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酬表示,還是我的小毛驢好騎。

陳光蕊則是笑嗬嗬道。

“小師父已經極為難得了,別看我有十幾年的內力,這一路騎來,我的老腰都快斷了,”

長安城牆巍峨,高聳入雲,青磚古瓦在晨光下泛著歲月的溫潤,每一塊磚石都似乎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滄桑。

這裏每天都排滿了等待入城之人,重兵把守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得來。

通關引碟除卻有身份之人,就是大富豪,一般外地的鄉紳是沒資格進來的,更不要提什麽普通窮人了。

陽晨初曉,城門緩緩開啟,伴隨著沉重的吱嘎聲,江流兒三人也加入了隊伍。

“這哪裏來的窮老頭,騎著破毛驢還想進城?”

士兵問都不問就要把天酬趕走。

“守城大哥消消火,這是我們的引碟。”

陳光蕊趕緊拿出通關文牒。

“原來是小小知州,來京城作甚啊。”

守城兵官職很小,但這是京城就完全不同了。

“是遵了陛下聖旨前來……”

話沒說完呢,守城兵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知州大人怎麽不早說哦,快快請進!”

三人進了城,守城兵才默默歎息道。

“如今陛下的安危就全靠你們了,隻是大概率是要一起陪葬了……唉!”

長安城讓江流兒看花看了眼!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繁華的市井畫卷商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馬蹄的噠噠聲交織在一起是生生不息的活力與繁華。

各處亭台樓閣高瓦琉璃好不華麗。

這一路走來,見到的各處地方均是殘簷斷壁,很多完整的房屋也都是茅草屋為主,磚瓦大梁房子都是大戶人家才有的,一個鎮子也就那麽一套。

百姓們衣衫襤褸,幾乎不怎麽走動說話,因為說多了累,累了就餓了,餓了壓根沒吃的。

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與這繁花似錦的長安都城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難怪多有文人雅客寫詩長安。

陳光蕊來過一次輕車熟路一路直通,很快就到達了皇宮,這裏的氣勢之恢宏耗資之巨大更是遠超市井,江流兒沒來得及看幾眼就被引進了其中。

太監們滿臉愁容地引著他們直奔大明宮,連歇息的時間都不給他們可見事態緊急到了什麽地步。

大明宮外跪滿了群臣。

這些代表了都是全國最頂尖的權臣。

知州的上司才勉強有資格跪在最末尾。

為首的則是開國將軍們,秦叔寶尉遲恭程咬金等都是站在宮門口,滿臉愁容。

除了本國群臣,還有他國異邦的使者前來看望大唐天子。

其中西域東島南蠻北漠實力最為雄厚。

他們覬覦中原已久,看似探望實則探聽虛實。

不管如何,依舊是萬朝來拜,可見如今的大唐之勝碾壓群雄。

江流兒看著眼前的長隊伍是瞠目結舌,他萬萬沒想到,進城門要排隊也就算了,畢竟市井,來到皇宮怎麽還要排隊!

自己可是來幫人看病的啊,救死扶傷啊喂!

還得排隊?

眼前各種奇裝異服的術士,或者各種名醫大家都在宮外站著。

沒有一個人敢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低著頭或是跪在地上虔誠地等待召見。

“這是誰給誰看病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醫院掛號好的病人,在等待專家名醫看病呢!

江流兒一臉無語,仰頭看著那排出看不清盡頭的人,腦袋都大了。

“早知道就先吃飽肚子等人少的時候,再來排隊了。”

陳知州一直低著頭,拉了拉江流兒的袖子。

“別胡說了,來到皇宮,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安排,就是一隻鳥都會被人監視!”

“我們的話都被聽了去,皇宮不同於外界小心為上!”

事實上不用他提醒,江流兒敏銳的洞察就已經發現,某個拐角處的太監正死死盯著自己,手中筆疾馳,似乎在記錄著什麽。

“我擦,還真是危機重重,宮鬥劇伴君如伴虎一點都不假。”

江流兒聳聳肩,也就是自己有了修為,真要是凡人在這裏,還真的是戰戰兢兢。

隨時要命,但也有可能一步登天,這皇宮對凡人而言就是刺激。

天酬則是神色如常,指了指後麵。

“你什麽時候來都是得排隊。”

江流兒一回頭,倒吸一口涼氣。

可不!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後麵又是排起了長龍!

在這邊天下名人名醫排隊等待召見時,大明宮內。

秦叔寶等開國功臣聚在一起。

他們在大殿內來回踱步。

“如今可怎麽辦,之前陛下被噩夢叨擾怎麽都睡不著,直到秦叔寶和尉遲恭站在門口當門衛,陛下還能睡得著,如今睡著了卻一個多月沒有蘇醒了!”

其中一名長得和殷溫嬌有幾分相似,他怒目黑臉眉毛橫豎麵容威嚴,此刻卻是滿臉愁容。

他便是護國公殷開山,便是殷溫嬌的父親唐朝開國功臣名將,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現在是兵部尚書,與秦瓊一樣也是護國公之一。

此時門外傳來哭泣之聲,很多年已半百的老臣都哭的泣不成聲。

這一下點燃了殷開山的怒火,本來他就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麽好辦法,立刻衝到門口變作嚴肅狀滿臉怒容。

他掃視那些哭唧唧在一起的群臣們怒斥道。

“哭哭哭,有個屁用!”

“再哭把你們全都斬了!”

秦叔寶拉著他的袖子把他拖了回來。

“你給他們發火有什麽用,這樣隻會讓有心人發現,皇帝陛下傷病更嚴重了,我們要從容,甚至還得笑!”

“昔年項羽射了劉邦一箭,他命懸一線,卻依舊強撐著都要在敵我軍士麵前開懷大笑,嘲諷項羽沒射中,你我本不是中箭之人怎麽能如此暴躁。”

秦叔寶的話讓殷開山神色緩和了許多,脾氣也下來了。

“隻是可恨那群人在我們麵前哭哭唧唧表示忠心,背地裏竟還有咒我皇帝陛下駕崩的!不過放心,他們都已經被我砍頭了!”

看到秦叔寶疑惑的表情,殷開山解釋道。

“皇帝陛下命我掌管情報機構,皇帝陛下剛剛昏迷的那一刻起,我立刻暗地裏派出去了所有探子,這三個多月來詳細記錄了所有人的言行舉止,但凡不懷好意者,當場羈押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