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徹吃完飯就去上晚課了,塗眠自己走去禮堂,打開了GoPro,徑直往後台去了。
“大家好,我來參加校慶彩排啦。你們都看了太久消極背書的研究生了,今天給大家換換口味,看看我們朝氣蓬勃的本科生們,哈哈。”
“塗眠學長。”
塗眠剛舉著GoPro走進後台走廊,就被人叫住了。他看過去,努力辨識了一下眼前紮起髒辮,化了濃妝的女孩,然後靠著他直男的直覺,艱難地猜了一個名字。
“火鍋?”塗眠問。
“是啊,怎麽,一天沒見就不敢認了?”那女孩子笑著衝他招手,“來這邊!我們申請了這個休息室,在這裏化妝!”
“才第二次彩排,就開始化妝了?!”
“是啊,而且還是昨天才通知的要帶妝彩排!”火鍋抱怨了一句。
“那我也要帶妝?”
“當然,你進來。”
塗眠開始為難了。但事到臨頭,他送佛都送到這第九九八十一關了,不能在這裏掉鏈子。
“知道了。”
他關了GoPro跟進去,就跟進狼窩一樣,前腳剛進去,後腳就被她們按在凳子上化妝。她們在他臉上擦擦抹抹,好一番折騰。
“塗眠學長,你這劉海太長了,美貌都藏住了,我們給你換個發型。”
塗眠還沒看到自己的臉被化成什麽鬼樣子,她們已經在他腦袋頂上開工了。
蔣徹都沒在他腦袋頂上動過土呢!
但是誰讓人是妹子呢?
忍了。
塗眠閉上眼,任她們擺弄。努力做到對她們在自己耳邊討論是中分好,還是把劉海往後梳好的話置若罔聞,努力讓自己無欲無求……
等著時間過去,她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
“好了。改造完成!當當當當~”
塗眠不抱希望地睜開眼,又無喜無悲地看了眼自己的新造型。
結論:一般。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看到那四個女孩兒一臉期待地等他反應的時候,他,保持素養,朝她們豎了個大拇指:“做得很好,但下次不必!謝謝各位姐妹。”
他的態度,火鍋很不認同。
她必須為自己做出來的優秀成品進行一場強有力的感染型宣講。
“不滿意?塗哥,你看這恰到好處的眼線,不好嗎?直接把學長你的眼睛放大了一倍呢!還有這恰到好處的陰影不好嗎?直接讓學長肉嘟嘟的臉頰有了下顎線!再說這口紅,用的是我們姐幾個的口紅裏唯一一根粉的,讓你的嘴唇圓潤可愛!而且這中分的發型,不好嗎?”她抱臂,站在鏡子前麵欣賞了一番,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感覺直接讓學長做到了從0到1這樣的質的飛躍啊。”
塗眠跟著點頭,為火鍋在這一刻展現出來的銷售天才才能擁有的口才鼓掌!
不過以他的直男審美是左看右看,都沒看出她說的這些對自己原本的樣子有助益的改變,甚至堅持認為不化妝的自己更好看點。
畢竟這樣油膩的劉海和濃重的眼線,在他的認知裏,與那些街頭蹦迪的混混臉上的差不多。
就,自由是自由了,但也確實和他一貫的形象太不一樣了。
他頗為不適應且不太讚同地緩緩搖了搖頭。
“什麽0到1的飛躍,讓我瞧瞧呢?!”
有人趕巧,聽到了重點,跨過門檻,不請自來。
塗眠看到了鏡子裏走過來的人,趕緊低下頭玩手機,企圖把自己這種看起來不太美好的模樣藏起來:“你不是去上課了嗎,徹哥?”
“是啊,看老師還沒來,就曠課了。一學期都快完了,曠最後一節課,不影響打分。”蔣徹老油條了,就是影響打分,也影響不到他的。
他走過來,和火鍋她們一一打了招呼:“對了,寶貝兒,一會兒你的吉他,借我用用?”
火鍋她們一聽蔣徹要借吉他,眼前一亮:“欸?!蔣徹學長今年真的也要表演?之前不是還說金盆洗手了?”
“是啊,但要賺錢給老婆花,而且你們院的那個會長找我幾次了,說是這次你們院主辦,讓我重在參與,他請我吃飯。”蔣徹意有所指,他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塗眠肩頭,又征求一遍,“行嗎,寶貝兒?”
