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小腳老太太

想想這黃小文在葉天明家的表現,那妥妥的就是在坑我啊,還有剛才在宴會上遇上他,他也並沒有對之前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釋,對我表現的很友好,也不過就是想要從我這裏蹭幾個果子而已,並沒有實質性的幫我什麽忙,我居然就認真的把他當了自己人,還那麽盡心的給他看著果子,不惜丟人現眼的讓侍者再重新上一桌給鬼十三吃,我這幹的這叫什麽缺心眼事兒。

還有現在黃小文進這個洞,自始至終,所有信息就都是他們提供給我的,大餐是黃小文要吃的,那個狐族廚子是鬼十三找來的,這個洞是狐族廚子帶著來的,洞門打開後,是黃小文帶頭衝進去的,我特娘的就一直沙幣嗬嗬的在後頭跟著。

這麽漆黑一片,深不見底的洞,怎麽可能是廚房,裏麵連點油煙味道都沒有。

想想自己辦的這些沒腦子的事情,都想抽自己兩巴掌,看看眼前深不見底的黑暗,立馬就決定不再往前走了,轉身朝著洞口的光亮就快步跑了出去。但我才跑了沒兩步,洞口的光亮就消失了,估計是有什麽人又把洞口的石頭又給推了回去。

這下,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趕緊把手機摸出來照明,但手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充過電,雖然現在還沒關機,但電量也就剩可憐的百分之十了,我用手機的手電筒照了照四周,發現這還真不是一個結構簡單的洞,岔路非常多,我跑進來的時候,一直看著前麵的鬼十三,也沒有看旁邊,也就是喊黃小文沒有回應的時候,眼睛才從鬼十三的身上挪開了一會兒,結果就這麽一會而的空擋,鬼十三居然也就不見了。

而我跟著鬼十三跑進來的時候,七拐八繞的,跑的並不是直線,我又沒有看洞壁到底是什麽樣子,現在原地轉幾個圈,特娘的悲慘的事情又出現了,我不知道剛才是從哪個方向跑進來的了。

隻能按照記憶,模糊的判斷了一下,就朝著一個分叉走了過去。

因為不敢確定自己走的方向是不是朝向出口的,所以這次我在自己走過的路徑上都做了記號,萬一走錯了,至少還能原路返回。

我怕太耗電,沒敢一直開著手機上的手電筒,隻是按亮了屏幕,勉強照出一點光亮,我就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洞裏走了進去。

走了一段,發現這段路徑很單純,雖然有幾個天然的曲折,但卻並沒有分叉口,我也不記得來路是不是這個樣子了,就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

漸漸的,我竟然發現了前麵有了一絲模糊的光亮,我心中大喜,馬上關掉了手機,認真去看光線傳來的方向,那光線忽明忽暗,有些飄動,明顯不會是外麵透進來的陽光,但現在我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洞裏亂走,這點光亮還是很快吸引了我。

狐族的人都已經撤走了,那麽現在這個洞裏除了我,也就隻有鬼十三和黃小文了,如果我誤打誤著的走了跟鬼十三和黃小文一樣的路徑,跟他們匯合了,那麽也不算壞,至少我不是一個人了。

順著光亮繼續往前走,又轉過一個彎,明明覺得應該是到了那個光亮的來源之地了,但光亮卻一下子消失了,我趕緊再次把手機按亮,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線,我看了一下,這好像是到了山洞的盡頭了,而且這裏空間並不大,左右伸伸手,差不多就能碰到洞壁了。

我歎了口氣,看來這是條死胡同,自己還是走錯了,轉身就要往回走,還心疼的看了一眼電量不足的手機,再次把手機屏幕關掉,想讓自己先冷靜一下,黑暗雖然可怕,但把手機電耗完了,一會兒就更出不去了。

就在我再次陷入完全的黑暗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居然瞟到了洞角落裏幾點粼粼的火光,雖然那碧幽幽的磷光看著並沒有什麽親和力,但對現在的我來說,任一絲光亮,都是不能錯過的,我趕緊再次開亮手機屏幕,想要看看發光的到底是什麽。

