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不用劍的。”

 原地,在周圍眾人詫異的眼神注視下,陳銘臉色平靜,淡淡開口說道:“師尊你忘了麽?”

 話音落下,葉峰頓時愣了愣,好一會之後,臉上才露出了微笑:“許久沒見銘兒,我倒是忘了這點。”

 “既如此,這把劍銘兒便暫時收著吧,等將來為師找到了合適的寶刀,再交給你。”

 “多謝師尊。”

 陳銘接過長刀,麵色平靜,心中卻輕輕歎息,隻是到底什麽都沒說。

 他已經確定,眼前這個葉峰多半是有問題的了。

 如若是真的葉峰,不會不知道他所用的兵器是什麽,也不會有今日這番表現。

 當然,這僅僅隻是對方暴露的原因之一。

 比這更重要的因素,是對方身上傳來的那種強烈不協調感,讓陳銘哪怕想忽視都很困難。

 不夠當著在場眾人的麵,他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轉身,獨自站立在一旁,等候著接下來的事。

 截元一脈的首尊從戰場歸來,這裏自然舉行了盛大的舞會,一個個出奇的節目在表演著,看上去倒是十分有意思。

 在這個過程中,葉峰微笑著坐在上首,隻是靜靜坐在那,偶爾出聲點評一二。

 時間緩緩過去。

 到了臨近黃昏的時刻,眼前的舞會結束,在場的眾人也一一告辭,從此地離開。

 到了最後,整個大廳,隻剩下寥寥幾人了。

 “大家今天就到這裏吧。”

 望著此刻安靜的大廳,坐在高台之上,葉峰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微笑,對著此刻還留下的幾人開口道:“剛剛回來,葉某人還有些事,就不繼續嘮叨了。”

 說完這話,他從原地起身,在自己的仆人帶領下,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原地,望著葉峰離開的身影,陳銘臉色平靜,若有所思。

 “銘兒,還不走麽?”

 一旁,吳婉兒開口說道,望著陳銘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詫異。

 “不了,我再等會吧。”

 對著吳婉兒,陳銘平靜笑了笑,開口道:“師尊難得回來一次,我還有些問題想要問問師尊。”

 “倒是師姐,若是無事的話,可以先行離開。”

 “這樣也好。”

 望著陳銘,吳婉兒點了點頭,臉上浮現笑意:“你不會是去向師尊要刀吧?”

 她如此說道,隨後還沒有等陳銘回話,自己先忍不住笑了笑,對著陳銘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原地,靜靜望著吳婉兒的身影漸漸消失,陳銘臉色平靜,心中卻歎了口氣。

 此刻,周圍大廳裏的人都已經走光了,隻剩下結果奴仆,還在此刻收拾著大廳。

 見此,陳銘轉身,走到廚房順手捧了一壺茶,隨後才緩緩離開,向著葉峰的所在走去。

 “誰?”

 走到葉峰平日閉關的洞府所在,還沒有等陳銘上前敲門,在洞府之中,葉峰的聲音便率先傳來。

 “師尊,是我。”

 陳銘臉色平靜,淡淡開口說道:“我見師尊剛剛一直喝酒,便帶了點茶水過來,給師尊解解渴。”

 “是銘兒啊。”

 聽著陳銘的話,洞府內的人沉默了一會,好一會之後,才出聲道:“不必......”

 砰!!

 在洞府內,還沒有等葉峰的話完全收完,陳銘便砰的一聲將大門推開,直接走了進去。

 “師傅,你剛剛是在叫我麽?”

 走入其中,手中捧著茶水,陳銘一臉無辜的望著葉峰,也不等他開口說話,便直接一下子坐到他的麵前。

 在對麵,葉峰一臉懵逼的望著闖進來的陳銘,張了張嘴,想要讓他出去,但是看著已經在麵前坐下的陳銘,到底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銘兒,已經這麽晚了,你來我這裏,僅僅隻是送一盅茶而已麽?”

 望著對麵坐下的陳銘,葉峰一臉無奈,如此開口說道。

 “自然不是.....”

