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有令,待會,由你們兩個去埋屍。”
冰冷的聲音響起,隨後呂晴心中一跳,下意識開口道:“不是前陣子才剛過去麽?為什麽又輪到我們?”
“你對掌門的命令有什麽質疑麽?”
冰冷的聲音在原地響起,一時間,周圍房間之中一股森寒劃過,周圍的溫度似乎一下子變冷了許多。
趙清抱緊呂晴,連忙開口道:“我們不敢,還請師姐回去,我們二人這就去準備。”
聽見這話,遠處那人點了點頭,臉上麵無表情的望了兩人一眼,隨後徒自走掉了。
等她走掉,原地兩人才鬆了口氣,彼此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心悸之色。
“走吧。”
彼此對視許久,趙清歎了口氣,率先起身。
“趙師姐,你......”
一旁,呂晴忍不住開口,望著一旁趙清臉色遲疑。
“你發現啦。”
趙清深歎口氣:“不錯,我也快撐不住了。”
“從上一次埋屍之後,我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時常感覺身上有股陰冷感,不論如何運功都沒法排除.....”
“這是遭受感染的跡象......”
“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停多久,可能這一次,可能下一次,也許很快,我就要變成大師兄他們那樣了。”
她歎了口氣,對著呂晴笑了笑,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說什麽,直接徑直離開了。
身後,呂晴忍不住留下眼淚,雙手抱膝,陷入哭泣。
.......................
“一個魔域.......”
行走在蒼茫大地上,靜靜行走其間,陳銘忍不住開口說道。
距離他來到天門秘境之中,如今已經過了整整三天了。
三天時間,他有許多時間來思考,漸漸理清了一些頭緒。
天門秘境,與外界所描述的有許多不同,其中起了良多變化。
這些變化,很可能是近年產生的。
有人掌握了進出天門秘境的方式,多年來一直在此地做手腳。
這滿地的屍骸,或許是天門秘境中的原住民,也有可能是從外界運來的屍體,為的很可能是為了增長秘境的元氣。
是的,元氣。
這三天時間的行走,他敏銳的發現,秘境之中不同的區域元氣差異極大,越是地底下埋屍眾多的地方,其擁有的元氣濃度就越高。
僅僅是這種發現,已經說明了一些東西了。
雖然還沒有搞清楚這人是怎麽做到的,但僅僅是眼前這一幕,若是說出去,恐怕就要驚呆無數人。
會有無數人要被驚呆,為這種神秘莫名的手段而瘋狂。
到時候,恐怕會有無數人心懷惡念,為了那一點點的元氣增幅,就舉起屠刀。
僅僅隻是想想這場麵,陳銘都會一陣心悸,感覺一陣恐怖。
“不論如何,煉化人血以化元氣,這無疑是魔道手段,這秘境的幕後之人,恐怕不是什麽正派人士。”
從大地之上走過,陳銘心中靜靜閃過這念頭。
再過片刻,陳銘若有所覺,抬頭看向一邊。
那裏,有一陣刀劍交擊之聲,似乎有人在遠處大打出手,正在動刀兵。
頓時,陳銘神色一動,走上前去。
遠處交戰的,是兩群人,其中一群為一男一女,兩個人看上去都很年輕,而且身上有混血兒特質,應該是從外界進來的。
另一群人則是一群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身上的黑色長袍上繡著一個金色的蓮花印記。
看見這個印記,陳銘心中一動。
這個印記,他曾見過。
當年呂晴被人帶那位天門派長老帶著離開時,曾經留下一枚令牌,至今仍在陳銘的身上,不曾丟失過。
而那枚令牌上,似乎也有這樣的金色蓮花印記,隻是看上去更精致些,代表著天門派的標致。
這些人,是天門派的?
一念至此,陳銘心中一動,有了機會。
此刻,前方的戰況有了些變化。
那男女兩人已經被層層壓製,渾身上下被鎖的死死的,完全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力。
做到這一步,那群天門弟子卻也不殺他們,隻是將他們團團綁住,看這模樣,是準備帶回去。
看見這幕,陳銘臉上露出微笑,擺了擺衣袖,以一個俠客救人的經典姿勢衝了出去。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休得傷人!!”
暗黑色的大地上,金色的陽光照耀而下,落在陳銘身上,讓他看上去像是全身都在發光,無比的璀璨。
他從遠處走來,一席長發垂落,麵容英武不凡,配合上他此刻那冷峻的神色,像是一個從故事裏走出的俠客,俊秀而出眾,令人一見望俗。
遠處,看見陳銘的模樣,那群黑袍的天門弟子一呆,就連那兩個被止住的男女也臉色激動,大聲呼救:“救命!!~”
“此人不凡,不易硬拚,走!!”
