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和蘇曉從小到大二十年的友誼,他怎麽不知道蘇曉何時拜了師父?
一瞬間,薑止思緒紛亂。
聽見旁邊蘇曉掛斷電話衝水的聲音,薑止動作迅速得打開門。
“蘇曉。”
蘇曉動作一頓,緩緩轉身。
“是薑止啊,好巧。”
見到薑止,蘇曉臉上一喜,走過來迅速抱住了薑止。
“最近怎麽樣?”
蘇曉鬆開薑止,問道。
“挺好的。”
薑止點點頭,問出自己剛剛的疑惑:“剛我聽你說,你要參加師父的葬禮?什麽葬禮?而且你什麽時候拜的師傅我怎麽不知道?”
薑止的眼神帶著些許疑惑。
蘇曉微微一頓,打著哈哈笑道:“嗬嗬......沒有什麽師父,薑止你聽錯了。”
然後轉移話題:“那什麽,你吃飯了嗎?”
薑止能看出他生硬轉移話題的模樣,抿了抿唇,點頭道:“吃了。”
“吃了就好,薑止,我待會兒還有點事,那就先走一步了,我們下次有機會再約哈。”
蘇曉話剛剛說完,一陣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蘇曉摸出手機一看,然後迅速給他掛斷了。
薑止隻是看著蘇曉的動作沒說話,同時他也看見了那來電人——“劉歌師妹”。
“那我就先走了哈。”
蘇曉掛斷電話,拍了拍薑止的肩膀,轉身離去。
離去的背影還有點急匆匆的。
薑止摸出手機,又一次點開了和蘇曉的對話框,看著蘇曉的最後那一條消息:
“給你閃送了自熱火鍋,記得去物業拿,後麵幾天我可能會特別忙,你自己呆在家裏別出門哈!”
暴雨的時候,會忙什麽呢?
薑止腦海裏又閃過之前在百道觀時,玄意說的話。
導致暴雨的原因,是我國和霓虹國陰陽師的一次鬥法。
並且由於關鍵機密的泄露,我國犧牲了好一些道士......
想到此處,薑止垂下了眼眸,敲了敲手機,給蘇曉發了一句話過去:
“明天有時間的話,見一麵好好聊聊,就在我家。”
也不知道蘇曉能不能收到,畢竟上麵給他發的消息都沒有過回複。
如果不回的話,隻能等下次再見他的時候再聊了。
而且薑止有預感,很快他就會和蘇曉再見麵了。
......
吃完飯,宿舍四人便分開了。
不過洛南南提出要跟著薑止去一趟他的家。
薑止疑惑得看著他。
見他沒有多說什麽便也閉嘴沒問。
聽到洛南南說要去薑止的家裏玩,王拓也興高采烈得提出他也要去。
薑止很明顯得看到了洛南南**的嘴角,隻見他眼底劃過一起無奈,但也沒說什麽,隻是推到了薑止身上:
“可以,隻要薑止願意。”
王拓撇撇嘴,伸手便一把攬住了薑止說:“我好兄弟當然會願意我去他家玩,你說是不是?!”
“嗯,那就一起去吧。”
薑止也很無奈,他知道洛南南估計是找他有什麽事情,但他也是真不忍心拒絕王拓。
隨即他看向高凝:“那你,你要去嗎?”
他是知道高凝的身份的,估計日常挺忙,可能就不會一起過去,但也最好問問。
“去,你們都去了我怎麽不去呢?”
高凝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著笑意。
就這樣,眾人一起去了薑止的家。
......
“是陳姨啊,中午好!”
四人來到樓下時,薑止看見了也剛剛回來的陳姨。
“小止中午好,你這是帶朋友回來玩嗎?”
陳姨帶著笑意問道。
“是的陳姨,你呢?剛下班回來嗎?”
“對啊。”
陳姨笑著點頭,不過視線在掃過薑止旁邊的高凝時嘴角微微凝滯,笑意淡了不少。
但很快裝作若無其事一般繼續和薑止搭話。
高凝在看到陳姨的時候,便眉頭微微一皺,這個人,怎麽那麽眼熟呢?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又實在想不起來。
壓下心裏的疑惑,高凝也乖巧得跟著旁邊兩人一樣,道了一句“陳姨中午好。”
眾人聊著天之際,已經來到了放門口了。
“那小薑,你們好好玩,我就先回去了。”
陳姨說著,將房門打開。
打開的一瞬間,裏麵竄出一隻雪白的貓咪。
“雪玉!”
