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寂蔑
於是,我便決定和彭立兵分兩路,讓彭立盡快去查到那個鬼書生的地址,並將他給控製住,而我則是第一時間去找王飛洋過來。
王飛洋是專業的紮紙匠,我認為,也隻有他,或許能夠替我解釋出當下的一切疑惑。
於是,我倆很快便離開了殯儀館,彭立直接回去了警局,調令技術部的人盡快鎖定那鬼書生的位置,而我則是直接打了一個車去了三角碑。
當我來到飛將軍紮紙鋪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王飛洋正坐在紮紙鋪門口的一個小凳子上,聚精會神的用他手中的那一把篾刀花著竹篾。
在王飛洋的腳下,擺放著一大堆薄如紙片一樣的竹篾,微風一吹,居然直接就把這些竹篾給吹得飄了起來。
“洋哥!”
我朝著他走了過去,然後站到了他的旁邊,王飛洋抬頭見到是我,冰冷的眼神之中浮現出了一絲的暖意:“吳道,你怎麽來了?”
我回答說想你了唄,怎麽樣,現在能花到什麽程度了。
王飛洋回答說能夠花出七十二絲了!
我一聽,頓時心中一喜,說洋哥不錯嘛,上次來你才隻能花出四十九絲,沒想到這才幾天不到,你就進步了這麽多。
王飛洋朝著我努了下嘴,說離一百二十八絲還差很大一截距離,隨即他便說道你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到底找我有什麽事情?
如今的王飛洋,的確是變了,雖然他的外表依舊冷的不行,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他如今整個人都沉澱了不少,而且沉穩了許多,身上的那些戾氣也是被消磨了不少。
我也沒拐彎抹角,當時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將這段時間遇上的這些時期給王飛洋講了一遍,最後便問他是否知道這紙人是怎麽回事?
王飛洋聽後則是搖頭,說他沒有具體見過王倫的屍體,並不確定。
我便問他方不方便和我走一趟,王飛洋當時便收起了手中的篾刀,走向了那紮紙鋪裏麵。
王飛洋還沒走進去,裏麵便響起了閆飛的聲音,他說王飛洋現在還不是他紮紙鋪的人,所以想要去哪裏,並不需要給他打招呼。
聽閆飛的口氣,語氣中好像還夾雜著一絲的不悅,似乎是責怪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擾王飛洋花蔑,原本我還想詢問一下閆飛是否知道那紙人的,不過看他此時的態度,便打消了那個念頭。
我急忙說道:“洋哥,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王飛洋當時就轉過頭瞪了我一眼,隨後也沒再走進紮紙鋪,而是毅然決然的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字:“走!”
“洋哥,閆師父可能會不高興!”
“嗬!”王飛洋冷笑一聲,說既然是你讓我去的,不做這閆飛的徒弟又如何?
說完,王飛洋根本就沒帶半點的猶豫,直接朝著外麵走去,就在這個時候,那紮紙鋪裏麵突然傳來了閆飛的嗬斥聲:“站住!”
王飛洋仿佛壓根就沒有聽到閆飛的聲音,連頭也沒回,此時,紮紙鋪內傳來了閆飛的一聲歎息聲,緊接著我便看到一把散發著淡淡黑光的篾刀從鋪子裏麵飛了出來,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王飛洋麵前的泥土裏麵。
“小子,看你那把蔑到也鈍了,給你換一把新的,把你兄弟的事情給處理漂亮一點,可別給老子飛將軍紮紙鋪丟臉!”
聽著閆飛的這句話,又看著王飛洋麵前的那把篾刀,我的心頭頓時浮現出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喜悅。
王飛洋那冰冷的臉上也是在這一瞬間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彎下身去,猛地將那把篾刀給拔了起來,我甚至清晰的聽到了嗡的一聲。
“寂蔑!”
王飛洋看著手中的篾刀,麵無表情的念出了那鐫刻在刀身上麵的兩個殮文文字,除了這兩個殮文文字之外,這把篾刀除了刀刃之外,其他地方全都雕刻著奇怪的符文,寂蔑,應該是這把篾刀的名字。
“多謝師父!”王飛洋回過頭,直接對著紮紙鋪的閆飛行了一個大禮,一臉激動的說道。
紮紙鋪內再次傳來了閆飛的聲音:“別!竹篾未花成一百二十八絲之前,我可不認你這個徒弟!”
說完,那紮紙鋪的大門便嘭的一聲自動關上,裏麵再也沒有閆飛的聲音傳來。
我先是對王飛洋說了一聲恭喜,然後便和王飛洋一起打車去了殯儀館。
因為彭立事先已經和這裏的警察打了招呼,所以在得知我們要再次查看王倫屍體的時候,那些警察並沒有進行阻攔,進去之後,我第一時間推開了王倫的冰棺的蓋子,讓王飛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飛洋先是盯著那王倫的身體有十幾秒的時間,隨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居然直接就將手中那把叫做寂蔑的篾刀劈在了王倫的胸膛上,我也沒有阻止,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王飛洋到底要做些什麽。
寂蔑非常的鋒利,幾乎還沒有挨著王倫的胸膛,在他的胸膛上便被王飛洋辟出了一跳口子,王飛洋將刀收了起來,然後便用手順著那條口子伸進了王倫的胸膛裏麵。
雖然我早已經知道這王倫的身體其實就是一個紙人,不過在看到這樣一幕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很快,王飛洋的手掌便在那王倫的身體裏麵掏了一陣,像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一樣,大概在十多秒之後,王飛洋那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興奮,他像是抓到了什麽東西,隨後便慢慢的將手從王倫的胸腔裏麵縮了回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看到了王飛洋的手中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像個椰子一樣。
“這是啥?”我皺著眉頭對王飛洋問道。
“心髒!紙糊的心髒!”王飛洋直接將這顆紙糊的心髒扔到了一旁,然後又毫不猶豫的將手伸進了王倫的胸腔裏麵,接下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王飛洋以此從他的胸腔裏麵掏出了肝、脾、肺、腎,這些玩意全都是用紙糊的,但是外形卻看不出絲毫紙糊的痕跡,黑乎乎的,而且還帶著粘液,看起來非常的惡心。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說這具紙人,到底是誰做的,外表逼真也就罷了,為何連內髒都要做到一模一樣?
這時,王飛洋在則是在思索了一陣之後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說,這個人在半個月前,已經被人給殺死了,不過在半個月後,他又重新出現在了你們學校外的ktv,然後又被你朋友給一啤酒瓶砸下了腦袋?”
我急忙點頭說是,不過現在事情已經很明朗了,真正的王倫早就在半個月前死掉了,現在這個,隻不過是一個紙人罷了。
“不,你錯了!”王飛洋則是當時便反駁了我的觀點,說半個月前這個人的確是死了,不過半個月後背你朋友殺死的這個,同樣是他!
我一聽當時就傻了,說洋哥你這開的是什麽玩笑?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王飛洋則是解釋說這個王倫,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半個月前已經被幹掉,在他看來,他真正的死亡時間,是你朋友殺死他的那個時候,而剛才我從他身上掏出的這些玩意,全都和真正的人體器官構造一樣,少了任何一樣,他就複活不成。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王飛洋也學會了賣關子,便急忙說洋哥,你就直說了吧,你到底看出了什麽?
王飛洋瞥了那王倫一眼,然後沉思片刻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家夥,是被人做成了紙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