幾個天門弟子對視一眼,見陳銘儀表不凡,臉色冷峻,不似尋常人物,心中有些退意。
他們打好主意,彼此對視一眼,隨後身影齊齊向後退去,看這模樣,竟然是想逃。
陳銘一愣,饒是早有心理準備,此刻也有些呆滯,直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噗!!”
下一刻,不知道是否因為衝的太快,原本直衝向前的陳銘突然一口血吐出,一副重傷未愈,根本壓製不住的感覺。
頓時,遠處那群欲要逃走的天門弟子腳步頓住,臉上露出喜色:“不必害怕,此人有傷在身!!”
“上!拿下此人,送與掌門,又是大功一件!!”
她們大喊著,隨後快速衝向前。
見此,陳銘也不害怕,仍然疾衝向前,一副勇往直前的模樣。
雙方短兵相接。
“好犀利的刀法!”
一個穿著黑袍,臉色蒼白的女子接了陳銘一刀,整個身軀都差點被震麻,下意識喊出了聲。
陳銘身軀一抖,本已收了九成的力道再次一收,怕一不小心把這群人嚇跑了。
饒是如此,他們打得也很激烈,雙方你來我往,刀劍與掌風齊飛,戰況之激烈,讓遠處被綁在那裏的那對異域男女都看得心驚肉跳,隻覺雙方的打鬥如此恐怖,真乃高手。
最令陳銘意想不到的是,這群天門弟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弱,他已經收了九成以上的力道,隻表現出臨近後天巔峰的水準,這群人竟然還是沒能把他拿下,甚至還漸漸給他占了上風。
甚至,若非他刻意留手,就算是他目前表現出來的這等實力,這些人也露了好幾次破綻,若是平時,早被他一刀劈死了。
“好!”
見陳銘一刀將為首的天門弟子壓下,遠處,被綁的異域男子開口叫好,臉上滿是敬佩:“如此刀法,真乃我生平僅見,可稱刀中王者,我紮幕佩服!”
在他一邊,那個異域女子也看得入神,眼中異彩連連,一張精致的臉龐上滿是傾慕。
你們到底是有多菜?
陳銘腳上一個踉蹌,聽著遠處異域男子的話嘴角一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
“這樣下去不行......”
再與眼前這些天門弟子交戰片刻,陳銘手上動作不減,心中卻十分平靜。
眼前這些天門弟子比他想象的還要弱,以他如今一再放水的水準,以一對多,竟然還漸漸取得了上風,眼看就要獲勝了。
一念至此,他心中一歎,準備給對方創造機會。
狂烈的刀風落下,層層刀芒閃爍,在勁氣洶湧間,一把長刀重重斬落,眼看就要斬在某個人的身上。
“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傳來。
關鍵時刻,陳銘單手撫胸,臉色蒼白,嘴角突然喋血,發出陣陣劇烈的咳嗽聲,一副內傷複發的模樣,手上原本斬下的長刀也不由一滯,偏離了原本方位。
“機會!!”
在身前,那為首的天門女子心中一喜,手臂揮舞,漫天的梨花針飛舞而出,趁著這個關口命中,紮在陳銘身上。
“這針....有毒......”
陳銘身軀僵硬,原本十分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看山去沒有絲毫血色。
他單刀撐地,一副苦苦支撐的模樣,身上的皮膚卻不由自主的發紫,一副中毒的模樣。
“哈哈哈!!”
當前的女子發出笑聲,望著眼前單刀撐地,一副苦苦支撐模樣的陳銘,以俯視的姿態得意的望著他:“你的確厲害,但那又如何?”
“中了我這七色毒,就算你內力再高,也頂不了多久,片刻之內就會全身失去力氣,再無反抗之力。”
“內傷沒好就敢出來救人,算你自己倒黴!”
“你......卑鄙......”
陳銘身上一席黑袍,單刀撐地,一邊努力壓製體內神力,使其不將體內的毒素化掉,一麵臉色蒼白的開口。
“卑鄙?總比當好人強!”
前方,為首的女子得意的笑了笑,對著左右吩咐一聲:“將他給我綁了!”
話音落下,身邊兩個天門弟子上前,一邊謹慎的看著陳銘,生怕他最後爆發一下。
令她們放心的是,眼前的陳銘似乎真的中毒了,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反抗,直接被她們抓住,用特製的繩索團團綁住。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望著陳銘被綁住,拉上馬車的身影,為首的天門女子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但看了看一旁馬車上被綁住的陳銘,又不由笑著搖了搖頭:“應該是我多心了吧。”
第兩百章 故人相見
“兄弟,兄弟......”
