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一揮手,所有暴露在空中的妖丹,悉數回到他的手中。
“收!”
這一次滿載而歸,令許逸的心情甚是美麗,臉上也露出燦爛的笑意。
見他笑得如此開心,何音不由得恍惚一瞬,心中感觸萬千。
“……原來許逸也能笑得那麽燦爛,像個學生一樣嗎?”
“剛剛那凜然凶悍的殺神模樣,連我都擔心他會一劍刺穿我們所有人!”
許逸收斂表情,又徑直轉身離去,一句話都沒有打算留下。
見狀,何音急匆匆地伸手挽留。
“等等!許逸!你先別走!你救了我們營地所有人,你可是我們的大英雄,豈能就這麽空手離去?!”
許逸撇了撇嘴,直白道。
“什麽大英雄?按理來說,我現在不應該是被世家貴胄全國通緝的危險分子嗎?”
“何況,你們若是跟我走得太近,隻怕是會受到牽連,更不敢談什麽英雄之說呢。”
對於自己被通緝的事,他的心裏,多少帶著幾分怨氣。
眾多戰士也急忙趕來,熱情地對許逸道謝。
“此番多謝你了!若非你及時趕來,我們恐怕都得身死於此!”
“是啊,獸潮來得太猛,又有個九星妖獸在前頭衝鋒,光靠我們,壓根沒辦法對抗!”
“許逸!你可是我們的大英雄,你就留下吧,我們把你的功勞上報以後,肯定沒人敢刁難你的!”
“是啊,今晚,咱們可要好好為你慶祝一番!”
他們過分熱情,看得許逸一愣一愣的,心中納悶。
“……這算什麽?我以為我的名聲已經差到無人接納的地步了。”
何音的心裏也是暖洋洋的,又勸起許逸。
“你也看到大家對你的熱情了吧?不若就留下來,我會將你的功績上報,再散布全天下,到時候,就是世家也不敢對你有質疑。”
許逸沉默了,心中權衡著利弊。
“來到戰場本就是避風頭的權宜之計,眼看著快要到全球大比之時,長老和陳老應該也差不多接我回去……”
“或許,現在就是一個回去的契機?”
正琢磨著的時候,一道氣憤的聲音唐突地擠進來。
“誰敢接納許逸?老子第一個不同意!”
眾人回頭看去,興奮的表情瞬間消失。
“王陵?你還敢過來?你剛剛可是跑得最快的,連影子都看不到!”
“是啊,你壓根沒有擔起臨時指揮官的責任,你怎麽好意思來對許逸指指點點?”
“你算老幾?用得著你同意許逸的去留?我們直接往上報,你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何音的麵色,也相當難看。
“王陵,在此次戰鬥中,你連一點功績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怎麽有臉過來!”
提起功績,王陵也有幾分難堪的悻悻。
但看到許逸,他還是氣衝衝地擠了進來,指著許逸的鼻子就罵。
“我的事暫且不論,如今許逸的事才更重要,因為他壓根不是什麽擊退妖獸的英雄,而是招惹禍水,心思不正的惡鬼!”
“這些獸潮……都是許逸有意引過來,在大家麵前表現,博取名聲幹下的!”
話音剛落,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是不敢置信。
“這,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許逸做出來的?許逸又不是你這種人渣!”
“他隻是一個學生,能有這麽大的能耐引動那麽大規模的獸潮?”
何音眉頭緊皺,嗬斥一句。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王陵,你不出力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在這兒汙蔑我們的英雄?”
許逸的眼神陡然陰冷,靜默地看著這場鬧劇。
“這幫家夥可真是拿我當猴耍,前腳奉我為英雄,後腳就要治我的罪!”
他沒了心思,扭頭就打算離開。
“你們鬧吧,我不奉陪了。”
見他要走,何音急了。
“許逸!你別走!他就是在汙蔑你!我們親眼見到你擊潰獸潮,救了我們!這樣天大的功勞,誰都不能胡亂置喙!”
“哪怕是王家人,也不可以!”
聽何音這般信誓旦旦,許逸的心受此牽動,還是停下了腳步。
王陵卻是不依不饒。
“你們不相信是嗎?好!我這就帶人證過來!你們說說看,這些天在外狩獵,都看到了什麽?”
他招了招手,幾個瑟縮在人群中的家夥,就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出來。
“我們在外出任務,看到許逸可以溝通妖獸,讓獸潮在這天進攻總部,自己好上演一場英雄戲……”
“他發現我們在偷聽以後,還折磨了我們一頓,要我們守口如瓶,若非王公子替我們做主,我們不敢揭穿這家夥!”
一瞬間,眾人的心情變得格外複雜。
“這事我知道,他們回來那天嚇得麵色慘白,我怎麽問,他們都不回答,難道是真的碰見許逸了嗎?”
“這是真的嗎?許逸真的會做這事?”
“說到底,我們也不了解許逸啊,他就是真做了,也沒人知道真相……”
何音的麵色也是一白,她打心眼裏不相信這種事。
“荒謬!實在是荒謬!誰人不知道,這段時間銳減的妖獸都是許逸狩獵的?兩邊的關係勢如水火,你們竟會以為……許逸會跟妖獸聯手?”
眾人沉默著,麵麵相覷,誰也拿不準主意。
王陵更是欣喜,直接拍手,數十道秘衛出現,將許逸團團圍住。
“你們終於認清現實了?那好!許逸!你犯下如此滔天大錯,就老老實實跟我上天籠認罪吧!”
他們還未衝過去,就被許逸身上爆發的力量給擊潰出去。
王陵登時著急地呐喊。
“許逸!你想幹什麽?反抗可是罪加一等的啊!”
許逸一眼掃了過去,打量了一下又不屑地收回視線。
“別裝了,那兩個人沒見過我,若你們見過我,我不可能對你們沒印象。”
“畢竟,你們的境界隻有宗師一星,妄想窺探我的蹤跡,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何音隱隱察覺到有問題,可又說不上來,隻有勸阻。
“此事頗為複雜,不能靠一麵之詞來判斷,更不能直接將人關進天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