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下葬
聽到王飛洋這句話後,我也說不出心裏到底是個什麽心情,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同時我也相信在他心中,也是把我當成他最好的兄弟。
如若有人想要殺我,王飛洋絕對會第一個站出來擋在我的麵前,但是這一次,我卻是能夠從王飛洋的語氣中聽出很濃的殺機,一年前,王飛洋因為我,經曆了一場滅門,那時候他所承受的打擊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之後我們又去了枉死城,在那裏,王飛洋更是親眼見證了他爺爺被打得魂飛魄散,這無疑又是一次重重的打擊,王飛洋能夠在這雙重打擊之下撐下來,已經非常的不容易。
最後我們來到了巴蜀市,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真心待他的師父,因此,一年的接觸下來,閆飛已經成為了他當今世上唯一的親人,但誰又曾想到,就在今天,大年三十的這一天,妖刀化龍卻是將他這唯一的親人斬成了好幾段。
如果換做是普通人,可能早就在這樣好幾重的打擊下瘋掉了,所以王飛洋此時的心情,我們誰都無法體會,他說出會連我也殺的這句話,我自然也覺得能夠理解。
我什麽都沒說,隻是緩緩的站了起來,將手機遞回到了彭立的手中,然後看著王飛洋說道:“我不會阻攔你找妖刀化龍報仇,但是你現在的實力,連化龍半招都接不住!”
說完這句話後,我又沉默了兩秒,隨即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如若你被化龍殺了,我會替你報仇!”
王飛洋沒有回答,而是徑直的朝著殯儀館的外麵走去,我想要追上去的,但是卻被彭立給攔了下來,彭立說道:“別追了,憑我多年的經驗,你這兄弟還是能保持理智的,他不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讓他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我用力的將手在頭發上抓扯了幾把,直到現在都還有這一種做夢一般的感覺,因為我壓根就想不通,為啥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之後我和彭立就一直守在這殯儀館裏麵,在半夜的時候,王飛洋從外麵回來了,此時的他臉上依然不帶有半絲的表情,隨後他走進了殯儀館,硬生生的將那一副裝著閆飛屍體的冰棺給扛了起來。
我和彭立就站在一旁,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非常的詫異,不過我們都沒有上去阻止,就這樣看著王飛洋將那口裝著閆飛屍體的冰棺扛出了殯儀館。
“這位同誌,你幹什麽?”
王飛洋剛走出這個房間,外麵執勤的保安便第一時間衝上來攔住了他。
麵對這位人高馬大的保安,王飛洋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隨即他一手扛著那一副冰棺,另外一隻手已經伸向腰間的寂蔑。
我和彭立追出來後恰好看到這一幕,我第一時間衝上去按住了王飛洋的手腕,彭立則是急忙將那名保安叫到了一邊。
“洋哥,你要把閆師父的屍體帶到哪裏去?”我問道。
王飛洋沒有回答,依舊扛著冰棺朝著外麵走,很快就已經走到了殯儀館外麵的大門前,而這個時候,那個保安則是急忙拿出了對講機,他明顯是把王飛洋當成偷屍賊了,在呼叫自己同伴的同時,他還想拿出手機撥打110.
彭立急忙按住了這名保安的手,然後說道:“不用報警了,我就是警察。”
這名保安應該是才換班過來,所以才會不知道彭立是警察,在看到彭立亮出自己的整件之後,這保安當時就急了,說這個小夥子現在居然要在你眼皮子底線把屍體帶走,你還不快點阻止他?
對於這位保安的敬業,彭立持讚賞的態度,隨即他便在其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一會我們警方自然會給你們殯儀館一個交代。”
說完這句話後,彭立也不再理會這名保安,和我一起朝著王飛洋追了出去。
王飛洋趁著剛才出去的時間,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輛小貨車,在把那副冰棺扛到殯儀館外麵之後,他就將其放到了那輛小貨車上,然後開車小貨車離開了這裏。
我和彭立依舊沒有去阻止,而是開著車一直跟在王飛洋的身後。
當天晚上,王飛洋直接拉著閆飛的屍體去了白街,到了那裏之後,我已經明白了王飛洋的意圖,然後便對他說道:“我家棺材鋪裏,還留有一些棺材,如果你願意,可以找一副來給閆師父。”
王飛洋沒有回答,隻是點了下頭,隨後便將車開到了我家的棺材鋪門前。
於是,我便在自家的棺材鋪裏挑選了口最好的棺材,之後和王飛洋一起將閆飛的屍體放到了這口棺材裏麵,然後又開著這輛小貨車,將閆飛的屍體拉到了後山。
一年前,王飛洋一家七口的骨灰都被埋在了這白街的後山,而王飛洋埋葬閆飛的地方,就在他那一家七口墳墓的旁邊。
在王飛洋的心中,早就將閆飛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所以在閆飛死後,他才會第一時間將閆飛的屍體帶到這裏,而閆飛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如若沒有王飛洋這個徒弟,他死後甚至都沒人給他收屍,這位陰陽界的一代大能,生前聲名顯赫,死後的處境,卻是讓人不由得悲從心來。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除夕夜的喜慶也早就伴隨著十二點那最後一次煙花爆竹聲沉寂下去,那些折騰了大晚上的人們已經入睡,而我、王飛洋以及彭立三人卻是在這後山上挖了大半夜的墳坑。
在我們將閆飛的棺木埋進墓穴,並且給他立完墓碑之後,天際那邊已經蒙蒙的亮了起來,王飛洋依舊啥話都沒說,最後就跪在閆飛的墳墓麵前,給他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一代大能就沉睡於此,出於對閆飛的尊重,我和彭立也是在他墓碑前躬身行禮,第二天一早,我們三人便離開了白街,回到了巴蜀市。
回去之後,彭立先是打電話到警察局那邊,讓那邊派人去殯儀館做了一個交代,然後便開車回家去休息了,這年三十的,讓他忙活了一整晚我也感覺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彭立則並未多說什麽,隻是讓我好好的看著王飛洋,別讓他因為一時衝動做出什麽傻事。
我讓彭立放心,說我會看著他的,然後彭立便開車離開,而王飛洋則是回到了飛將軍紮紙鋪。
我自然是一直跟在王飛洋的身後,至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說,在回到紮紙鋪的時候,王飛洋先是將這一片狼藉的鋪子收拾了一遍,我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跟他一起收拾。
收拾完之後,王飛洋便拿起了那一把寂蔑,開始在院子裏麵花起了竹篾,我問王飛洋花竹篾幹什麽,他也沒有回答,隻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花著。
這一次,王飛洋竹篾花的很慢,壓根就沒有展現出之前那嫻熟的刀技,但是我卻能夠從他的身上看出無比的虔誠。
我也沒多想,認為王飛洋是想紮一些靈房之類的東西燒給閆飛,畢竟這閆飛到了下麵,縱然生前是一代大能,死後也得遵從地府規矩,死後的閆飛,和普通人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地府那邊也不會因為他生前是大能便給予他特殊的照顧,王飛洋作為閆飛的徒弟,普通人死了尚且會燒一些靈房下去給他們,更何況是他自己的師父。
不過此時的我卻壓根沒想到,王飛洋這次紮紙,壓根就不是紮一些靈房那樣的簡單,也因為我的疏忽,差點讓王飛洋這家夥釀成大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