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的預言得到的不是隻言片語的模糊信息,而是一個個的畫麵。
五十年前,他看見了核武器爆炸的那一瞬間,看見了麻瓜科技發展帶來的恐怖力量。如今,他看見的又是另一幅景象,更神秘莫測,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信息。
白色的帷幕和死亡很容易讓塞勒斯聯想到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死亡廳。
不管是原著還是電影,死亡廳都給塞勒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小天狼星消失在拱門的另一端,在白色帷幕飄揚中前往另一個世界。
至於黑暗……
‘難不成是伏地魔?’塞勒斯沉思了一下。
格林德沃的嘴角突然勾起,但是有生硬,像是皮膚硬拉著扯出一個弧度。他像是猜到了塞勒斯腦子裏的想法,輕聲說:
“伏地魔是一個非常具有天賦,而且瘋狂的人。他不會就這樣一蹶不振的,對此我們都心知肚明,關鍵在於他在經曆這次失敗之後如何歸來。”
預言從來就不是隨心所欲的力量,哪怕是最具有天賦的巫師,也隻能看見些許的碎片。格林德沃看見了伏地魔從死亡中回來,但是並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他那雙獨特的眼睛注視著塞勒斯,仿佛有無數話想要說。
實際上,關於預言,他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情報沒有透露出來,這也是為什麽,他最終決定離開紐蒙迦德。
“我知道你打算在全世界的麵前打敗鄧布利多,我可以幫助你。”格林德沃說道。
“那你的目的呢?僅僅隻是因為我打算打破保密法?”塞勒斯挑了挑眉毛,他可不覺得格林德沃是一個慷慨大方,樂於助人的巫師,“我所想要的世界和你所想要的世界可不一樣。”
說到底,格林德沃是一個很有野心和抱負的人,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雖然很極端,但是說到底還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隻不過這個利益的對象是巫師群體。
塞勒斯沒有這麽高尚,他為的是自己的利益。
最多隻是在自己之下,讓巫師和麻瓜能盡量平等一些。
“五十年了,我早就已經不在乎那些東西了。”格林德沃有些悲哀地說道。
時間會消磨一個人的雄心壯誌,尤其是這五十年他在紐蒙迦德枯坐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都讓他沉浸在過往的痛苦中。
比起眾叛親離,其實世界並沒有那麽重要。
塞勒斯看著格林德沃,不得不說,格林德沃提出的條件非常的誘人,有這樣一個強大的盟友站在自己的身邊,哪怕鄧布利多拿著老魔杖也不足為懼。
“但是我拒絕。”
“你拒絕?”格林德沃似乎沒有想到塞勒斯會拒絕他,他有些詫異,揚起的眉毛每一根都在說著不可思議,“你就不怕我反過來和鄧布利多一起對付你?打破保密法必然會引發動**,他不會願意看見血流成河的。”
“同時擊敗黑巫師蓋勒特·格林德沃和最偉大的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似乎對我來說更有價值。”塞勒斯自信的笑了起來。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全世界看見自己的力量,作為對比的參照物自然是越強越好。
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加在一起,給塞勒斯的壓力確實非常大,不過如今已經徹底掌握了古代魔法力量以及莫甘娜留下來的遺產的他,未必不能嚐試一下。
不過這隻是原因之一。
塞勒斯不是那麽願意和格林德沃合作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格林德沃惡名在外。與他同行,自然而然就會被打上格林德沃極端而又邪惡的標簽。
盡管已經過去了五十年,或許人們忘記了格林德沃長相,忘記了他說過的話,具體做過的事,但是人們會永遠記住格林德沃帶給他們的感受,記住他帶來的恐懼,也不會忘記對他的仇恨。
“你選擇了最難的道路。”格林德沃皺眉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塞勒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便徹底的停止了與格林德沃的交流,他重新坐直了身體,凍結的時間一下子像是春天到了似的溶解了。