結果這一看,嚇得我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那居然是一堆半腐爛狀態的枯骨,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皮肉衣物早就爛的渣都不剩了,骨架也已經不成人形,亂七八走的堆在那裏。能看出來,這個人在臨死前,應該是靠著洞壁坐著的,但死後頭骨沒辦法長時間在頸椎骨上麵頂著,所以早就滾落在地上了,上半身的骨架,也是歪歪斜斜的在洞壁上靠著,隻有腿骨還比較好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我看了下離我最近的那雙腳骨,從變形的腳骨來看,這應該是個小腳女人。

我剛想在仔細看看,結果眼前一花,那具屍骨居然憑空消失了,後麵的燈光照過來,我自己黑漆漆的影子投射在原來放屍骨的地方。

“是什麽人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趕緊回頭去看,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洞壁上居然點起了一盞老式的油燈,一個臉上溝壑縱橫的老太太,拄著一根簡易的拐杖,站在油燈旁邊,身上穿的也並不是衣服,而是亂七八糟的動物皮毛胡亂的搭著,腳上不知道裹了些什麽,但還是能看出來,這是個小腳女人。洞裏雖然沒有風,但是那古老的油燈火苗一竄一竄的,而且老太太是背對著油燈的,所以那張臉還是忽明忽暗,飄飄呼呼,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我說:“我剛才是迷路了,不小心轉到這個地方。”

老太太哼了一聲道:“不小心,這個洞口如此隱秘,豈是不小心三個字,就能隨便進的來的?”

我說:“我剛才看到了燈光,以為這裏有人,就過來了。您老人家,又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山洞裏?”

老太太聽我說是跟著燈光來的,反倒是沒有那麽強的敵意了,自言自語道:“可能是緣分吧,已經有上百年,沒有人能發現這裏的燈光了。”然後又抬頭看了看我,道,“小夥子,我跟你說,我其實不是人,是鬼,你信不信?”

我說:“我信,我有陰陽眼,經常能夠看見鬼的。”其實她這副模樣,又穿的如此奇葩,她要是跟我說她是個人,我還不一定能信呢。

老太太見我不怕鬼,似乎是很高興,滿是褶子的老臉還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這笑容也不怎麽有親和力罷了,牙齒早就掉光了,嘴角一咧,露出了幹癟的牙床,瘮人的很。

老太太道:“既然咱們有緣分,那你就過來陪我下盤棋吧,你要是贏了我,我就告訴你怎麽回去,你要是輸了,就留下來陪我吧。這裏沒有人能吃的東西,你這個肉身我肯定是養不活,但是我家裏人對我還是很孝順,香火從來都沒有短過,我分你一口香火,你的魂魄在這裏不會餓死。”

這種時候,我哪有心情下棋,而且我也不會下棋啊,連象棋跟圍棋有什麽區別我都不知道,跳棋都不會下,就連五子棋都隻有輸的份,所以試探著跟老太太說:“老人家,您是棋道高手,我一個屁都不會的小毛孩子,哪敢在您麵前獻醜,要不我給您講個笑話吧,把您逗笑了,您就放我走,或者我給您唱首歌也行。下棋這事,我還真不會,連規則都不懂。”

老太太怒道:“我說下棋就下棋,這是我的地盤,難不成還要聽你的,而且這棋是我困在這洞子裏,一個人無聊,自創的,規則也是我定的,跟外麵的任何一種棋都不一樣,之前會不會下棋,在我這裏都沒有區別,讓你下你就下。”

我心道:規則都是你定的,那我還下個屁啊,你說輸就是輸,你說贏就是贏,萬一你把規則定成,隻能你贏我,不能我贏你,那我不是隻能死在這裏陪你了。

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屁本事沒有,所以隻能腦子裏吐槽,還是乖乖的同意了老太太下棋。