“誒——”
雪玉竄到薑止的身上,幾個跳躍間便爬在了肩頭。
薑止隻好手忙腳亂得接著,防止雪玉在幾次跳躍中摔倒。
“喵——”
“嗯?你幹什麽呢?”
薑止疑惑,按照往常,雪玉是不會和他親近的,這次怎麽直接就竄到了他身上呢?
“喵——喵喵——”
“嗬嗬...”陳姨見此微微笑出了聲,“可能雪玉許久未見著你,想念得緊。”
陳姨並不知道昨晚薑止與雪玉早已見過。
聽到這話,雪玉那一雙魅惑的異瞳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是...是嗎?”
薑止也摸了摸鼻子,他並不覺得是雪玉想見他,估計是有事要給他說。
“那陳姨我就帶雪玉回屋了,晚上給你送回來。”
“好的。”
打了聲招呼,薑止便帶著雪玉進了屋子,高凝等人跟了進去。
薑止掃了一眼從進屋便跳到沙發上趴著的雪玉,又和高凝洛南南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眾人又齊齊得把視線投向了王拓。
“看我幹嘛?我臉上有字啊?”
王拓一臉不解,沒好氣得說道。
“不過這小貓可真好看啊!”
王拓一邊說,一邊走向了雪玉,蹲在了她麵前。
“她咬人嗎?”
王拓轉頭問薑止,可以看出他的手早已饑渴難耐,蠢蠢欲動得就要摸上去了。
“......你試試唄。”
薑止無語,這雪玉又不是隻普通的貓,肯定不咬人。
但是她親近人得分人,像小雅和白黎這些當然沒問題。
但是自己卻不能對雪玉又摸又抱的。
王拓聽了薑止的話,瞬間開心得咧開嘴角。
顯然,他把薑止的話理解成了雪玉這隻貓很溫順,不然薑止也不會讓他去觸摸。
於是一雙大手順勢就摸了上去。
“嗬......”
雪玉早就聽見了這兩個男的的對話,還以為薑止會拒絕眼前這個男人觸碰自己,但沒想到會讓他試試。
於是雪玉很不高興,渾身炸毛,壓低嗓子凶狠得“嗬”了一聲,想要嗬退眼前這個人。
王拓的手一頓,看著這炸毛的貓咪,眼神帶點可惜。
的確可惜,不能摸這麽好看的貓咪了。
無奈之下,王拓隻好收回手,小心翼翼得坐在了雪玉的旁邊。
見此情形,薑止嘴角微微一揚,看來也不隻是自己被雪玉嫌棄嘛。
雪玉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男人,眼底劃過一抹亮光,指尖微抬。
一抹光芒閃過後,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王拓眼睛眨巴了兩下,緩緩闔上了雙眼。
薑止張了張嘴,見旁邊高凝和洛南南都沒什麽反應,也就跟著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隨後,確認了王拓真的昏睡了過去,雪玉伸了伸懶腰,舒張了下身體。
然後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得開口:“高凝高會長,雪玉想問一下,你和薑止有什麽關係?”
“普通朋友關係。”
高凝明顯不想多說什麽,語氣淡淡。
“嗬...”
雪玉看出高凝的想法,明顯不信,但也不太敢造次,畢竟自己家族要在人類世界混的話,少不得要和紅玫會打交道。
“行吧。”
雪玉高傲得點點頭。
“那你們...嗯...和洛南南現在一起過來這邊,是什麽意思?”