一片昏暗的空間,一陣叫喊聲不斷在其中響起。
陳銘無奈睜開眼睛,望著麵對一副異域人樣貌,臉上卻滿臉笑意,看樣子笑的很開心的異域男子。
“兄弟,你終於醒啦!”
見陳銘蘇醒,異域男子臉上露出璀璨微笑,一張臉龐笑的都快變樣了:“你還好不?”
“我好得很。”
陳銘心中無奈道,對眼前異域男子的熱情有些吃不消。
從此前他裝暈開始到現在,這異域男子一直在那叫,生龍活虎的根本不像是個受傷被俘的人,精力旺盛的令人吃驚。
簡直像吃藥了一樣!
陳銘就算是裝暈,卻也架不住對方一直在你耳邊叫,隻好無奈轉醒。
“這是哪?”
剛剛醒來,陳銘表現的很正常,臉色蒼白,麵無血色,外露的皮膚帶著紫色,一看就是中了劇毒,重傷垂死的模樣。
就算是換個人來,真的重傷一次,也比不上此刻的陳銘慘烈,令見者側目,親者落淚。
那異域男子自然也看不出來,隻以為陳銘重傷未愈,臉上表情更是欽佩:“此地已經不是方才那地方了,他們似乎想將咱們運到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要去哪。”
“多半是他們老巢。”
陳銘笑了笑,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將一個重傷未愈的模樣完美表現出來:“他們將我們擒下,卻不殺我們,那多半是準備把我們帶回去處置。”
“他們準備怎麽樣處置我們?”
異域男子一愣,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
陳銘搖頭,隨後說道:“不過,多半和那些地下的埋骨有關.....”
“若我沒猜錯,那些地下的埋骨,就是我們最終的下場。”
虛弱的聲音在馬車中響起,在對麵,那對異域男女臉色一白,看樣子想到了什麽可怕的場麵。
“我們兄妹二人死不足惜.....但兄弟你....著實無辜了.....”
沉默片刻,那異域男子有些歎息的開口說道:“以兄弟你的實力,必是天下最頂尖的豪傑,如今卻為救我兄妹二人而淪落至此.....”
“無妨。”
陳銘一笑,靜靜躺在那裏,用有些虛弱的生硬說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總是有個死的。”
“今天救人至此,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二位無關,不必內疚。”
這話一出,在對麵,那異域女子的眼神更亮了,靜靜凝視著陳銘,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裏好像在發光。
異域男子臉上露出欽佩之色,望著倒在地上的陳銘,感歎道:“我自幼習武,家中長輩自小教導,告之江湖險惡,未曾想還有兄弟你這樣的正義之士。”
“我紮幕發誓,若今朝能平安脫險,今後必有厚報。”
陳銘嘴角一抽,很想告訴對方你長輩說的沒錯,但看著對麵兩人那一臉敬佩的表情,最後還是忍住了。
“還沒有請教公子的尊姓大名.....”
一旁,那個異域女子開口了,一雙眼睛始終盯著陳銘在看,散發著異彩,讓陳銘感覺有些不妙。
“在下.....陳長安.....”
當下,陳銘心中念頭流轉,如此開口說道。
陳銘這個名字,隨著當年他奪得武狀元之位,已經通傳天下,天下之間,但凡習武之人,知曉這個名字的可能很大。
陳長安就不一樣了,除了少數人外,其餘人根本不清楚這是指誰。
馬車內,他與眼前異域男女兩人繼續聊著。
在聊天之中,對於眼前男女兩人的身份情況,也有了些了解。
眼前的異域男女兩人是兄妹,據他們所說,是出身於天州本土的一個小門派內,世代都在天州之上定居,收徒。
這一次天門秘境開啟,這兄妹兩人的祖上恰好傳下幾枚信物,於是這兄妹兩人便進入秘境,準備碰碰運氣。
未曾想,他們剛剛進入秘境沒有多久,就與那些天門弟子撞上,三兩下之內就被擒住了。
每每說到這裏,這兄妹二人便一臉欽佩的看著陳銘,眼神中似乎帶著些小崇拜:“兄弟你真的厲害,如果不是受傷,那些人恐怕也不是你的對手。”
“這已經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了吧!”
聽到這裏,陳銘嘴角一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搭話。
天州本地的一流高手,放到外界,也就是尋常門派的長老級別,以陳銘之前表現出來的實力,一刀下去可以砍倒好幾個了。
“或許吧。”
他隨意說道,雙眸漸漸閉上,不想再和眼前的兄妹兩人說話,思緒卻漸漸放到此前交手的那些天門弟子身上。
此前與那些天門弟子交手的時候,他便發現,這些天門弟子身上有一股陳銘十分熟悉的陰冷感,酷似於邪魅。
這些天門弟子身上都帶著邪魅的氣息,也不知道是他們修習的功法原因,還是其他原因。
再配合上這天門秘境之中遍地的埋骨,陳銘心中已經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這天門派所走的,似乎不是什麽好路數.......