“V我500,租用一次。”
“現在嗎?”蔣徹拿出手機,大有一種馬上要一擲千金的樣子。
“滾呐,錢多沒處花啦?”塗眠回頭嗔他。
蔣徹這才看到了塗眠的新妝容。
他愣了愣神,這樣的塗眠給他的衝擊挺大的,眉眼都和之前不太相似了,像是自己一直養著的小兒子長大了一般,帶著一種陌生感,他不是之前活潑可愛的那個塗眠了,現在更像是陌生的,狂熱的,夜店小王子。
也正是這種陌生感作祟,蔣徹的目光多流連了一會兒。
塗眠的眼線微微向下壓,帶著厭俗的傲慢,下顎線向上收,把之前的幼稚感轉變成了成熟感,高光陰影修飾出來的塗眠多了點英氣俊俏小生的味道,中分的劉海,留了幾根帶著弧度的發絲垂在額前,露出光潔的額頭,額心偏左處,還有顆淺淺的痣。
似乎在引誘著蔣徹落吻。
蔣徹的喉結微動,他聽到塗眠問:“怎麽了?怎麽突然不說話?”
蔣徹倉皇地移開目光,掩蓋自己的口幹舌燥:“沒,這妝挺好的。”
“挺好?”塗眠覺得蔣徹一定是眼睛出了問題,“等下,你跟我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拉著蔣徹就出門去了禮堂背後的陽台。夏天天黑得晚,那裏還能照到點自然光。塗眠湊到蔣徹眼前,踮腳給蔣徹看自己這個花裏胡哨,上了兩層粉的臉。
“你再看看,真的挺好嗎?!”
借著晚霞餘暉,蔣徹這次是認真看了,他伸手抬起塗眠的下巴,像舉著放大鏡的老爺爺,把他的麵容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看了,得出結論。
“都挺好,就是口紅有點規整了。”
“規整?”塗眠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用在形容口紅上,“什麽叫‘規整’?”
“就是……”蔣徹的眼珠子剛轉了半圈,狡黠都還藏在眼底,餘光突然注意到了推門來的人,他把墊在塗眠下巴上的手落回到塗眠肩頭,才看過去。
“你有事?”
那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同學。
“呃,兩位學長。剛剛有個髒辮小姐姐,讓我把西裝外套帶過來,說讓塗眠學長一會兒把上衣脫了,隻穿外套。還有這個鏈子,讓塗眠學長也戴上。還說,快一點,還要走次台。”男同學頂著蔣徹冰冷的目光,速戰速決地把話說完,把衣服和鏈子一股腦往蔣徹懷裏塞過去,塞完就跑了。
“欸!謝謝!”塗眠看著跑遠了的人,說了句感謝的話。
蔣徹把塗眠拉到門旁的牆角,自己擋在了塗眠身前:“快脫了。”
塗眠下意識地撈起自己T恤衣領,往頭上拽,脫了一半他才想起來,大庭廣眾的就這麽脫,影響不太好吧?
蔣徹看他動作慢下來,以為是哪裏出了問題:“衣服卡著了?”
這一問,直接給塗眠整得騎虎難下了,好像現在不脫下這件衣服,就顯得他有點矯情做作了,他硬著頭皮一口氣脫了,脫完就用T恤把自己胸口擋著,畏畏縮縮的。
蔣徹確實被他這個動作逗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對塗眠做了什麽。
雖然他是有過這個想法,但是,他還在當人的階段,還沒退化到當畜生的地步。
他把手裏團成一團的西裝拎起來抖了一下,抖落了一個綠色信封,一時間還無暇顧及,他把西裝外套攏在塗眠肩上,從塗眠懷裏接過塗眠的上衣,把戴脖子上的choker給塗眠,便聽到塗眠問起那落地的綠色信封。
“這個狗鏈子就這麽戴?”塗眠在自己脖子上比畫了一下,“那信封是什麽?”
“嗯。”蔣徹看著塗眠戴上那有點澀青在裏麵的黑色choker,提前移開了目光,去撿那個信封。
塗眠看蔣徹彎腰去撿,就沒過去了,他攏好西裝,才發現這西裝寬大得過分,如果不扣上胸下那顆扣子他應該連台都不能上吧……
蔣徹呢,故意把那個綠色信封拿到塗眠眼前,不給他。
“情書?”蔣徹故意問道。
“你不給我,我怎麽知道!”
塗眠湊過去,隻看到一個寫著“塗眠學長收”的信封,蔣徹的手捏住封口,先禮後兵:“我能看嗎?”