雪玉揚起小巧的下巴,指向了另外一邊的洛南南。
薑止這邊正在思考雪玉和洛南南會是什麽關係時就聽到了這句問話。
畢竟雪玉隻讓王拓昏睡,卻沒讓洛南南有什麽異常,甚至當著洛南南的麵開口講話。
估計一下的話,洛南南應該是雪玉認識的,或者和她有一定關係的人。
但薑止弄不清楚他們具體關係怎麽樣,便也沒開口回答雪玉的問題,而是看向了洛南南。
“雪小姐,不過是日常大學室友的一次普通寢室聚會罷了。”
洛南南稱呼了一下雪玉,顯然也沒多說的打算,畢竟對麵的這隻小雪貓太小了,很多事都知道得懵懵懂懂,告訴她太多沒有必要。
“切...不說拉倒。”
雪玉撇撇嘴。
“那你們聚吧,本公主走了。”
雪玉高傲得一甩自己的貓貓頭,踩著貓步跨過王拓的身體,幾個跳躍便從陽台處的消失不見。
她也沒管被自己弄得昏迷的王拓之後會怎麽樣,畢竟有高凝和洛南南在,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畢竟自己早已摸清楚在場眾人隻有王拓那一個普通人。
自己在起手準備將王拓昏迷時,也有一小會兒時間的預告,既然高凝和洛南南沒有阻止,看來他們的意圖也是這樣的。
雪玉在薑止他們一行人來到公寓樓下時便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所以特別疑惑為什麽這三個人會走到一起。
便有了上麵這一幕。
這事看來得告訴父上,讓他來查一下。
雪玉暗暗想著。
她知道自己如今年齡太小,對比族裏其他人,自己的能力太弱,很多人都隻是因為自己這個身份,因為父上才恭維著她,可是暗地裏卻根本看不起她。
黑犬族那個寧墨也是!!每次都輕輕鬆鬆把她打傷,自己卻要很費力才會還擊一下。
想到這裏,雪玉氣的牙癢癢。
所以她想變強,想為族裏出一份力,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為了改變這些,雪玉在知道族裏在為妖界例會挑選候選人的時候,自告奮勇。
在玄意告訴她,讓她跟著那天的半山腰處會遇見的男子,也就是薑止時,自己便立馬蹲守在半山腰,在薑止來的時候跟著這個人走。
即使後麵遇見了讓她相處更舒服的劉小雅時,自己也沒忘記任務,所以她也就時不時觀察一下薑止。
當然,至於她告訴薑止是為了治療傷勢才跟著他回家的這個原因也是真的,不過不是最重要的而已。
所以後來在族裏提出需要玉獅時,果斷將它塞到了薑止的書包裏。
想到此處,雪玉又回頭望了望,眼神裏劃過一絲迷茫。
真的...會在妖界例會上拿第一嗎?
父上說,薑止這個靈脈體質會讓族內新生一代全員前進一階,可為什麽自己感覺心裏有點不安呢?
想到薑止屋內的高凝和洛南南,還有他們三人的關係,雪玉一陣不安,但她又不知道不安的來源,隻好迅速將這個情況報告給父上。
這邊薑止屋內。
“洛南南,你認識雪玉?”
薑止見雪玉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範圍內,轉頭問道。
“嗯,有一點關係。”洛南南點頭,並不否認,隨後說道:“上屆妖界例會上,我是蛇族通術師。”
薑止聽到這句話,神色一頓。
“那你現在...”
薑止想起高凝說的,成為縱靈師的通術師是會和妖族命運綁定在一起,那也就是說,現在的洛南南已經......
“沒有。”
洛南南知道薑止沒說完的話,搖頭。
“什麽...?”
薑止疑惑了明明洛南南他已經是通術師了,不是嗎?
“當時是我初中的時候,我隻是一個體質很好的普通人,所以成為了妖內蛇族通術師。”
洛南南陳述著。
難怪一開始,大一的時候,洛南南身體並不好...
薑止沉思。
“後來上了大學時,我見到洛南南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開始我並不想多管閑事,畢竟這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
高凝接過話,他的神色中閃過一抹不滿,繼續說道:“後來我在無意中知道了南南並不清楚妖族通術師的事,很顯然是在迷迷糊糊中就被人利用了。”
“蛇族這麽...不要臉?”
薑止憋了半天,才吐出這個形容詞。
畢竟自己還是知道自己是一個通術師,而當年的洛南南卻並不清楚,蛇族就仗著他年幼利用他。
讓洛南南什麽都沒得到,還平白丟去壽命,再活不過三十年。
“那你現在怎麽樣?”
薑止關心得問,好歹是同住一個寢室四年的舍友,他可不想洛南南就這樣白白丟掉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