陳銘默默閉上眼,靜靜等待著馬車向前行駛,將他帶到天門派的駐地之中。
大概過了大半個時辰,外麵漸漸傳來一陣光亮。
陳銘抬頭,看向馬車外,此刻那裏正站著個人。
對這人,陳銘的記憶有些深刻。
這是此前那群天門弟子中為首的那一個,也是對陳銘釋放毒針的那一位。
“好了,地方到了,給我下來吧!”
看著陳銘蒼白虛弱的臉色,她笑了笑,冷漠的開口說道:“不下來,準備在馬車上過夜麽?”
“那也比進賊窩要強吧。”
紮幕冷冷說道,望著女子的眼神麵露不善。
“我討厭你的眼神。”
女子說道,隨後臉上露出微笑:“好好珍惜當下吧。”
“再過幾天,你就看不見這花花世界了。”
“把他們拉到牢房關押!”
她冷冷笑道,一邊轉身,一邊對一旁的仆人吩咐。
幾個身強力壯,看上去十分壯碩的漢子上前,一把將陳銘幾人拉下,送到另一邊去。
在整個過程中,那對異域男女也想過反抗,隻可惜渾身受傷,一身內力都被鎖住了,此刻渾身虛弱,對這些壯漢根本沒法抵抗。
“果然,身上都帶著邪魅的詭異氣息,已經漸漸變得不像是活人了......”
被幾個壯漢推著向前,陳銘一邊向前走著,心中一邊想著。
他的體質,乃是天生與邪魅親近的邪靈體,本身又多次遭遇與斬殺邪魅,對這種氣息最為敏感。
在此刻他的感應中,周圍這幾個壯漢身軀都已經被腐蝕幹淨了,身上的邪魅氣息極其濃鬱,已經讓其散失理智,變成了一種類似傀儡的存在。
感受到這一點,他有些無奈,心中升起一股擔憂。
從眼前的所見所聞來看,這所謂的天門派,無疑是邪門的很,此刻裏麵多半已經成了邪魅的老巢。
呂晴身處其中,此刻說不定已經.......
一念至此,陳銘搖搖頭,努力將腦海中的思緒剔除。
通過天門弟子,潛入天門派駐地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要做的,便是伺機離開,去尋找呂晴的蹤跡了。
呂晴是生是死,到那時自然會有個定論。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了一片建築前。
眼前是一片浩**的建築群,一片又一片的房屋,看山去像是一座座監牢,裏麵鎖著一個個犯人。
在一些屋舍內,陳銘分明看見,有些穿著外來服飾的人倒在地上,盡管沒有被繩索束縛,但看上去卻渾身虛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這些擺明了是外來者,與紮幕兄妹一樣被這些天門弟子擒住,直接被關到了這裏。
說起來,這些人也是倒黴。
好好的一次秘境探險,最後卻變成了送人頭,會碰上這種事情,這些人的運氣可想而知了。
“又有新的人被送過來了?”
一個聲音從前方響起,生硬聽上去溫和,帶著少有的人氣。
“不錯。”
負責將陳銘三人送來的天門弟子開口說道:“這三人要小仙看管,尤其是其中那個俊俏的,更是要小心些,每日的三餐,都必須加上半斤鬆風散。”
“如此鄭重?”
聽著這話,平日裏負責看押牢房的趙清一愣,不由有些疑惑。
她負責看守這片牢房已經有些時候了,還從沒有見過有人需要用如此規格對待。
鬆風散是天門秘製藥散,作用不是別的,就是可以封鎖內力,使人身軀無力。
哪怕是一頭牛,隻要沾上一丁半點,都要躺上好幾天,尋常武者也隻需要指甲蓋的那麽一點,融在水裏喝下也就夠了。
足足半斤的鬆風散?
趙清想象不到這是個什麽概念。
“此人非比尋常,不僅內功超人一等,外功同樣爐火純青,一手刀法堪稱絕豔,若非其早已經身受重傷,我等七人聯手都要拿之不下,恐會被其刀斬。”
“如此厲害?”
趙清有些驚訝,一張嘴巴張的大大的,有些難以想象這是何等人物。
“人就交給你們了,務必看管好,三日後送到祭台去。”
負責押送的人轉身離開,臨走時冷冷說道,將陳銘三人留在這裏。
見此,趙清搖頭,隨後望了望一旁,開口說道。
“晴兒,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