又過了一會,禮堂之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一千多名巫師跟在鄧布利多以及其他教授的身後一起排隊走了進來。塞勒斯看見哈利他們在人群中朝自己打招呼,於是也用眼神回應。
“讓你們久等了,先生們。”馬克西姆女士身後跟著一群穿著藍色服飾的女巫,她們像是精靈一樣翩翩起舞。當然,也有幾名男巫,不過並不是那麽起眼,尤其是在混血魅娃芙蓉·德拉庫爾豔麗的外表之下。
她血脈中的魔力幾乎吸引了霍格沃茨一半的巫師的目光,另一半沒有被吸引的全都是女巫。
不過這點伎倆對於實力很強的巫師起不到效果,尤其是對塞勒斯這樣魔法抗性可以和火龍相比的怪物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法國巫師的時間觀念確實讓人不敢恭維。”塞勒斯諷刺了一句。
這讓布斯巴頓的學生們都有點不高興,芙蓉同行的妹妹加布麗更是生氣地瞪著塞勒斯,臉頰像是河豚一樣鼓脹起來。
但是沒有人反駁,畢竟塞勒斯說的是實話。
小巴蒂·克勞奇偽裝的馬克西姆原本打算讓學生們坐在斯萊特林的位置,不過發現那裏已經坐滿了伊法魔尼的學生之後,隻能讓學生們去拉文克勞那邊。
這下子,所有的師生總算全都落座了,不過塞勒斯注意到教職工的席位上還多出了幾個空的椅子。
鄧布利多站在金色的刻有一隻鷹一樣的講台前麵站著,直到整個禮堂徹底安靜下來,才開始他一如既往簡短的演講。
“晚上好,女士們,先生們,幽靈們,還有——特別是——貴賓們,我懷著極大的喜悅,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我希望並且相信,你們在這裏會感到舒適愉快的。”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爭霸賽將於宴會結束時正式開始。我現在邀請大家盡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
接著,他就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塞勒斯和格林德沃就坐在他的兩側。馬克西姆的位置被安排得稍微遠一點,同樣是個大塊頭的海格的目光從見到馬克西姆的第一眼之後就沒有移開過,這倒是讓塞勒斯很期待小巴蒂·克勞奇會不會和海格發展一段令人難忘的——戀情。
接下來就是用餐的時間了。
顯然,為了這次的爭霸賽,霍格沃茨就連廚房也變了一副模樣,家養小精靈學會了更多的花樣,許許多多的法國菜怦的冒出來,還有一些美式的食物也擁擠的擺在桌子上。
塞勒斯拿起了一個牛肉漢堡,配上了加冰的可樂。
最開始的時候底下的學生們還有些拘束,不過沒過一會,他們就熱鬧了起來。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脫下了厚厚的加絨袍子,他們的校服是血紅色的,明星球員威克多爾·克魯姆吸引了許許多多的目光,就連羅恩和哈利都把眼球從塞勒斯以及馬爾福的身上移開了,羨慕地湊到了克魯姆的身邊。
金妮和赫敏對魁地奇球員並不是那麽癡迷。
斯萊特林的餐桌上,大少爺馬爾福本來還想去找自己的那兩位朋友,但是高爾和克拉布都板起臉,一副不打算和他相認的架勢。
他們兩個人的家長當初和馬爾福一樣都沒有跨越火焰,至於現在,也早就已經將德拉科·馬爾福當做叛徒處理對待。小巴蒂·克勞奇讓盧修斯去當臥底這件事可不會鬧得人盡皆知。
在自以為是“朋友”的麵前熱臉貼上了冷屁股,馬爾福顯然心情不是那麽愉快,他悶悶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言不發地吃起了別樣的食物。
這時候有另外幾名客人到了。
打開禮堂大門的是一位年老的巫師,他看起來似乎比鄧布利多還要老好幾歲,身體佝僂著,手裏拄著拐杖,走起路來有些顫顫巍巍的。
在他的身後,跟著的是格雷維斯,還有幾個塞勒斯不太認識的巫師。除了那名老巫師之外,其餘人的年紀都不是很大,或者可以說是正值壯年。
他們一進門,立刻注意到了格林德沃,神色都變得嚴肅了許多。
實際上他們就是國際巫師聯合會派遣過來對抗格林德沃的精英傲羅,當然,沒有人愚蠢到現在就試圖逮捕他。
眼前這幾個人隻是前來確認一下情況,看看格林德沃是不是真的像魔法國會猜測的那樣還活著,如果是,這意味著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很可能就是另一場戰爭!