 原地,靜靜坐在葉峰對手,陳銘先是為葉峰倒了一杯茶,隨後才輕聲歎了口氣。

 “除了送茶之外,我還真有一件事想要問問您。”

 “哦,不知何事?”

 葉峰平靜接過茶水,聽著陳銘的話,臉色平靜的開口說道。

 “那就是.....”

 陳銘輕輕歎了口氣,隨後抬起頭,視線直視著葉峰:“您到底是誰呢?”

 話音落下,原地頓時一片寧靜,整個洞府之中猶如死一般的平靜。

 葉峰握茶的手僵了僵,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許久之後,才開口道:“銘兒你在說什麽?”

 “還在裝麽?”

 原地,陳銘輕輕歎息,原本平靜的臉龐上浮現出冷峻之色。

 下一刻,轟然的神力爆發,一隻金色的拳印猛然破空而起,於刹那間擊破了空間隔絕,如神象搬山,有蓋世無匹之力,又裹挾著一切因法,轟然向葉峰臉龐上狠狠砸去。

 轟!!

 恐怖的悶響聲爆發而出,截元聖體之力在此地爆發,此刻乍然出手,幾乎令人無法反應。

 麵對這恐怖一擊,在身前,葉峰不發一言,隻是輕輕歎息一聲,隨後單手托起,掌心之上道道星痕閃爍,將聖體之力團團削弱。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軀,一道道代表聖體之力的神秘星痕閃現,在其上綻放光輝,一舉一動之間,仿佛有星辰破滅,萬物歸寂之景浮現。

 這同樣是聖體,隻是,卻並非是截元一脈的截元聖體。

 靜靜端坐在那裏,望著這一幕,頓時,陳銘心中冰冷一片。

 在對麵,見陳銘不再出手,葉峰也收起了自身的聖體異象,靜靜拿起陳銘的茶杯,給陳銘倒了杯茶。

 “你是怎麽發現的?”

 將倒好的茶放在陳銘身前,望著陳銘,他臉色平靜,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不論是觀星士還是神武道,都是注重於身軀與神力的修行,對於靈覺與神意的修行上並不多。

 因此,修行者的強弱很難辨別,除非實在是差距太大,不然不可能看得出。

 也因此,對於陳銘如何發現自己的異樣,他十分好奇。

 “並非是修為上,而是細節上的。”

 陳銘臉色平靜,開口說道。

 他能發現葉峰身上的異常,完全得益於靈覺的強大,以至於葉峰的行為隻要有一丁點異常之處,便會感到強烈的不協調處,讓他警覺。

 “細節上的?”

 原地,聽著陳銘的說法,葉峰不由皺了皺眉。

 對於自己的模仿,他自認為已經十分優秀了,卻沒想到,僅僅是第一天就被人發現。

 這可不是什麽好信號。

 “而且,我也隻是試試而已.....”

 在眼前,陳銘的聲音繼續傳來。

 “試試?”

 聽著這話,葉峰心下有些無語。

 就你剛剛那個拳頭,在猝不及防下,一般的星靈恐怕要當場重傷。

 就這程度,你跟我說隻是試試?

 怕不是要人逝世。

 他心中托槽,表麵卻搖了搖頭,望著眼前的陳銘,眼中浮現出一絲冷意:“不論結果與過程如何,你身為我星神會之人,竟敢擅自襲擊上使。”

 “我代陳玄勝給你一點教訓。”

 話音落下,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痛苦從渾身各處快速湧起,恍如五髒六腑都被無數的細蟲啃咬,又恍如有無數把刀子在身上割,無數把剪刀在身上剪刀,比這還要痛苦數倍,數十倍的痛苦浮現於心,令人在刹那間仿佛置身於地域,升起尋死的念頭。

 這是陳銘體內的星神咒在發作,在眼前之人的操縱下於陳銘體內爆發。

 對此,陳銘臉色不變,一縷星力按星靈咒之法運轉,在瞬間將爆發的星神咒力完全壓製。

 “你來這扮我師傅.....”

 陳銘臉色平靜,望著眼前的葉峰靜靜開口:“那我師傅呢?”

