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明月,一瞰萬家。

塗眠和蔣徹在這救助站的半山聊了一會兒,蔣徹聽塗眠講完了為什麽離家出走,塗眠也讓蔣徹帶著參觀了這裏。

上次塗眠來的時候還是一片平地,周遭荒蕪地不像樣子。這次再來,荒地被好好裝飾了一番,木板在眼前鋪開搭出了一個觀景台。

觀景台上修了一間小房子,房子是現下時興的玻璃房,窗明幾淨的,裏麵還種了花,寫字台被花圍繞著,浪漫極了,塗眠看了都心動,可惜他是工科男,可用不到這樣的花房。

“這是老狼弄的?!”塗眠發出驚歎,他回頭看了看山腳下歪七扭八的板房救助站,可以說和這山上花房比起來,是天壤之別,“我怎麽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藝術審美。”

玻璃房子背後是老狼他們搭帳篷的地方,也是塗眠和蔣徹喝酒的地方。

“隻有這帳篷才是老狼自己弄的。”葽要

“啊?那這花房不屬於老狼他們啊?還說下次拍視頻介紹介紹,給他們拉點遊客。”塗眠看了看前麵燈火通明的精致的玻璃花房,又看了眼自己麵前暗淡下來的帳篷,和幾個戶外露營小箱搭出來的桌椅板凳,心理落差極大。

“屬於。他說,前麵的是他朋友工作的地方,這裏,是他們倆休息的地方。”

“這地方?”塗眠回頭比較一下,但很快,他接受了。也就是和他平時那種表麵光鮮亮麗,實際襪子都踩在腳底的形象差不多,“也挺雅俗共賞的。”

塗眠自己嘀咕完,又問道:“那他們今晚睡哪兒啊?”

“老狼說,都是男人,哪兒都能睡,不用管他們。”蔣徹從箱子裏又拿了一瓶氣泡酒出來,塗眠比較喜歡,喝得快,之前的都見了底。

“都是男人?”塗眠嫌冷,坐到帳篷裏避風,聽到蔣徹的話,還是張大了嘴巴,“你也有‘給裏給氣’的朋友啊?”

“嗯。”蔣徹掀開門簾跟著擠坐過來,“風吹著冷嗎,我坐門邊給你擋下?”

“不冷。你不如直接坐進來。”塗眠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那你怎麽看他們啊?不會覺得怪嗎?”

“你喝慢點,這酒上頭。”蔣徹沒有直接答話,他彎腰坐進帳篷裏。他打開氣泡酒,自己嘬了一口,遞給塗眠,提醒完順勢問塗眠。“你會覺得他們怪嗎?”

“他們,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隻談gay這類人吧,我應該會。”塗眠不假思索,他這一年認識鐵血猛漢,進了gay吧,遇到男大,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改變他對gay這個群體的真正認知。他變得不客觀了。

而且他在家裏和母親賭氣說了一通話,現在氣消了,那通話就沒有價值了。

“我甚至有那麽一點怕。不太喜歡gay佬。”

“那我呢?”蔣徹看著塗眠,“如果我是gay,你會……”

“那我肯定會雙標的。”塗眠笑著把酒瓶還給蔣徹,“不想喝了,你喝。”

蔣徹接過酒瓶,拿在手裏:“怎麽不想喝了?”

“上頭了。”塗眠說著就大大咧咧地往蔣徹腿上枕過去,“徹哥啊。你要是gay,我也會把你當好朋友的,你放心。”

“那我如果,不隻想當朋友呢?”蔣徹第一次,把這話,說得一本正經,他看著枕在自己腿上,一臉天真的塗眠,“我對你,有很不好的心思。在現在風平浪靜的關係裏,擺在台麵上可能不那麽合時宜的那種心思。”

“啊……”塗眠確實沒想到蔣徹會把這種事擺到自己眼前來,他做不了抉擇。他不是不懂,不是不開竅,隻是,沒想那麽快。

他現在可以享受這種朦朧的,不負責任的感覺,沒有負擔,也不必擔憂自己能不能回饋相同的情緒,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到情愛衝動消失的那天,也很好啊。

至少,這樣再過十年,二十年,他們還是能以朋友的身份,打招呼,甚至可能在將來聚會的時候,還能坦**地說,我曾經可能還喜歡過你呢,徹哥。

可是,蔣徹不太想要,完成時。他拉著塗眠在現在時裏努力。

“寶貝兒。我想…”

塗眠仰頭望見了蔣徹眼裏的星河,他之前在陽台仰頭都沒看到的星子,全都裝在了蔣徹的眼裏。

情意璀璨的樣子在酒精的加溫下,讓塗眠有點暈頭轉向,以至於蔣徹的後話他還沒有聽見,他就打斷了。

“可你是渣男人設誒,徹哥。”塗眠避重就輕,“我有點醉了。”

塗眠是在拒絕吧。蔣徹想。

“嗯,我是渣男。渣男,現在隻想和你做做。”

蔣徹眼裏的光黯淡了一下,語氣揶揄地接過話。

塗眠卻坐起來,他膝行到蔣徹眼前,趁醉,裝瘋:“那渣男可以親我一下嗎?”

