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旻整個人嵌入牆壁之中,摳都摳不下來,心有不甘,懨懨地掀起眼皮瞪向許逸。

“你……你也太離譜了吧?這是一個學生應該擁有的力量嗎?!”

門外剛要進來的何音與文舉,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呆在了原地之中。

“衛士,您這是幹什麽呢?怎麽上牆去了?!”

他們再轉頭,就見到氣定神閑,駐足原地的許逸。

“你們剛剛在幹什麽?”

許逸瞥了眼投來哀求眼神的陳旻,隻是對著何音與文舉笑了一下。

“沒什麽,他忽然要給我表演一個節目,我就答應了,沒想到他學藝不精,人貼上去了。”

這個理由編得太蹩腳,文舉與何音的表情看起來頗為無語。

“……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他是陳老的人,還是不要起衝突為好。”

許逸徑直將陳旻從牆壁上扣下來。

“好了,打也打了,你服了吧?那就兌現你的諾言,告訴我,王陵口中的那個武神是誰?”

一瞬間,空氣寂靜。

連正欲搭把手起身的陳旻,都跟著渾身一僵。

陳旻默默縮回手,自行起身,想著先行一步。

“我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做,先行一步……”

許逸想都不想,直接將他扒了回來。

“你想反悔?太晚了,你要是不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我有的是法子叫你難受。”

陳旻說完,就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這歸屬於中樞機密,身為中樞衛士,我一句都不能透露!你打死我也不能說!”

許逸的手,微微攥緊成拳。

“打死你也不說嗎?那……我可得好好試試了!”

見他真的動了殺意,旁邊愣住的何音與文舉也著急了,前來阻攔他。

“許哥!他是陳老的人,也有他的難處,還是不要為難他了!”

“許逸!算了吧!”

趁著那兩人在替自己擋著,陳旻一個箭步,就逃了出去。

“此事為機密,誰人都不可透露,你就不要執著了!”

目送他逃之夭夭的背影,許逸頗為遺憾,歎了一聲。

“你們攔著我幹什麽?我不過是想要知道一點消息罷了。”

何音與文舉麵麵相覷,又試探地問他。

“你怎麽突然就想要問起武神的事?難道是聽信了王陵的瘋話?”

許逸搖搖頭,直白道。

“我隻是好奇,那個前人到底是誰,為何陳老和二位長老總會不由自主拿我跟那人做對比,誰都知道,獨我不知,被瞞著的感覺太膈應了。”

文舉沉吟半晌,左右環顧,方才壓低聲音。

“不是大家有意瞞你,隻是這人的事情牽扯到大夏諸多隱世武神,曾經出過大禍,這才禁止後人提及。”

“相關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多,都是軍內大家口口相傳,從前曾有位驚才絕豔,如你一般的天驕,年少就突破至天驕,成為大夏第一劍神。”

“許是年少登頂,未曾受過挫折,在鴻蒙武神手下敗了一次,便鑽了牛角尖,日漸瘋魔,為了勝過鴻蒙武神,不惜聯合諸多武神,一同攻訐鴻蒙武神。”

“鴻蒙武神許是遲暮,竟被重創,從此不問世事,其他武神受了罰,而他……也徹底瘋魔,隱匿於世。”

說著,文舉的心中感慨萬千。

“也是他這一倒,咱們大夏才錯過那次全球大比,被白頭鷹壓了數十年,幸好鴻蒙武神仍願力挽狂瀾,在陳老的邀請下,開創了鴻蒙武院。”

何音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我想,鴻蒙武神也會愧疚吧,自己的強大竟會成了後輩心中難以逾越的執念,甚至鑽牛角尖,變得瘋魔,導致大夏丟了絕佳的國運……”

聽完以後,許逸沉默了許久,又抬起頭,眼神困惑。

“那人……不會是瘋魔武神,秦斷天吧?”

見他直言不諱,嚇得二人急忙捂住他的嘴巴。

“祖宗喲!小點聲!”

“那人的名字已被禁止,若讓有心人聽到你叫他,肯定會被拿來借題發揮!”

許逸垂下眼,沉思著。

“原來陳老和二位長老對我如此栽培,也有秦斷天的緣故,人才斷層,又出了我這個天才,他們自然會傾盡全力來保護。”

“難怪碧月長老總對我耳提麵命,不可走邪道,原來是因為他啊。”

“也罷,不過是個隱世已久的瘋魔武神,往後也不會見麵,不必多管。”

……

王陵的死訊傳到王家之時,王家主已經召來所有王家人,包括豢養的私兵,一並攻入中樞。

“蒼天不公!我王家為大夏嘔心瀝血,立下汗馬功勞,此次事件全然是被汙蔑的,陳老卻要滅我王家!我王家絕不認這個結果!”

象征無上權利的大門緩緩打開,出來的,卻並不是陳老。

而是一道道漆黑的衛士身影,渾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他們一出手,瞬間掀起腥風血雨!

轉瞬間,漫天染血。

王家主跌倒在地,痛恨不已。

“陳老豈可如此辜負我王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陳老的身影,緩緩走來。

他居高臨下,投去的眼神毫無波瀾。

“世家貴胄已是萬人之上,何必去同孩子計較甚多?”

“你們啊,就是好日子過多了,全然忘了為大夏爭光,為百姓請命,出現一個人才就視作威脅,不除便難心安。”

“如今除了你們,往後的日子便能夠安生些了。”

陳老不想再看王家主滿是怨恨的表情,隻是揮了揮手。

“傳我的命令,虢奪王家門楣,統統流放到邊境為苦役。”

“以此為例,往後再有人膽敢冒犯,縱是世家貴胄,也難逃滿門抄斬。”

聞言,王家主如墜冰窖,猛然吐出一口老血,徹底昏死過去。

陳老徑直轉身,隻留下其餘目睹全程的世家。

他們沉默不敢言,靜靜看著眼前的血腥一幕。

直到離開此地,他們才敢大口喘氣,宣泄心中的不甘與憤恨。

“呸!陳覺說得大義凜然,可誰不知道,他就是為了那個草民!”

“為了一個許逸,連整個王家都能連根拔起……怎麽能如此冷酷啊?!”

“我們決不能這樣算了!許逸……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