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回來,程蕪接到文助理的電話,要給她送拍賣會的邀請函。
車停在外麵,離別墅有一定距離。
司機和文助理都站在外麵,程蕪本能地朝後座走去,拉開車門。
男人刀削斧刻般的冷峻側臉映入眼簾,鼻梁高挺,緋唇涼薄,正閉目假寐
同樣是坐在車裏,林清漓是清雋俊逸,賞心悅目,薄靳司卻是霸道淩厲,鋒芒畢露,讓人不自覺地想臣服。
聽到動靜,男人眉心微動,卻並未睜眼,直到懷裏塞進女人柔軟的身子,他才不緊不慢地張開眼。
程蕪摟緊他的脖子,驚喜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薄哥怎麽親自來了?”
男人順勢環住她,“來看看你有沒有安分守己。”
其實是他想她了,想得發緊。
下麵就是最好的證明。
程蕪一滯。
昨晚秦硯風搬回別墅,還跟她同住一個房間,不知道薄靳司有沒有收到消息。
但無論男人有沒有質問她的意思,程蕪都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隨即扭身跨坐到他腿上,聲音嬌媚,帶著若有若無的引誘,“那薄哥幫我離婚不好……”
“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薄靳司狹長的眸子裏不帶一絲情愫,“做什麽都可以?”
“薄哥想的,我都可以。”
“那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薄靳司沒有要征求她同意的意思,大掌一握,強硬地扣著她的手往下,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手觸上的那一刻,程蕪臉上的媚意差點維持不住。
薄靳司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願意?”
程蕪身子一抖,哪裏還敢猶豫,直接握住,輕澀且僵硬地動了起來。
按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程蕪不至於如此失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感覺小薄一次比一次大。
而薄靳司也一次比一次難打發……
不知過了多久,程蕪徹底癱在他身上,手又酸又脹,好幾次想收回去,都被他強硬地抓了回去。
程蕪將腦袋埋在他胸口,頭都懶得抬,“薄哥還滿意嗎?”
這一刻,她臉上的疲憊不是裝的。
欲望得到紓解的薄靳司麵色緩和了一點,也不介意她敷衍的態度,有些冷漠地道,“你該走了。”
拔#無情!
哪怕程蕪熟知他無情的本性,還是不可避免地染上一絲憤怒,“剛利用完我,就要我走,你可真狠心。”
“我讓文璿給你卡裏打了一千萬。”
程蕪:?
臉上的憤怒突然變得無辜,有種拔刀血戰,對方卻拿錢砸你的茫然。
每次結束都往她卡裏打一千萬,她就是有氣也發不出來。
唉……
都怪她人設立得太好,現在算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聽到錢,她果然不再糾纏。
原本能用錢打發的,薄靳司都懶得費心,但現在卻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別的女人圖了錢就想圖人,他給的錢也不少了,這個女人就不想再貪心一點嗎?
比如……
意識到自己竟然食髓知味,薄靳司神情一厭,將人一推,語氣更冷了。
“你該走了。”
程蕪見男人臉色難看至極,也知道現在不適合談之前的話題,便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才下車。
文璿一上車,冷不防對上薄靳司有些黑了的臉。
emmm……
不是都說男人那檔子事得到滿足之後心情都會變好嗎,怎麽薄總看起來心情更差了?
文璿眼觀鼻鼻觀心,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卻架不住老板主動打破平靜。
“她有沒有說什麽?”
“?”
文璿原本想說“程小姐並沒有說什麽”,不過在對上後視鏡裏有些冷冽的視線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程蕪拿起邀請函的時候,曾親**代,“告訴薄總,我想他。”
惦記薄總的女人那麽多,個個都說想他愛他,他一個助理平時要敢把這樣的廢話拿到老板麵板,怕是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但,萬一呢?
“程小姐說,她想你。”
車內凝重的氣氛頓時就散了,薄靳司臉上陰轉晴。
她想我……
想……我……
文璿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
……
程蕪帶著從薄靳司那拿來的邀請函去了拍賣會。
拍賣會會場分為普通區和VIP區,普通區設在大禮堂,VIP區則是在樓上有單獨的包廂。
在侍者的帶領下,程蕪進到樓上獨立包廂。
邀請函是薄總拜托朋友拿的,沒想到人家安排的還是VIP區。
程蕪拿起桌上的宣傳冊翻了翻。
拍賣品她都提前看過,今天來主要是為了兩幅畫。
兩幅畫出自兩名小眾藝術家之手,因為知名度不高,市麵上對他們的畫都不太認可,隻有少數人會認同其價值,願意收藏。
所以畫的出價估計不會太高,拍賣順序也會比較靠前。
程蕪在畫廊見過這次拍賣會的宣傳,其中就有提到這兩幅畫,如果她猜得沒錯,某人或許對其中一幅名叫《母親》的畫感興趣,而且還會特地參加這次拍賣會。
她這次來,就是衝著它來的,至於另一幅,不過是有點興趣而已。
宣傳冊裏還有一些要拍賣的珠寶,程蕪看中了一副男士藍寶石袖扣,銀製雕鏤,寶石內像是有流螢泛動,低調內斂又不失貴氣。
程蕪想到某個老古板整天都是一身黑,正好可以用藍色調劑一下。
拍賣會的流程進展的很順利,很快,程蕪想要的那幅《母親》被拿了上來。
這是一幅現代畫,畫中呈現的是一個光怪陸離的景象,晦澀難懂。
一個麵容滄桑的中年女人迎麵而立,似要與周圍其他虛影往同一個方向走。
其身後站著一個更年輕的女人,女人的右臉唇角微揚,左臉模糊不清,透出陰冷的寒意,右手高抬,明明就要握住前麵那隻布滿老繭的手,卻又虛虛停住。
在她之後,是另外一個與之相背而立的黑色虛影,隻有一個大形輪廓,能夠看出正是年輕女人的背影,正朝著毫不透光的黑暗而去。
遠處的黑暗經過藝術家的處理,透出微薄的幽綠,更顯幽深詭異。
更讓人不解的是畫家為其命名《母親》。
現場,拍賣師高聲喊道,“藝術家鶴立飛白的作品《母親》,起拍價20萬。”
程蕪沒有急著叫價,她在等。
很快,拍賣師又道,“50萬,還有人要出價嗎?”
底下沒什麽動靜,程蕪同樣沒動。
她要等的人沒出來,她自然沒興趣出頭。
如果她猜錯了,今天這一躺就是白跑了。
不過她相信,某人不會讓她失望的。
“100萬。”
對麵的某個包廂終於有了動靜,程蕪來了精神。
底下出價最高的那人又叫了一輪,出價到了120萬。
“200萬。”
底下沒人再叫價,拍賣師看準時機,“200萬一次,200萬兩次,200萬……”
“500萬。”程蕪示意侍者叫價。
程蕪拿著薄靳司之前打的四千萬,還有剛打的一千萬,總共五千萬在手,叫價的底氣很足。
會場的客人都是有點身價的,他們很清楚樓上的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也一早得到消息,林家的二少爺會參加今天的拍賣會。
所以當樓上出價到了200萬,誰也沒再出手,畢竟為了一幅有點價值的畫得罪林二少,傻子才會幹這種事。
但這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讓他們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