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再加五千兩!”
“閣下若是勝了,這滿桌金錢,隨意取去,閣下若是敗了,欠我一條性命,如何?”
中年人對著楚默說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周圍圍觀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掌心也攥出了不少汗。
沒想到兩人賭注玩的這麽大!
竟然開始賭命了。
而逍遙樓的人並沒有幹預,看來這種兩人之間的恩怨,在這裏是默認的。
“我賭了。”
楚默淡淡的說道,眼睛看著眼前的中年人。
“嗬嗬?”
“你真賭了?”
中年人倒是也沒有想到楚默這麽幹脆。
“不錯,賭了。”
楚默笑了笑。
“你是什麽牌?”
中年人用手輕點著桌子問道。
“牌不是很好,但應該也不算太壞。”
楚默淡淡的說著,把自己的牌翻了出來。
“兩點?臥槽!隻有兩點?”
“這下完了!這年輕人還是太年輕啊!”
“剛才要是收手不追加的話,頂多賠點錢,但現在連命也搭進去了。”
“是啊,這賭局本就是那人張羅的,他還是太嫩了。”
“……”
圍觀的人看著楚默手中的牌,紛紛搖了搖頭,頓時騷亂起來。
但此時的中年人,卻如石像坐定一般。
一動不動。
原本銳利的眼神,此時也透出了一股迷茫。
剛才自己已經拿捏的很好了,鋪墊了這麽多,就是想等著他放棄的那一刻,可他竟然賭了!
中年人第一次感覺,一件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的走向來走。
“兩點?”
“嗬嗬,竟然隻有兩點。”
“兩點也賭,你……有點意思。”
“你怎麽如此冒失?這完全不是一個人啊。”
中年人有些失神的笑道。
“冒失?”
“我並沒有冒失,隻不過,是你以為我冒失而已。”
“我已經算準了,你的牌一定比我小!”
楚默淡淡的說道。
“嗯?”
“說說看?”
中年人來了興趣。
“你若有大牌,並不會急功躁進,若是牌差些,便會狠狠下注。”
“雖然你在刻意的避免這些習慣,但連續這麽多局,你一直占據上風,早已沒有了那種緊迫感,很多習慣性的選擇也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來。”
“隻需要一定的比重就可以了。”
“另外,我已經是最後的賭本,你又是加注,又是賭命,在你看來,最後的地步是不會冒險的,但在我看來,卻再明白不過了。”
“你在給我下套。”
“但我的套從一開始也置下了。”
楚默慢慢解釋道。
“你這……難道我就不會變?”
“你這未免也太冒險了。”
中年人回想著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上頭。
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改變自然是有可能的。”
“但越緊張,下意識的行為就會越多。”
“這個賭法是你提出來的,有始有終,在獲得最後勝利的時候,一定會加大籌碼,但很明顯,你表現的有些過了。”
“已經超出了賭牌大小的本身。”
“你越是這樣,就越是說明你手中的牌,讓你一點贏我的餘地都沒有。”
楚默站了起來。
“哈哈哈!”
“很好!”
“很好!”
“你……自己瞧瞧我是什麽牌吧。”
中年人狂笑著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周圍的人紛紛愣住了。
相互之間看著,有些回不過神來。
到現在,眾人還都不知道那中年人手上到底是什麽牌。
他和楚默的賭注,到底是誰贏了?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桌上中年人扔下的牌。
恨不得立刻上前掀開看看。
但牌桌有規矩,誰也不敢上前。
“既然已經走了,那我就掀開看看吧。”
楚默上前,就要把那張牌掀開。
突然。
一隻手卻搶先按在了牌上。
隻是這輕輕一按。
那張竹牌卻被深深按進了賭桌的絨布上。
楚默轉身一看,卻是那個太子的護衛。
“這是何故?”
楚默有些警惕的問道。
“這牌你不用看了。”
那人冷冷說道。
整個人的氣勢在中年人離開之後完全變了。
“為什麽?”
楚默有些不解。
此時來到這裏的人,內功全無,單純憑借外家功夫,楚默自信沒有人是自己對手。
就算是丐叔,如果不用內力,單純過招,在自己手下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眼前這人為何表現的這麽強勢?
“因為我已經看過了!”
“這副牌比你大,是三點!”
那人轉頭看著楚默。
“哦?”
“既然比我大,為什麽不敢給眾人看看?”
楚默看著那人。
“你敢質疑我?”
那人怒聲說道。
“質疑你又怎樣?”
“你……到底要搞哪樣?”
楚默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這人,搞不清楚她為何變臉如此之快。
“哼!”
那人並沒有搭理楚默。
而是把那張牌拿起來,用力一攥,竹牌已經成了粉末。
緊接著。
那人又將桌麵上所有的牌全部攢在一起,雙手用力搓著,也都成了一堆粉末。
這樣一來。
點數便死無對證了。
“我說你輸了,你就是輸了。”
那人拍著手說道。
手上已經被竹牌劃的鮮血淋漓,但仿佛絲毫沒有感覺。
“不錯,這樣一來,倒確實沒法看了。”
“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楚默微微一笑。
指了指剛才竹牌的位置。
周圍的人湧上去一看。
“天哪!是一朵梅花!”
“在桌子絨布上有痕跡!看的很清楚!”
“果然是梅花,真的贏了!”
“……”
在賭桌的絨布上,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梅花的圖案。
剛才若不是那人的一掌,恐怕還真不會在桌上留下這麽清晰的證據。
“梅花是最小的。”
“我贏了。”
楚默淡淡的看著那人。
那人渾身不斷地顫抖著,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楚默,仿佛要透過麵具把楚默看透一樣。
“很好,你贏了,好自為之。”
那人冷冷說著,走了出去。
楚默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感覺今天的事情一陣莫名其妙。
今天這人是怎麽了?
那個中年人又是誰?
他們兩人難不成認識?
跟自己的計劃好像不太一樣。
“先生,您若是不繼續的話,所有的銀兩給您兌換成了銀票?”
這時,賭坊的人把來到楚默身邊問道。
剛才楚默一下子贏了近一萬兩銀子,要全部搬走是不現實了。
“可以。”
楚默點了點頭。
“先生這邊請。”
那人引著楚默來到了從地下走了出來,到了一個單獨的院落。
楚默看著這個典當行,雖然門頭看著不大,可裏麵卻院落交錯。
沒一會,就有人拿著幾張銀票走了過來。
“把這個給你們掌櫃的看一下。”
“告訴他我受傷了,去找三一會的人來接我,告訴他們,我是從石泉縣回來的。”
楚默收了銀票,把三一會的腰牌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