 葉峰有些詫異的望著陳銘,望著他那平靜的臉色心中有些佩服,於是開口道:“自然是死了。”

 話音落下,頓時,陳銘沉默,雖然早就隱隱猜到這個結果,但是真的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還是不由僵住,心下有些茫然。

 “他死得其所。”

 對麵,望著陳銘臉上的表情,葉峰開口道:“他一人被天域與我星神會,一共超過十位尊者圍攻,仍然死戰不降,最後光榮戰死了。”

 “他的屍體,是我親手安置的,被我埋進了一處荒穀,此刻恐怕已經爛掉了。”

 他平靜開口說道,隻是簡單述說著一個事實。

 “原來如此....”

 原地,陳銘歎息一聲,這一刻心情有些複雜。

 他沒有再做什麽,隻是默默起身,向外走去,身影看上去有些單薄。

 在這個過程中,葉峰既沒有阻止,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等到陳銘快要完全離開的時候,他才忍不住開口。

 “等等!”

 話音落下,在前方,陳銘單薄的身軀一頓,微微停了下來。

 “你......”

 望著陳銘,葉峰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糾結:“你就不會痛麽?”

 他的臉色看上去很認真,望著陳銘的身影很認真的在詢問這個問題。

 不過對此,陳銘冷著一張臉,直接離開了。

 “唉。”

 原地,望著陳銘離開時的身影,葉峰徒自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年輕人做事就是毛毛躁躁,對老人家一點尊敬都沒有。”

 “你說是不是,陳玄勝?”

 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曠房間,他搖了搖頭,獨自開口道,聲音中帶著點戲謔。

 “我覺得也是。”在身後,原本空無一人的空曠角落,一個沙啞,低沉的生硬從其中傳來。

 陳玄勝身穿黑袍,平靜從角落中走出,望著遠處陳銘離開的身影,臉上同樣也有些意外之色。

 “對這次的事,你不準備給我一點解釋麽?”

 輕輕舉起眼前的茶杯,將其中的清茶一飲而盡,葉峰淡淡開口說著:“畢竟,他可是你手下的人。”

 “解釋?有什麽好解釋的?”

 陳玄勝臉色平靜,獨自走到葉峰身前,在陳銘方才所坐的位置坐下,就這麽與葉峰四目相對。

 “他的確是我發展的手下,不過當初也隻是認為他的資質不錯,有吸取星魂的可能性而已。”

 坐在葉峰對麵,他輕輕開口說道。

 “那結果呢?”

 葉峰臉上帶著戲謔之色:“他成功吸取星魂了麽?”

 “並沒有。”

 陳玄勝搖了搖頭,不過盡管如此說著,但一張臉龐上卻沒有絲毫氣餒之意:“但他的天資的確不錯是麽?”

 “至少,剛剛猝不及防下,你被他那一下打的十分難堪啊。”

 “嗬,一位十三歲的聖體大成。”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了冷笑:“十三歲.....嗬,你我十三歲在幹什麽呢?”

 “此人天資可謂絕世,隻可惜,到底不能為你我所用。”

 “已經決定了?”

 葉峰一身輕袍飄飄,臉上露出戲謔之色:“此子天資如此之高,你當真舍得?”

 “正因他天資如此之高,所以才萬萬留他不得!”

 陳玄勝臉上露出冷笑,一張平日裏平易近人的臉龐此刻看上去一片冰冷:“你也看見了,他方才是什麽模樣。”

 “看他那樣子,分明就是師徒情深,對葉峰那老家夥的恩惠銘記於心。”

 “而直接害死葉峰的人是誰?可不就是我們!”

 他臉上冷笑愈發濃鬱,一雙眼眸之中寒意漸漸變濃:“他此刻尚且沉寂,不過是因為修為與位置皆在我等之下,所以才隱而不發。”

 “但以其天資,將來修為恐遲早趕超我等,獲取主教賞識亦不過易事。”

 原地,聽著陳玄勝的話,葉峰先是皺眉,隨後才舒展了眉頭,點了點頭道:“是這個理。”

 “所以,與其那時再來清算,等他來報複我等,倒不如,先把這個苗頭掐掉。”

 他臉色平靜,看上去臉色一片平和,但說出去的話卻令人感到無比冰冷。

 葉峰靜靜給自己倒了杯茶,在眼前,碧綠的茶水在輕輕**漾。

 他輕輕抿了一小口,隨後才輕輕開口道:“你想怎麽做?”