“好。”

蔣徹摸不清塗眠心思,但他是有興奮在的,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所以他這次的吻,和以往的都不同,不熱烈,不深重,帶著試探,帶著小心翼翼,他輕輕地啄了一下塗眠的唇,在塗眠不滿地表情裏,他又上趕著輕輕地吮一下塗眠的上唇瓣。

塗眠不喜歡這樣的試探。

“不對!渣男不該是這樣的。”

“那該是什麽樣?”

塗眠想了一下,他推開蔣徹,自己伸手去把蔣徹放在帳篷外的酒拿回來喝了兩口。

“就是差了一點。”

“好了嗎?”蔣徹湊過去,看臨陣喝酒的人,“差了什麽?”

“嗯。”塗眠包著嘴裏的一口酒,含糊地應了聲,回頭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騙過自己的理智,湊上蔣徹的唇。

他學著蔣徹之前那樣,捧著蔣徹的臉,主動地混雜著自己酒氣的溫熱的**渡到了蔣徹的嘴裏,蔣徹的手緩緩地爬上塗眠的後腰,他摟著人,仰首把塗眠渡過來的酒照單全收,還貪婪地伸舌去討。

塗眠壓著他的下巴,小眼一眯,沾著點小孩子的蔫壞感。

“差了點酒氣,現在對了…唔。”

是對了。蔣徹在心裏附和。

他猛然蹭起身,跟著被塗眠挑起來的熱切,追著塗眠吻過去,他用力按著塗眠的頭,帶著不容退卻的意味,這一吻落在塗眠沾著酒液的軟唇上。

塗眠反應不及,但總歸跟著蔣徹勞斯學了好幾遍親吻了,已經能不落下風了。

他的手臂壓在蔣徹肩頭,手在蔣徹後頸上纏著環著,唇舌也同他交纏,蔣徹這次可沒給他留下任何換氣的機會。

孤島乍然雷鳴電閃,風浪大起,兜頭而來,怎麽會有喘息的機會。

大灰狼,展現了他的本來模樣。

他捧著塗眠的臉,傾力而上,讓孤島裏斡旋了許久的風浪撞擊著脆弱的口腔,他粗暴地啃咬著,蠶食著內裏稀少的酒氣,又傳遞著自己熱烈又瘋狂的氣息,貪婪地攪弄著這一塊,更像是要把這裏占為己有。

“寶貝兒,還差嗎?”

塗眠漸漸地在這兜頭打來的風浪裏站不住腳了。他的手努力地掛住蔣徹脖頸,腰卻軟了。

“嗯……不差了。”塗眠也不知道自己聽了什麽,做了什麽,腦子出走了,回得也含糊

蔣徹欺身而上,他的胯頂著塗眠的腰線,手牽過塗眠的手覆上自己早就起來的那裏,他領著人逡巡遊走。

“徹哥?”塗眠看著他的動作,從迷離裏找回一縷理智,他脆生生地喊了一口。

蔣徹抓緊了他的手貼在根部,明示道:“寶貝兒,今晚,該檢查作業了。”

“什麽作業?”塗眠嘟囔著。

“上次電話裏教的。忘了嗎?”

“我給你…”

……

蔣徹在拉鏈前,停了手,他怕塗眠對之前的不好記憶有什麽條件反射,特地打了預防針。

“現在輪到勞斯檢查了,可以嗎?”

塗眠眼神迷離,嘴巴大張著,盯著蔣徹的眼睛,卻被那燦爛眸子晃了眼。

他抬手,讓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才啞著聲開口道。

“可以。”

……

“徹哥。”

“嗯?”

“之前,可能一直沒說。我,挺喜歡你的。”

你的眼裏有一片星河,尤其今夜,格外滾燙,讓人,移不開眼。

談及浪漫,不過星河滾燙。

提及現實,莫過徹夜難眠。

遊人登島,同享人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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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嗯 咳咳

有個地方 互幫互助 愛你們

在這裏完結,是因為兩個崽雖然沒有挑明,但是已經完全心意相通了。

本來都是直球人,沒有什麽曲曲繞繞。而且也寫了17w字了,感謝大家這兩個月的陪伴啦!希望大家來年都能收獲甜甜的愛情!

還有點海邊旅遊+確定關係的甜甜日常,怕大家嫌膩,就放在番外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