“阿不思,好久不見了。”為首的那名老巫師似乎不是很在乎這些,看見鄧布利多,他顯得非常的高興,口中說著某種含糊不清的語言。
出奇的是,鄧布利多不僅聽懂了,而且還用同樣的語言回應他。
“歡迎你,巴巴吉德。”鄧布利多熱情地站起來,同他擁抱,拉著他一起坐下。然後他們兩個人的交流就換成了英語。
“沒想到你會重啟三強爭霸賽,要是我早點知道,一定讓瓦加度也參加。”他頗為遺憾地說道,然後分別同塞勒斯還有其他兩個學校的校長打了一個招呼。
“您好,阿金巴德先生。”塞勒斯也禮貌的回禮。
他想起這個老人的身份了。
原著中在鄧布利多去世之後,就是由他接任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會長。盡管在原著中沒有提及過,但是顯然也是一位具有強大魔力的巫師。
晚宴還在繼續。
過了好一會,餐桌上裝著食物殘渣的金色盤子被清理一新,鄧布利多再一次站起來,走到了餐桌的前麵。
“這個時刻終於要來臨了。”他激動地說,然後向所有的小巫師們介紹了巴巴吉德·阿金巴德以及其他幾位即將擔任裁判的巫師。
英國魔法部也派了人過來,作為魔法體育運動司的巴克曼依舊作為裁判,畢竟作為東道主,不可能將所有的事務都交給國際巫師聯合會。
“在過去的幾個月裏,巴格曼先生不知疲倦地為安排爭霸賽辛勤工作,還有我們來自於魔法國會的幾位朋友,如果不是他們,這次的比賽不會空前的盛大,”鄧布利多說道,“他們將和我、塞勒斯教授、羅齊爾教授及馬克西姆女士一起,組成裁判團,對勇士們的努力做出評判。”
名義上,此刻德姆斯特朗的校長還是維達·羅齊爾。
“費爾奇,把盒子帶上來吧。”
有些跛腳的費爾奇艱難的將一個木盒子推到禮堂的中央,一千雙眼睛好奇地盯著那個盒子,小巴蒂·克勞奇的目光更是出奇的貪婪。
鄧布利多沒有立刻打開箱子。
“今年比賽的項目一共有三個項目,分別在整個學年的不同時間進行,它們將從許多不同方麵考驗勇士……而且很高興,我們在規則上做了一些不同的改變,以往隻有三名巫師可以參加比賽,不過現在,每個學校的勇士將增多到三個。”
他豎起指頭,小巫師們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向往了。
“勇士們或許需要團結一致,又或許不得不各自為戰,我們將根據他們完成每個比賽項目的質量給他們評分,三個項目結束後,得分最高的那位勇士將贏得火焰杯。”
“而選出勇士的,將會是一位最公正的裁判,”他走到了那個箱子的旁邊,伸手搭在了老舊的木板上,一揮手,木板向著四側倒下,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那是一隻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頭高腳杯,看起來有點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是醜陋。
但是杯中藍白色的火焰明亮無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每一位想要競選勇士的同學,都必須將他的姓名和學校名寫在一片羊皮紙上,扔進這隻高腳杯,”鄧布利多繼續道,“有誌成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時內報名。明天晚上,也就是萬聖節的晚上,高腳杯將選出它認為最能夠代表四所學校的勇士的姓名。”
鄧布利多說完這句話,塞勒斯就看見小巴蒂激動地舔了一下嘴唇,看上去已經蠢蠢欲動了。
不隻是他,每一個心懷鬼胎的人都在那火焰的照耀之下,盤算自己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