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路上寂靜無聲,
月亮也褪去記憶了嗎?
她笑得多孤寂,
街燈下,
枯葉在我的腳下堆積,
風兒也開始哀鳴。”
莫逍城靜靜地聽著這首《回憶》,幽幽的歌聲傳遍了整個咖啡廳,給現場的氣氛增添了一些悲意,許多正在說話的情侶聲音都降低了不少,慢慢地享受著《回憶》的旋律。
這樣的效果,無論是用再好的MP3都達不到的,不是音質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夠引起共鳴的問題了。就好像看電影,同樣的一部電影,在電影院看的感覺就是和電腦上看相差甚遠。
慢慢地,莫逍城嘴裏還輕輕地隨唱起來,聲音很小,隻有他能聽到。仿佛他嘴裏吐出的是一個個的音符,每一個都蘊含飽滿的感情,融入到空氣中,和空氣中的《回憶》結合一起。
錢珊淑靜靜地看著莫逍城,她能感受得到,莫逍城心中肯定有一段難言的過去,是個重感情的人,內心充滿著故事。
一曲完畢,莫逍城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七點鍾了,兩人竟在這裏坐了一個多小時。
“錢小姐,時間不早了,不如就此別過吧。那個相親的事情,你就和錢老師說你看不上我吧,這樣你也可以交差了。”莫逍城道。
“莫非是莫先生看不上我,叫我和姑姑說相親不成功?”錢珊淑笑問道。話題尷尬,她卻沒有尷尬。
她和莫逍城聊了那麽久,對他有些好感,熟絡了許多,說起話來也沒有那麽地生疏。
莫逍城倒沒有想到錢珊淑會這樣說,疑惑道,“錢小姐不是反對相親的麽,怎麽還反問起我來了?難道是不好意思和錢老師說,那也好,由我去說吧,怎麽樣?”
“莫先生,你誤會了,我是反感相親不錯,卻沒有說反感你呀。唉,好了,我直接和姑姑說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莫逍城點頭,說了聲再見,就買單去了。
他在外麵隨便找了家飯館吃了飯,就去龍虎拳館了。
上海市的夜晚,到了七點鍾,就已經開始燈火通明了,這片繁華的土地也展開了她的另一麵。
莫逍城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也許胡有運的龍虎拳館遇上事情了,而拳館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被踢館了。
踢館!
這是個江湖詞語,你敢開拳館,就敢被人家踢館,不然拳館就算白開了。
當年還年輕的孫祿堂,就喜歡到處踢館。
龍虎拳館真的被人踢館了?
莫逍城看到眼前的龍虎拳館,心裏已然相信了八九分。本來大開的大門,掛上了一個招牌:拳館停業,請勿打擾。
莫逍城上前敲門,“砰砰”敲了好久,這才從裏麵傳來腳步聲,一個年輕人打開了門,還沒看清莫逍城,就不耐說道,“這麽大的招牌,請勿打擾,你沒看……咦,你是上次那個莫師傅!”
莫逍城認出來了,這個年輕人是上次的見到的小虎子。隻不過上一次看到他是龍精虎猛,活蹦亂跳的,現在像個企鵝,拉聳著腦袋,沒有什麽精神的樣子,懨懨不振。
“嗯,我是莫逍城,我可以進去嗎?胡有運師傅在吧,我有事找他。”莫逍城微笑道。
“哦,你進來吧。隻是師傅……”小虎子說到胡有運,流露出悲意,眼神都暗淡不少。
莫逍城心下一跳,不好的預感更加明顯起來,莫不是……
“你說,胡有運師傅到底怎麽了!走,快帶我去!”莫逍城嚴肅道。
莫逍城一進門,看到奄奄一息躺在病**的胡有運,隻感覺一種怒氣從心頭生出,有誰那麽地狠心,連一個八十老人都下得了狠手!
他臉上少有的一片陰沉,進來也不說一句話,就這樣定定地看著病**的胡有運,讓一邊的小虎子都不敢說話了。
這時,剛好進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許久不見的秦香雪。
“啊!莫老師!你怎麽來了?”秦香雪乍一下看到莫逍城,驚訝道,語氣裏竟還有一絲喜色。
莫逍城這才回頭一看,就看到秦香雪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仔細一看,她的臉上還有種深深的擔憂和憔悴。
他點點頭,對著秦香雪身邊的兩人問道,“這兩位是?”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媽媽。爸爸媽媽,這是莫逍城老師,也是練家子,上次來外公這裏切磋來呢。”秦香雪道。
“你好,我是香雪的爸爸,秦洛新,這是我愛人。”秦洛新和莫逍城握手道。
“你好,我是莫逍城,在學校裏是秦香雪同學的體育老師。對了,請問胡老是怎麽回事?”莫逍城問道。
他和胡有運聊得投緣,上次一會,也頗為尊重胡有運,武功雖是達者為師,莫逍城有很多方麵,還是比不上胡有運的知識淵博。
“莫師傅與嶽父知交,也不算外人了,是這樣的,幾天前,有一個自稱是練八極拳的高手,到龍虎拳館踢館,對方出言不遜,嶽父惱怒,自然接了下來。可不想,嶽父手下沒有一個徒弟是那高手對手,最後嶽父隻好八十高齡上場。可惡的是,那人居然是化勁高手,出手毫不留情,竟一招把嶽父擊敗,還擊穿了嶽父的丹田,打了暗勁到嶽父體內!”秦洛新憤憤道。
莫逍城聽了怒氣更盛,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那人是化勁高手?!叫什麽名字?”