 “這到底也是會裏的成員,是記錄在名錄上的,沒有一個理由就這麽殺了的話,不太合適吧?”

 “最近不是有個機會麽?”

 陳玄勝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你負責截元一脈的清洗,而他正是截元一脈的人,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不就好了。”

 “也是。”

 葉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

 “師尊.....”

 在自己的府邸之外,陳銘獨自給葉峰立了一塊牌位,回想著此前與葉峰相處的一幕幕景象,不由心中歎息。

 認真說起來,葉峰與陳銘的相處時間其實十分短暫,但陳銘能夠感覺到,這個老師對他是真心實意的。

 對方發自內心的對他的未來進行規劃,認真的替陳銘著想,最大義務的盡了自己身為老師的職責。

 與過去的蒲長林一般,這是這個世界上,少數幾個真心為陳銘著想的人了。

 而現在,這個讓人尊敬的老人就這麽去世了,死的無聲無息,甚至連死訊都被人隱瞞,身份被殺害自己的仇人頂替,要利用其身份去做出種種不可告人的事。

 若是這位老人泉下有知,想必也不會安寧。

 而同時,這位老人的死去,也徹底打亂了陳銘的計劃。

 若是葉峰還在,以其的身份,陳銘可以將一切直接告知。

 但是現在,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也去世了,這讓陳銘歎息的同時,心中也升起些猶豫。

 恰在這時,外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老爺,有你的信。”

 外界,陳銘的管家邁步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封信件。

 “這個時候的信.....”

 隨手接過信封,陳銘將信打開,隨後便愣住了。

 信是陳玄勝送來的,上麵有那種獨特的而玄奧的印記。

 至於書信之上的內容,同樣十分簡單。

 “讓我截殺吳師姐。”

 看著書信之上的內容,陳銘臉色平靜,一如過去一般,隻是卻深深歎了口氣。

 不過,盡管歎息,但不足為患,此前一直困擾著他的猶豫卻開始消失了,此刻心中一片平靜。

 在心靈之中,隱隱之間,似乎有一種新的情緒在醞釀著,即將爆發。

 感受著心中的情緒起伏,他靜靜走出房屋,走到了外界。

 外界,深邃的黑幕籠罩了一片,淡淡的光輝在閃爍著,整個蒼穹之上,漫天繁星在飛舞。

 望之一片璀璨。

 ......................

 “師尊,你在麽?”

 吳婉兒靜靜走入一片幽穀之中,望著前方獨自站立的葉峰,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好端端的,你怎麽來了這裏。”

 “偶爾心情不錯,便想要換個地方走走。”

 望著幽穀之外,正向著他走來的吳婉兒,葉峰笑了笑:“順便,還想看看一出好戲。”

 “好戲?”

 吳婉兒愣了愣,有些疑惑:“什麽好戲?”

 “自然是同門相殘的好戲。”

 望著眼前的吳婉兒,葉峰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柔和,像是正望著自己的後輩:“隻是,我沒想到,他對你的感情竟止於此。”

 “倒是讓我的心思落空了。”

 他輕輕歎息,臉上露出了些許遺憾,看上去對此十分遺憾。

 “師尊你.....到底在說什麽?”

 望著此刻的葉峰,吳婉兒遲疑著開口,心中升起些不妙的預感。

 “還沒明白麽?”

 葉峰輕輕歎息,望著眼前一臉白衣的吳婉兒,臉上的歎息消失,轉而變得一片平靜。

 “我給你的銘師弟下令,讓他過來殺你,本以為他就是再如何感情用事,但到底也算是一個聰明人,卻沒想到他竟然選了一個最蠢的辦法。”

 他靜靜望著吳婉兒,臉上的表情一片平靜,平靜的嚇人:“他若是過來了,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坑殺截元一脈的殘餘,我一時還找不到理由將他拿下,但他竟然心生不忍,這就注定了他的下場。”

 “師尊.....你.....”