“看嘛,真是情書就還人家,我現在沒什麽欲望。”塗眠退了一步,靠在牆邊。
蔣徹幫他拆開,看了一眼,眉頭皺起來,眼裏多了點不愉,但在塗眠湊過來以後,他邊看邊嘖了聲:“沒想到啊,塗哥。”
“怎麽了嘛,寫了什麽?”塗眠聽他欲言又止地吊胃口,便伸手要拿那張信紙,蔣徹直接把手舉過頭頂,逗他。
“說你了,說你四處拈花惹草呢。”
“胡說!”塗眠立馬反駁,攀著蔣徹舉高的手臂,要搶,“我看看!”
“我可沒,人還專門送了綠色的信封,就是影射你呢。”塗眠戴著黑色鏈子,就在蔣徹眼前,他的一顰一笑無疑都在挑動蔣徹不安的神經。
“我呸,你給我,我自己看!”塗眠毫無所覺地向上跳起來,要去搶那張信紙,根本沒注意到近在咫尺的蔣徹喉結動了一下。
蔣徹另一隻手順勢攬過塗眠的後腰,兩人緊貼著。
塗眠的動作一滯,他被蔣徹抵在了牆角。他還在反應這個意味不明的動作,腦子裏的危險警告都還沒拉響,蔣徹率先低頭。
他想,他可以做一次畜生。
於是他銜住了那晶瑩粉嫩的唇。那是令他格外口幹舌燥的地方,他欲出無門,隻能從源頭上解決問題,他的唇舌緊貼著那夏日櫻桃,輕輕地,他探出舌舔舐過晶瑩的外表,那唇瓣是帶著點蜜香的,香軟中帶著點溫熱,誘著他順著唇瓣罅隙往裏探尋。
塗眠下意識地向後仰,手抵在蔣徹的胸膛,稍稍地掙紮了下。
這是在禮堂背後的陽台。塗眠清晰地記得他的位置和處境。
蔣徹卻似毫不在意,他的手蠻橫地扣在了塗眠的後腦勺上。
而後,一點點,一寸寸。
靈巧的舌遊走在唇齒之間,再三叩門,撬開了塗眠的齒關,裹挾著一身的夕陽餘暉闖進了塗眠濕濡溫軟的地方。他甫一入內,便勾弄起藏於內裏故作嫻靜的舌,似退實進,吮吸著柔軟的唇瓣。
塗眠的眼睛不知是何時合上的,說不出的刺激影響著他對這次親吻的抵抗。像被打了一針腎上腺素,他腦子裏突然蘇醒的反骨驅使著他去享受著這場一時興起。他的舌倒是立時反追過去,牽住糾纏上那欲退的舌,他微微踮腳,配合著吮吻過溫潤軟香的唇,那唇沾著自己滑膩蜜稠的唇釉,是塗眠的唇微碾,輾轉吮吸,才把自己的味道浸潤到那薄唇上。
蔣徹被塗眠突然的主動弄得頭皮發麻,一時忘了自己和畜生間的分別,他蠻橫起來,攬著塗眠後腰的手順勢收緊,似要將塗眠攏進懷裏,揉進骨血,不給他分毫遠離撤退的機會。
他,動了情。
塗眠的腰腹和蔣徹勁瘦的腰腹相貼,氣息交纏,他的呼吸微喘,腳步也不穩當,他放在蔣徹胸口的手反向攀上蔣徹的下頜,他壓下蔣徹的下頜,讓兩唇貼得更近,不像予取予求,更似幹涸許久,又見潮濕。
他,動了欲。
塗眠將腿插進蔣徹的**,兩人貼得很近,他的手掛在蔣徹的肩膀上,唇齒間的嬉戲未停,塗眠又辟了新地,他身下起興,近點磨蹭,惹了火。
火起時,唇齒分。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了口,又不約而同地戛然而止。
很戲劇性的是,有情至此時,四目卻不敢同落一處。
塗眠先在沉默裏背過身去,對著牆深呼吸了幾次。等他呼吸平緩了,才聽到蔣徹在背後道歉。
“對不起。是我——”
“沒事。”塗眠搶先打斷了他,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我去看看是不是要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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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ce:都怪我!是我沒控製住!giegie不會罵我吧!
圖圖:不是!是我有罪!
cece:你有什麽罪,都是我!是我先in!
圖圖:不不不,是我!
cece:是我是我!
圖圖:是我!
青豆豆:這樣吧 你倆再來一次, 我來判責。
來晚了 字超了 但是希望大家看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