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斷天穩住心神,一揮袖,澎湃的力量便被他給一袖揮散。

他的鬢角,不由得滑落下一滴冷汗。

“……不過是一個黃毛小兒罷了,不成想,你竟是個有點能耐的。”

方才那一擊,看起來風輕雲淡。

可隻有硬接下這一招的秦斷天心中清楚。

若非自己實力過硬,四兩撥千斤,隻怕是要被許逸給擊中!

秦斷天轉過身,難得定定地,專注地打量起許逸。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大夏第一天驕,不可一世的許逸嗎?”

許逸的手上還拎著張旻,他不理會秦斷天,而是先將張旻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張旻落到地上,仍然是滿麵不可思議地凝視著許逸。

“你……這才幾天沒見到你,你竟然直接突破到武王境界了?!”

許逸搖搖頭,悄聲提醒他。

“現在先別說這個,你先行一步,去搬救兵。”

聞言,張旻的心又懸了起來,認真地點點頭,悄悄找了個機會開溜。

“我明白!”

那可是當初險些害得大夏崩卒的瘋武神。

張旻生怕自己去晚一步,許逸這個絕世天驕就會被妒忌成狂的秦斷天給害死。

見他不理會自己,秦斷天的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

“小子,仗著自己有幾分能耐,竟還真將自己當成天才啦?”

“既然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不理睬,那可就別怪我對你出手狠辣了……”

隨著秦斷天的話音落下,他的指尖,再度凝聚起恐怖的鋒芒。

許逸也回頭去打量他,瞥見那指尖凝聚的鋒芒。

“早就聽說秦前輩是劍道百年一見的絕世天驕,如今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尋常的劍道天才還處於手中有劍的狀態,而前輩已經做到人劍合一,以虛破實的境界。”

“晚輩許逸,著實是佩服,隻不過,這世界始終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秦斷天聽不出他這番話到底是嘲諷,還是敬佩,隻覺得心頭甚是不快。

“多嘴。”

下一秒,武神的威壓,隨著鋒芒悉數暴漲。

鋒芒於此轟炸,輕易地就引動天地異象,削尖整個峰巒。

峰巒崩碎,煙塵滾滾而來。

秦斷天麵對著崩碎的群山,心中毫無波瀾。

“還會有人能夠從本座這樣強悍的攻擊之下活過來嗎?”

身後,倏然傳來一道分外沉著的聲音。

“難說。”

秦斷天的嘴角微微勾起,手上的動作卻是一刻不遲地掃了過去。

咣當!

兩道鋒芒於此碰撞,震**空氣,發出鏗鏘的破空聲。

秦斷天微微皺眉,他側過頭去,便看見許逸那堅毅的雙眼。

“你……”

他們劍鋒相抵,即使劍鋒稍有吃力的顫抖,許逸也沒有鬆開手。

秦斷天的心中,難免泛起一絲驚訝。

“他竟然扛得住與我的對峙?”

不等秦斷天反應,許逸騰出另一隻手,拋去一樣東西。

轉瞬就爆炸!

秦斷天一揮袖,那爆炸就在自己眼前消失,又左右環顧,尋覓著許逸的身影。

“打一下就跑,你未免也太膽小了?”

錚響從身後傳來,令秦斷天迅速揮去一袖。

那兒什麽都沒有!

他吃了一驚,又聽到左側有聲響,立刻抬起手去壓製。

果不其然,許逸持劍砍來。

“在這邊!”

隨之而來的,還有萬千翻滾的雨水。

那些雨水打落而來,又迅速變作鋒刃一般,發出陣陣駭人至極的破空聲。

秦斷天一手壓製,感受到許逸此刻的境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謔,武王啊?”

旋即,秦斷天的心中又多了一絲沉重。

“年紀輕輕,就已經能夠抵達武王境界,難怪能得到那個糟老頭的深切器重。”

“倘若再多給這小子一點發育的時間,他的未來,未必會比我差到哪裏去!”

許逸眉頭緊皺,心中暗自驚訝。

“果然是曾經的第一天驕,秦斷天雖然偏執瘋魔,但是武力方麵壓根沒有可以攻破的破綻。”

“再這麽跟秦斷天糾纏下去,我遲早會被這個危險的家夥給耗光體力的!”

“到了明天的總決賽……嘖,此地不宜久留!張旻他們到底什麽時候帶救兵過來?”

秦斷天看著近在眼前的許逸,又看了看遠處仍然屹立不倒的泰山封印。

“此子實力強悍,再跟他拖延下去,必定會等到陳覺的救兵,不成,我大業未成,不能在這兒跟他浪費時間!”

轉瞬間,秦斷天抽離劍鋒,遠離許逸。

“小子,這次算你走運,本座暫且饒你一命,至於之後……嗬,就看你的造化吧!”

見狀,許逸立刻追了過去,手臂用力一揮。

“休想離開!”

萬千水花飛了出去,卻是未曾傷到秦斷天分毫。

他不屑一笑,轉身就消失在了原地之中。

“憑你的三腳貓功夫,可傷不到老夫分毫啊!”

看著不見蹤影的秦斷天,許逸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可算是走了,這家夥,果然是不得了……”

腎上腺素慢慢褪去,後怕與失落又爬上了許逸的心頭。

“唉,原本以為突破了武王境界,天底下便沒有可以敵過我的對手。”

“沒想到,這瘋武神竟然重新出世,看來,這天下是要變天了……”

未來被一片迷霧籠罩,許逸卻並未打算就此氣餒。

他拍拍自己的臉龐,逼自己重振旗鼓。

“也罷,生命自會找到出路,我又何必憂愁過多?”

“秦斷天就交給陳老去解決吧,我現在要解決的,就是明天的總決賽。”

“至於泰山封印……嘖,總感覺這兒以後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身後終於傳來張旻等人的呼喊。

“許逸!我帶人來了!那人去哪兒了?”

他們帶來了數百人趕來,跟隨在張旻一側的,是一位鶴發童顏的男人。

單看模樣,許逸就已經感受到他的神瑩內斂,氣度不凡。

“敢問這位前輩是……?”

那男人走上前來,溫和一笑。

“老夫隻是想要前來見個老友,不必在意。”

他不願意說,許逸也沒有多問,隻是將方才的事情一一說出。

一時間,眾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