“不錯,嶽父說他是化勁高手,那人名字叫高業先,是外地來的。”
“高業先”,莫逍城暗自記下這號人物。
“我懂得一些中醫,也練到了暗勁層次,也許能醫治好胡老。”莫逍城道。
“那實在太好了,若是莫師傅能醫治好嶽父,我秦洛新感激不盡!”秦洛新激動地拉著莫逍城的手道。
“是啊莫老師,你要是治好了外公,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啊。”秦香雪也激動了。
“莫老師,請你盡快醫治吧,我爸爸老了,不能拖的。”秦香雪的媽媽也說話了。
莫逍城搭住胡有運的脈,問道,“這裏有銀針嗎?我需要一盒銀針!”
“有!我去拿!”
幾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莫逍城給胡有運把脈,臉上皆一片緊張,“怎麽樣,莫師傅,嶽父他是什麽情況?”
莫逍城沉吟一會,才皺眉說道,“情況不容樂觀,胡老年老,體質遠沒有年輕人那麽好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對方心狠手辣,擊穿了胡老的丹田,還在胡老的小腹種下了一絲隱藏的暗勁,要得把這一絲暗勁化去!”
“醫院的醫生說嶽父的小腹變得衰弱,好像有一種病毒在不斷地侵襲著嶽父的身體,他們也沒有辦法啊。”秦洛新道。
“那當然,這絲暗勁隱藏在胡老的經脈,也不是什麽有特定形態的病毒細胞,需要在外界有懂得暗勁的高手,發勁祛除,我自問有幾成把握,先用針灸穩住胡老的身體,再發勁除勁!”
莫逍城脫掉胡有運的上衣,捏著一根銀針,認準一個穴位就紮了進去,留下一大截在搖晃,接著他有簌簌幾下,在胡有運的胸口,背麵,小腹,甚至在脖子處都紮上了幾根銀針,看起來好不嚇人。
紮完針,莫逍城下地打了一遍拳,熱身一通,把身體調到最佳狀況,意動氣發,氣發勁到。
一通太極和八卦打下來,莫逍城身體靈活了許多,感官各方麵也更加地清晰。
莫逍城手掌貼在胡有運的腹部,來回拍打幾遍,細細尋找那道暗勁的所在。
其實這個和點穴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高手落在敵人身上的暗招,如慢性毒藥。不同的是,一個是穴道,一個是經脈。
找到了!
莫逍城不動聲色,一手拍打,一手不停地在胡有運按摩著,時戳時捏,時捶時推,一旁的人也看不明白他在做什麽。隻覺得看莫逍城陌生的專業手法,也許真的有奇跡發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足足過了近半個小時,莫逍城已經滿身熱汗,驀然,他再拍一掌,胡有運身體一陣顫抖,吐出一口鮮血。
“嶽父!”
“爸爸!”
“外公!”
“師傅!”
眾人無不提起心來,脫口而出,卻又不敢上前,隻好眼睜睜地看著莫逍城。
“好了,總算不負眾望,把胡老小腹的那道暗勁化去了,果然是化勁高手,一道暗勁如此霸道,要不是我到達暗勁巔峰,勁力充足,用柔勁化解剛勁,還真麻煩了。大家不用擔心,胡老已經脫離危險,現在沉睡過去,醒來後就沒什麽問題了,不過他的丹田被碎,恐怕以後就不能動武了。”莫逍城擦了一把汗,說道。
秦香雪趕緊上前,拿著一張手帕就為莫逍城擦汗,她這個動作做的很自然,絲毫沒有覺得不妥。而在一旁的人就不這麽認為了,莫非兩人之間……
莫逍城沒有想那麽多,接著道,“你們有誰被人踢館那天在場的,和我具體講講吧。”
小虎子站出來,一五一十地還原當天的情況。
“那天我們正在訓練,兩個人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說要找師傅切磋,師傅年事已高,推脫不戰,其中一個就出言不遜了。大師兄第一個看不下去,卻被一招擊敗,師傅出戰,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