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是你?”
齊瀚被眼前的情形驚得無以複加,更是緊張得心驚肉跳!
陸峰嗬嗬一笑,說道:“你果然是太尉派係安排在這邊的內應!”
齊瀚驚聲道:“難道你早就猜到我是內應了?”
陸峰道:“在你們去侯府找我問話,離開侯府之後,我想起你說過的一句話,才意識到你是內應的。”
齊瀚再次大吃一驚,“這不可能,我身為內應,肯定會為自己的身份保密,不可能從言語間透露我的內應身份!”
陸峰道:“你不會故意透露身份,不過你出現了你自己都未必想到的疏忽,無意間把你的內應身份透露出來了!”
齊瀚大驚失色,琢磨自己當時說過的話,可還是沒想明白,到底哪些話出了問題。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告訴我,我哪句話露出了破綻?”
陸峰道:“我當時講了在大將軍壽宴上,拆穿蕭駿用以次充好的賀禮,糊弄大將軍的事情!”
“大將軍一氣之下,取消了與蕭家的聯姻計劃!”
“太尉派係要拉攏大將軍的計劃,算是間接被我破壞了,可能是太尉派係的人出於對我的記恨,請殺手殺我!”
“之後張捕頭說,我不能隻憑這件事,就認為這場刺殺與太尉派係有關!”
“再然後,你接了一句話,你還記得你說的是什麽嗎?”
齊瀚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陸峰道:“你當時說就算蕭駿對我懷恨在心,也未必想要我的命!”
齊瀚愣了一下,“我想起來了,我是說過這話,可是,你憑什麽根據這句話,認為我是內應?”
陸峰道:“我隻說,事情可能與太尉派係有關,但沒有專門指出是蕭駿安排的殺手!”
“可是你那句話,說的卻是我認為是蕭駿想要我的命!”
“所以我猜測,你知道殺手是蕭駿安排的,才會這樣反駁我!”
“既然你知道是蕭駿安排的殺手,那你就是在暗中為太尉派係做事了!”
“我聽說,大理寺這邊,沒有站隊任何派係!”
“你為太尉派係做事,卻在這裏工作,這讓我不得不認為,你是太尉派係安排在大理寺的內應!”
齊瀚歎了口氣,“我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從言語間露出破綻,更想不到你能發現這個破綻!”
然後他麵露苦笑,又道:“在你猜出我是內應之後,就一直在我麵前演戲,想方設法地拆穿我,是不是?”
陸峰點點頭,“我這次來到大理寺之前,就開始為拆穿你進行布局了!”
“其實在我來這裏之前,就已經與聶大人見過麵了!”
“她當時去找刑部尚書了解去年監斬六大寇的事情,我在她回來的路上等候!”
“當然了,我當時不能確定,她是否已經回來了!”
“要是我一直等不到她,就會猜到她已經回來了,再來這裏找她就是了!”
“結果我等到了她,就把我的猜測告訴了她,她也認可我的猜測!”
“再之後,我就把我接下來的計劃告訴了她,讓她配合我演戲!”
齊瀚聽得愈發驚訝,“這麽說,你來大理寺之後的所作所為,都是你為了算計我有意為之了?”
陸峰點點頭,“我來這裏之後,被你和張力抓了起來!”
“當時正好趕上林百城等人給淩劍作偽證結束之後,離開這裏!”
“我故意表現得很詫異,又很憤怒的樣子,也是為了在你麵前演戲,讓你認為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這樣一來,我接下來的布局,也就不容易被你察覺到了!”
“再之後,就是張捕頭把我帶到了審訊室!”
“在審訊室的時候,我就把對你是內應的猜測,以及我的布局,告訴了他!”
“張捕頭也認可我的猜測,所以也願意幫我在你麵前演這出戲!”
“之後聶大人回來,讓你去向大理寺卿匯報案情進展,張捕頭把我和淩劍關在一個牢房,都是在按照我的計劃行事!”
“當時就算淩劍不跟我動手,我也會把他打得破相,也會打得他把嗓子喊到沙啞!”
“等把他的臉治療和包紮之後,你就看不出他的樣子了!”
“因為他嗓子變得沙啞,你也難以辨別他說話的聲音!”
“接下來,聶大人按照我的計劃,讓你來替換張力審訊假扮淩劍的我!”
“我往臉上纏了繃帶,再故意以沙啞的嗓音跟你講話,在你麵前假扮他!”
“結果,你把我當成了他,通過暗號暴露了你的內應身份!”
“當然,在這之前,我不知道你們的暗號是什麽,不過從你有節奏的敲擊桌麵,我能猜出那是你們的暗號!”
齊瀚一臉震驚地聽他講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是聽他講完之後,齊瀚卻笑了起來,而且笑得愈發得意。
“嗬嗬嗬!哈哈哈!”
“你在笑什麽?”
“我笑你這個布局雖然看起來周密,但其實百密一疏,就是這個疏忽,讓你的布局功虧一簣了!”
“我已經拆穿了你的身份,哪裏功虧一簣了?”
“你雖然拆穿了我的身份,可是這裏隻有咱們兩個人,隻要我不承認我是內應,又有誰能為你作證?”
“聶大人、張捕頭,以及現在跟在他們身邊的那些捕快,都能證明這件事!”
“別開玩笑了!他們都在外麵,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雖然我說出了我是內應,可是他們聽不到咱們的對話,怎麽給你作證?”
“這裏隔音效果是不錯,不過你別忘了,這裏雖然房門被你鎖上了,但是還有個天窗呢!”
齊瀚怔了怔,驀地抬頭看向天窗,然後直接樂了。
“嗬嗬,天窗也關著呢!以這裏的隔音效果,他們也不可能從天窗外麵聽到咱們的對話!”
“不,他們能聽到!”
“哼!你少嚇唬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在他們麵前承認我的內應身份嗎?”
齊瀚不屑一笑,認為已經逃過一劫的他,臉色變得格外得意。
“我們已經聽到了!”
突然,屋頂傳來了聶霜的說話聲,確切來說,聲音是從天窗傳來的!
齊瀚被嚇了一跳,“這……這怎麽可能?以這裏的隔音效果,外麵的人怎麽可能聽到?而且……這裏也不可能聽到外麵的說話聲啊!”
“我們確實聽到了!”
天窗處又傳來說話聲,這次說話的是張力!
齊瀚頓時心驚肉跳,“這……這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