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子一號旁,兩人將摘下後顆粒飽滿的沙棘洗了洗。

駱瀚海提出要榨汁,章蔚嵐卻迫不及待地扔了一串在口中,頓時,酸澀感摻雜著甜味讓她上一秒還笑的表情充滿了酸甜苦辣鹹。

“好久沒吃過沙棘了,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她雙眼放光看向駱瀚海,“記得嘛大海,我們那會趕集的時候,有很多一枝一枝賣的,上麵好多詞。摘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的。當時家裏喜歡拿這個跟各種水果一起煮湯喝。”

“這就是充當調味品的,”駱瀚海無奈地伸手將章蔚嵐嘴角的果汁擦幹淨,“哪有你這麽吃的。”

“嘿嘿。”章蔚嵐狡猾地笑了笑,當即叼起一串沙棘在嘴邊,走到駱瀚海麵前。

她昂起頭,眼神中充滿情調,不斷向他放電。

在頭頂陽光的照耀下,章蔚嵐那姣好的麵容,配上因濕潤而嫩得泛光的朱唇,以及不斷挑釁的睫毛,讓駱瀚海頓生一股原始的衝動。

搭配上為了沙漠行而專門換上的修身短袖和緊身牛仔短褲,實在將她的身材襯托得錯落有致。

或許是平日裏穿著宇航服和全領域泛用性裝備太久了,連駱瀚海都有些忘了,藏在這些服飾下,章蔚嵐那傲人的身姿。

“蔚嵐……”駱瀚海感覺心跳在加快,他粗魯地將章蔚嵐攬在懷裏,一口奪過了那串顆粒飽滿的沙棘。連嚼都不嚼兩口囫圇吞咽下後,口齒間開始激烈地發起攻勢。

隨著他不斷地攻城略地,開始還想反抗的章蔚嵐頓時渾身觸電般癱軟在了他的懷抱中,雙手卻順勢摟在駱瀚海的脖頸後方,配合起了他的來犯。

玩大了。

章蔚嵐心想著。

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隻能在燥熱中放棄最後一絲抵抗的念頭,老老實實地被駱瀚海扛進海子邊的帳篷內,獻出了她的第一次。

月亮悄然掛在了天邊。

趁著黑夜來臨前的溫度還算暖和,做完飯的兩人也坦誠相見地將一絲不掛的身軀沒入海子中,清洗起了身體。

章蔚嵐仍然處在快感中,哪怕是被充滿涼意的水包裹住全身,這種感覺也沒消散太多。

很奇妙的感覺,但有些奇妙過頭了。

“壞大海。”

她撇了撇嘴道,“旅遊計劃裏沒這一項吧?嗯?問你呢。”

“也沒事先說不能沒有啊,”望著天邊的幽藍月亮漸漸向著Gliese 12靠攏,駱瀚海壞笑著,“畢竟我年齡也大了,男人的花期很短的哦。”

“讓你體會一下全盛時期的我,免得以後說我不行。”

“你!”章蔚嵐的臉當即紅到了耳根,她賭氣般將自己的頭沒入水麵,佯裝生氣地在水麵上吐出了一連串的泡泡。

感受到周圍的氣溫在漸漸變涼,駱瀚海正準備叫章蔚嵐上岸擦幹身體,卻不曾想對方突然一個猛子從河麵鑽出來,嚇得他打了個激靈。

“大海!”

章蔚嵐麵色慌亂地看著他,“咱們是不是還在直播?”

“呀!”駱瀚海佯裝惶恐,“壞了!這這這不整成黃色直播了!”

“完了完了!”

聽到這話,章蔚嵐用雙手捂著臉,“那剛才,豈不是全程都是實時直播……”

現在正好是北京時間的中午時分,正是每日觀看直播人數的一個**點。有將近千萬的人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進入直播間,且隨著影響越來越大,還有很多官方賬號,以及國外慕名而來的觀眾也在直播間,關注著“構築”計劃!

“好啦好啦,別擔心,”看到她這幅模樣,駱瀚海終於露出了憋著的壞笑,“當你叼著那串沙棘的時候,我就把直播間關啦。”

“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還在直播呢,哪像你,玩著玩著都投入進去了。”

“也不知道是誰導致的,哼!”章蔚嵐舀了一捧水直接潑向駱瀚海。

穿好衣物,簡單地吃了些攜帶的速食食品後,那顆幽藍色的大冰球已經懸掛在頭頂了。

整個世界迅速變得黯淡,幽藍色成為世界的主色調。重新打開直播後,這震撼的場麵也為世人所領略。

躺在帳篷中的章蔚嵐癡迷地望著外麵的景色,無論看多少遍,這幅美景都能帶來內心深處的震撼。

“第一次見到這幅景色時,我都走不動路了。”

駱瀚海憧憬的望著外麵的盛景,“第一次接觸地球以外的夜色,第一次領略我認識中以外的震撼,那種感覺很難用震撼二字去形容。”

“我就不一樣了。”章蔚嵐苦笑著,“我險些死在第一次見到它的那晚,若不是你的熒光長河給我指路,或許……不,是肯定,我會成為人類曆史上第一個埋屍在宇宙邊緣的人吧,也算是開創先河了。”

“瞎說!”駱瀚海緊緊地摟著她,“我比你先醒來五年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發生嗎。”

在清閑放鬆的情緒下,人總是會很快地產生困意。

漸漸地,章蔚嵐便趴在駱瀚海的肩膀上睡著了。

伴隨著均勻的呼吸聲,後者將她輕輕放下後,眼神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口袋。

在全直播間觀眾的注視下,駱瀚海將手輕輕伸了進去,隨後,那枚易拉罐拉環便呈現在了他的手心。

麵對直播間疑惑的彈幕,他衝著鏡頭微微一笑,擺了個“噓”的手勢。

他們的旅行路線是這樣的,從北緯90度一直向著中間挺近,旅途雖然不可能一天就結束,但終究可以在過程中逐漸感受太陽慢慢落下的感覺,當它從頭頂一直緩慢落至山頭時,也證明兩人的旅途就此結束了。

天亮後,“騰雲”號降落在了沼澤旁。

這裏是章蔚嵐整個旅途中最煎熬的景點。如果說前麵有嚴菲菲,後麵有駱瀚海,而沼澤則是章蔚嵐一個人在孤獨、憤慨、悲傷的交織下靠毅力硬生生獨自征服的。

而如今,那片充斥著死亡氣息的吃人泥沼,現在已經成了一幅天上畫卷。

每一顆栽種的樹苗現如今都長到了杯子口的粗細,一人高的大小。相比於沙漠枝葉的小而細,沼澤獨有的水源讓這裏的植物無一不煥發著生機。舒展的綠葉,健壯的樹幹,遍地盛開的小花朵和細嫩的小草。

最直觀的,莫過於河邊茂盛的蘆葦叢了。沙漠的蘆葦叢總是蒙著一層棕色的濾鏡,而在這裏,它們的枝葉綠油油地蓬勃生長,哪怕是再小的微風,都能引得整個蘆葦叢歡快地舞動起豐滿的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