老太太顫巍巍的挪動一雙小腳,搬開地上一塊石頭,從下麵拿出幾張發黃的紙,將幾張紙拚起來,鋪在洞裏唯一一片稍微平坦的地方,還把那盞小油燈拿了過來,說:“這是一套迷宮的地圖,裏麵有各種機關,你需要從入口進,然後找到裏麵的盒子,這一路上有很多機關陷阱,掉到陷阱裏麵,你就失敗了,而你要找到的那些盒子也很特殊,每個盒子有每個盒子的打開方式,你要是打開錯誤了,也就失敗了。”

我去,這哪裏是下棋,這純粹就是個闖關遊戲啊,我再次試探著問老太太道:“我可以有幾條命?”

老太太明顯是沒有玩過手機遊戲,也沒有明白我這個幾條命是什麽意思,一臉嚴肅的告訴我說:“一個人當然是隻有一條命,你覺得你能有幾條?”

我趕緊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這盤棋裏麵,我可以失敗幾次?”

看看這圖紙上的迷宮規模,我估計就算給我一百條命,我都不一定夠用。

老太太說:“這個沒關係,失敗了,重新再來就是,隻要你還沒餓死在這洞子裏,隨便嚐試。”

這我心裏就有點底了,簡單點說,就是我有生之年,闖關完成就可以了唄,還好我晚上吃飯了,在宴會上又塞了幾個果子,現在肚子是飽的,一時半會兒餓不死。

不過那套圖紙的艱難程度,遠遠超出我想象,這個迷宮很可能是一個古墓,但因為上麵隻有大體的線路,所以我也不太確定,反正這個迷宮立體的很,上下左右,四麵八方都能走,而且還都可能有機關陷阱,而老太太也不肯給我任何的提示,就是在我選擇後,告訴我現在遇到了什麽,我不可能應對的了,失敗,重來。

比如說我現在是在圖紙上的一個小方格子裏,小方格裏有兩個黑點,老太太告訴我,這是一間什麽都沒有的屋子,頭頂上畫的是星圖,房間裏有兩根柱子,你進門後,背對著門的方向,你打算怎麽走?我說往走,她就告訴我,左邊是牆壁,沒有辦法過去,就算你能把牆壁給撞開,裏麵也會噴出大量的毒氣,兩個呼吸的時間,你就會被熏死,失敗,重新再來。

而這個重來,就是重頭開始,徹底的重頭開始,就算之前已經通過了的關卡,因為記不清楚當時通過的方式,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照樣是重頭開始。

我都不知道我重頭開始了多少遍,感覺前麵的那些關卡,我都能給直接背下來的,熟練到進入那個場景,就能條件反射的立馬做出選擇。

好不容易把迷宮走完,我也餓得頭昏眼花了,不過成就感還是大大的,我都打算等出去之後,要不要找個遊戲開發商,把這個遊戲讓他們給做出來,絕對會有人玩,太刺激了。

剛想問老太太,我都已經通關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結果老太太又搬開一塊石頭,拿出一疊老舊的圖紙,把圖紙放下說:“現在你已經找到這些盒子了,開始打開這些盒子吧,一個一個來,如果錯了,迷宮同樣需要再走一遍。”

我的個上帝啊,難不成我嚴輝最後得死法,就是在跟一個老太太鬼玩闖關遊戲的時候,因為心力交瘁而被活活累死餓死?但這也不算是老太反悔,人家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從迷宮裏找出盒子,然後把盒子全部打開,這個遊戲才算是徹底通關,我現在才玩了一半而已。我都想跟她商量商量,能不能讓我先存檔休息一下,疲勞狀態下打遊戲,很容易猝死的。

但我低頭一看圖紙上的那些盒子,眼睛卻再次睜大了,這哪裏是什麽盒子,這些圖紙上畫的全是棺材,大大小小的棺材,棺材上麵還畫著很多不應該出現在棺材上的紋路,而且這些棺材和紋路,都跟之前村長老婆畫的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