 望著葉峰,聽著他方才所說的haul,吳婉兒毛骨悚然,這一刻終於警醒:“不,你不是師尊!!”

 “你到底是誰?”

 她大聲質問,一張臉龐之上滿是怒意。

 “還不算太笨.....”

 葉峰輕輕歎息:“隻可惜.....”

 話音落下,他輕輕揮臂,渾身上下無量神威並發,蓋世尊者的威嚴於刹那間綻放,這一刻渾身上下星光繚繞,宛如一尊上古星神臨時,腳踏神光而行,無比的威嚴神聖。

 砰!!

 刹那間,聖體的光輝展現,吳婉兒渾身山下星力爆發,截元聖體自發浮現,於刹那間將戰力催發到巔峰。

 隻是,望著眼前的葉峰,感受著那股星靈之上的蓋世威儀,她的臉色卻是一變再變,根本沒有絲毫征伐的心思,身影如若疾電,一瞬之間劃破數裏之外,速度快到了一個極致。

 她心中清楚,自己絕不可能是一位尊者的對手,如今唯一的生局,便是快速離開此地,去尋截元一脈的長老。

 到那時,才有生機。

 “截元一脈的截元聖體,倒是不錯。”

 原地,星光滾滾,一陣霧氣衝天,在一陣神光繚繞之中,葉峰輕輕一歎,隨後隨手一揮。

 僅僅隻是隨意一揮而已,方圓數裏的空間卻不斷崩塌,浩**的神力轟然衝出,一陣神威彌漫。

 吳婉兒身軀直接一頓,原本神聖岸然的聖體開始暗淡,身軀直接龜裂了,一口神血吐出,直接被重創。

 天星聖地之中,單輪肉身堅固可稱第一的截元聖體,竟然一擊之下就被直接打破?

 吳婉兒眼中露出不信之意,正欲再度催動聖體,身軀卻不由自主的橫飛出去,直接被葉峰單手抓在手中。

 “看看,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單手掐著吳婉兒的脖子,葉峰臉上臉上露出了平靜的微笑:“何必反抗呢?”

 “老老實實站在那裏讓我殺該多好,何苦像現在這樣痛呢?”

 話音落下,他手心用力,輕輕一捏。

 砰!

 一陣怦然大力壓下,在刹那間,吳婉兒身軀各處血肉不斷炸開,一出出小窟窿直接出現。

 隻是盡管如此,但是在她的身上,聖體的光輝還在閃爍著,上麵有微弱的神霞湧動,硬生生在壓力下支撐起了她的身軀,沒有使其完全爆碎。

 對此,葉峰有些意外,不由笑了笑:“以前聽聞,截元聖體在天星諸多聖體之中雖然最難凝練,但卻是戰力最高,肉身最為堅固的一個,今日看來,果然如此。”

 “不過你的這個樣子,看上去很好吃呀。”

 他望著在他手中身軀爆碎,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幾乎沒了個人樣的吳婉兒,不由開口笑道:“將你吃掉,我再去找你師弟,將他也吃掉。”

 “一口氣吞下兩尊截元聖體,想必對我的聖體來說,也有不少進益吧。”

 他笑了笑,如此開口說道。

 “想的倒是挺好......”遠處,有一陣飄忽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陳銘獨自一人,從密林中走出,手中提著一個包裹,就這麽平靜走出。

 落葉紛紛,風霜吹過,少年身上穿著一身白衫,容貌俊秀到極致,一頭柔順的長發垂落,氣質溫和而出眾,宛如天成,一雙純粹的雙眸望向前方,注視著敵人的模樣。

 天資秀出,立發垂落,如月當空,儼然有天人之象。

 隱隱約約之間,一股淡淡的佛意從他身上透出,在他的眉宇間湧動,多了一份慈悲憐憫之象。

 原地,葉峰靜靜望著遠處的陳銘到來,一雙眼眸之中帶著純粹的欣賞。

 “我算是知道,為什麽你的師傅師姐那麽喜歡你了。”

 他的眼中帶著些欣賞,微微笑了笑:“人生來有高低貴賤之分,像你這樣的人,哪怕是什麽都不做,放在身邊也看得舒服。”

 “我都有些不想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