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四個孩子

“什麽話?”我小聲問道。

韓老師又是歎息一聲道:“他說,時間不多了,他也隻能盡力,希望另外四個人,能撐到他把那個年輕人帶回來。

然後他還看了一眼那兩個眼睛出問題的孩子,雖然他沒有把話說明,但是他的眼神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那兩個孩子,能過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後他就背著我進了山,路上他跟我說,開始的這段路他肯定是認識的,白天的時候,也找到了我們逃回來的時候,路上留下的痕跡,所以不會出什麽差錯。

我身體虛弱,如果累的話,直接睡覺就可以了,需要我指路的時候,他回會喊醒我的。

我身體確實很累,就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臨睡著之前,我還想跟他說,其實我也不太認識路了,當時我們是被那個年輕人追著逃命,具體走的什麽路線也記不清了,而且現在是晚上,不一定認得出來。

但是這些話我還沒來得及說,就睡著了。

等我被山裏的風吹醒的時候,韓瘸子已經找到了那個年輕人,確切的說,是找到了那個年輕人的屍體。

那個年輕人已經死了,死的非常慘,雖然我看到他的屍體的時候,韓瘸子已經稍微整理了一下,盡量讓他看上去不那麽太難接受,但我還是覺得相當的恐怖。

韓瘸子告訴我,那個年輕人是這場災禍的根源,所以這具屍體我不能回避,所以再難接受,也得和他一起檢查這具屍體,否則我身上的詛咒解不開。

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年輕人蜷縮在一棵老槐樹下,他手裏還死死拽著望遠鏡的掛繩,但是望遠鏡已經摔碎了,尖利的碎片刺進了他的眼睛,眼珠都已經被紮的不成形了。

兩邊的太陽穴處,各有一個血洞,韓瘸子說,應該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從太陽穴直接刺了個對穿,那也是最後結束他性命的一擊,但是具體是被什麽刺的,並不知道,現場沒有找到那件凶器。

韓瘸子直接把那個年輕人的血抹在了我的眉心,還拿出一把匕首,握著我的手,讓我捅了那個年輕人的胸口一刀,捅得非常深,整把匕首都沒了進去。

然後,韓瘸子就告訴我,我沒事了,過幾天病就會好。

接著就是回程的路了,韓瘸子說,他必須把這具屍體帶回去,否則那四個孩子都得死,他需要背著那具屍體,所以我隻能自己走路。

而且回去的路被下了咒,腳不沾地皆為鬼,必須光著腳才能走出去,否則我們肯定會遇到鬼打牆,活活繞死在裏麵。

我雖然撿了一條命,但畢竟身體虛的很厲害,而且當時年紀又小,加上深夜裏走山路害怕,腿軟地麵條一樣,而且地麵上又是石子又是樹枝的,腳很快就被紮破了,我一手扯著韓瘸子的衣角,咬著牙,強掙紮著跟著韓瘸子走,速度能有多慢,自然可想而知。

就這樣,我們兩人一屍,直到天亮的時候,才趕回了村子。

到家之後,我就昏倒了,迷迷糊糊睡了兩三天,才恢複過來,又過了兩個星期才能下地走路。

後來陸陸續續聽他們給我講了,我們回來後的事情,那兩個看到東西的孩子,都死了,沒等到韓瘸子和我回來,就已經死了,眼球活生生自己從眼眶裏掉了出來,而且全身血管爆裂,死的比那年輕人還慘慘。

那兩個和我一樣,什麽都沒有看到的孩子,雖然僥幸撿了條命,但狀況也並不理想。

在我們趕回來之前,他們兩個的雙腿出現了問題,血液好像是不能回流一樣,兩個人四條腿全都憋得腫脹青紫,連

血管都爆裂了。

雖然我們把那個年輕人的屍體帶回來後,韓瘸子也握著他們的手,讓他們倆也分別捅了那個年輕人一刀,而且也把那個人的血抹在了他們的眉心,控製住了他們的狀況不再惡化,但是雙腿卻都已經廢了,血管爆裂造成的傷害,市裏的醫院都沒有辦法恢複。

最後沒事的,隻有我一個,也就因為我沒事,我們家和另外那四家都吵翻了,原本都相處的好好的,但是後來見麵都不說話了,他們說我爺爺和韓瘸子一開始就是存了私心的,隻打算救我一個。

還說當時衝撞山裏的東西,是我們五個人一起衝撞的,韓瘸子帶我進山,根本就不是需要我帶路,而且白天的時候,他肯定就早已經把一切都弄清楚了。

之所以晚上故意弄那麽一出,就是為了單獨帶我進山,為我請求山裏東西的諒解,把所有罪責災難都降在另外四個孩子身上。

其實我自己也懷疑過,我也不知道我能好端端的活下來,到底是因為我當時跟著韓瘸子進山了,第一時間得到了救治,所以才沒有造成永久性傷害,還是因為我是我爺爺的孫子,是韓瘸子的堂弟,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是打定主意隻救我一個人的。

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很後悔,或許當年我們如果不去找那個年輕人,不給他講村裏的那些傳說,不跟著他去山裏探險,不看望遠鏡裏的天空,那麽可能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說:“你給那個年輕人講的傳說,和我要問的傳說是一個吧,因為那個傳說害死了很多人,你對那個傳說有心裏陰影了,所以不願意講過我聽。”

韓老師點頭說:“沒錯,從那以後,我連想都不願意再想起那個荒誕到毫無根據,毫無可信度的傳說,也不想再走那條山路。”

韓老師好像還在說什麽,但是我已經聽不到了,我已經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嚇呆了,韓老師後麵又說了什麽話,我耳朵可能是聽到了,但是根本就沒有進腦子。

韓老師終於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不對,發現我直勾勾的盯著他身後,問我:“怎麽了?我後麵有什麽東西嗎?”

我說:“你捅那個年輕人那一刀,是不是捅得右邊胸口,而且,匕首沒有拔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