個助跑猛的衝著那人的方向跑了過去。可就在他即將撞到那人時,卻不曾想那人雖然身材偏胖,但卻十分靈活,一個閃身差點兒讓莊崇文栽倒在地。但卻不曾想那胖子雖然躲過了裝崇文的撞擊,卻也因為一閃身沒控製好力道,撞上了一旁擺放著的自行車上。見那人停下了腳步,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莊崇文回身對那人露出個抱歉的表情後便又立刻朝前放飛馳而去。
而那身材偏胖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起身後,一邊拍著身上的浮灰,一邊又繼續的向前走著,也絲毫沒注意到他外衣的衣領處正有一個如蟲子大小的機器人,正在努力的往他的衣領夾層中鑽。
“我說這位兄弟,咱們互不相識的,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實在是很容易讓人誤會。我沒有要看不起你的意思,隻是我可能實在配不上你的緣分,而且我稍後還有要事要辦。”冷新晨實在是無法忍受蔣巴楚的糾纏,卻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了自己的好名聲,隻能強忍著怒氣,好言相勸著。
蔣巴楚聽見耳機中吳京澤和莊崇文,已經完成任務的匯報,緊繃著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也不用再與冷新晨糾纏,便立刻為自己演出的這場大戲收尾。
“罷了罷了,原來竟都是我自作多情了,隻是這麽些年我頂著世俗不解和厭惡的目光活了這麽久,難得遇上一個符合我審美且又溫潤如玉的男人,我才會如此情不自禁。”蔣巴楚說著又向冷星辰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很抱歉給你帶來麻煩了,既然你並沒有這種意思,那我們今日就斬斷這份孽緣,就此作罷,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冷新晨聽見蔣巴楚這麽說,立刻欣喜的開口:“這位兄弟,哦,不,姑娘,你一定會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我在這兒衷心的祝福你。”
將巴楚做作的拿著帕子掩麵,悲淒慘地開口:“本以為我到這兒旅遊能夠收獲快樂,卻不曾想這地方帶給我的盡是痛苦和美夢破碎。罷了,我現在就買票離開這地方。此生,我們再也不相見。”
蔣巴楚說著便扭頭,踩著他那高跟兒鞋,跌跌撞撞的離開,而見眼前之人終於離開的冷新晨,也總算是鬆下一口氣,一邊兒在心中暗想著自己真是倒黴,一邊兒又看了看時間,往黃粱一夢飯店的方向走去。
蔣巴楚離開冷新晨後便徑直往前走著,雖然身後人群熙熙攘攘,但他卻敏銳的感覺到身後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他穿過人群直至走到了一個小巷,終於從手帕裏拿出了一個錢包,開始清點著裏麵的現金。他將錢包都翻了一個遍,拿著手中的五百元鈔票,一邊低聲自言自語的暗罵著:“聽說新疆這邊兒都用現金比較多,本以為出來旅個遊能碰上個肥羊,這男的看起來穿的立立正正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個窮鬼。這錢包裏居然才隻有五百塊。真是浪費老娘在大庭廣眾之下演的那麽一出戲了。早知道就直接偷了他的錢包了。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浪費老娘感情。”
蔣巴楚確保自己的聲音能被身後的人聽到後,將假發重新戴上,又講那五百塊隨手揣進了自己短裙的衣領裏,接著又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夾著嗓子嬌滴滴的開口:“林總,我今天就從新疆離開啦,等我回去的時候,您可要在機場等我呀。”蔣巴楚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繼續對電話那頭的人撒嬌,直到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開了很遠之後,這才敢回頭查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人還在不在。
“也許,我這邊剛才突發了一些狀況,不過我已經解決好了。你們那邊什麽情況了?他們成功會麵了嗎?”蔣巴楚對著耳機焦急的詢問著,卻遲遲沒有聽到郝也許等人的回應,不由得心下一沉,連忙讓司機開車到附近最近的商場,替他買一身衣服,接著又讓司機將他送回了三中附近。
終於換好了衣服的蔣巴楚,見無論自己怎麽開口,卻始終無法受到郝也許等人的回話,當即便撥通了吳京澤的電話:“現在什麽情況?為什麽郝也許他們全都不回複?”
“蔣隊你別著急,現在的情況我跟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總之他們四個都很安全,你不用擔心。目前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範疇之內,由我們掌控。”
蔣巴楚聽到了吳京澤的回話,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下來,在得到了接應車的具體位置後,便連忙向著車的方向走去,可就在蔣巴楚剛到達接應車位置之時,前方便傳來了一聲刺耳的急刹車聲,接著便看到一輛貨車直挺挺的撞在了,吳京澤和莊崇文所在的那輛接應車上。
蔣巴楚見隊友深陷險境,下意識的拔腿就要上前,可身後那道熟悉的視線卻逼迫他停下了腳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接應車的車頭被撞得變形。將巴楚的手攥成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之中,咬著牙硬生生的扭頭轉進了一家便利店中。直到聽見了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呼嘯而過後,才敢叼著一根煙從便利店中走出。
而此刻對於外麵發生的這些事,特別行動小隊四人卻全然不知,見冷新晨與那兩人匯合之後,郝也許三人也立刻動身跑到了迪娜拉的車上。接著按照莊崇文兩人放在那胖瘦二人身上的蛟龍4號的指引,一路跟著導航不遠不近的追蹤著。
車上的特別行動小組4人早已換下了剛才的一身行頭,穿上了平日自己的服裝,方皎皎口中嚼著棒棒糖,一邊盯著地圖上蛟龍4號的位置,一邊操縱著手中的無人機,保證無人機始終在冷新晨那輛車上方。既不被發現又能夠將他們的車身準確收入眼底的位置。
“腳腳你看看他們要去的位置附近有沒有什麽廢棄工廠或者是可以隱藏多人的地方?”郝也許莫名的感覺心底一顫,連忙不安的看向方皎皎開口道。
方皎皎聽了郝也許的話,便立刻知道他是在擔心什麽,於是手指在鍵盤上不停的飛舞,立刻開始查找起來。可是查找了許久,卻突然間蛟龍4號的定位開始漂浮不定,連忙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蛟龍4號上,將他穩定之後,這才又重新連接起了飛行器,但卻驚恐的發現飛行器竟然失去了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