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本想來京城做些生意,沒想到這京城也不安穩啊。”

楚默心裏一驚。

但臉上裝作詫異的樣子對掌櫃的抱怨道。

難不成是丐叔出手了?

還是其他的情況?

“我們這裏之前一直很安穩的。”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

“前段時間廖國使臣來京城的時候,聽說就鬧事來著。”

掌櫃的也頗有些無奈。

每次京城有什麽變故,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生意人。

楚默回到房間之後,合衣躺了下來。

心裏麵倒是有些擔憂。

就算丐叔功夫高深莫測,但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京城的各方勢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上次賭坊當中丐叔留下的紙條,他實在是擔心丐叔衝動之下直接進入京城大殺四方。

一定要盡快找到丐叔才行。

還有楚新柔的身世,丐叔走的匆忙,自己還沒有全然了解,都到了這個時候,也該問清楚了。

明天一早就出去轉轉,找找記號。

楚默一邊想著,眼皮倒也越來越沉。

沒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就在楚默睡著的時候,在一邊的楚新柔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沉睡的楚默,又聽了聽外麵的喧囂,還是嘟著嘴躺了下來。

這一路走來,楚新柔能夠感覺到,楚默心事重重。

她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但楚默卻並沒有多說。

但楚新柔猜想得到,相公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這一次的相逢,楚新柔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楚默身上的變化。

雖然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寵溺,但眼神當中卻透著一股暴戾。

這種眼神,在當時楚默為自己跟大伯母出頭的時候曾經看見過。

甚至比那個時候還要可怕。

但楚默不說,楚新柔也一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這一路走來,她也曾經懷疑過。

那些人為什麽要帶走自己?

是衝著相公來的?

但好像不是。

可自己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他們抓自己幹什麽?

楚新柔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非常想把楚默叫起來好好問個明白。

但看著楚默疲憊的樣子,她還是忍住了。

這一路上。

沈浪或許不知道,但楚新柔是非常清楚的。

每天晚上楚默幾乎是不睡覺的。

一直在守著他們。

特別是錯過住宿,睡在荒郊野外的時候更是這樣。

所以白天才會一直打瞌睡。

她實在心疼的厲害。

輕輕替楚默掖了掖被子,在一邊躺了下來。

……

此時。

皇宮,太子宮。

“你說什麽?”

“有刺客?!”

太子李承有些震驚的站了起來。

他的身前跪著幾個人。

為首的是太子的護衛落雪,

“對!”

“當時有刺客埋伏在一處客棧當中,伺機跳入了船舫。”

“我們已經查看了客棧,裏麵的掌櫃和小二全部被殺,客棧有打鬥的痕跡和血跡,但沒有其他的屍體。”

“船舫上倒是有一具屍體,但搜過了,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東西。”

落雪點頭說道。

“秦姑娘有沒有事?!”

“你們這群廢物!”

“當時在現場為什麽不把秦姑娘救走?!”

李承氣急敗壞的對著落雪罵道。

落雪整個人愣在那裏。

她沒想到,太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竟然會斥重金送花燈,甚至如果不是今天陛下在宮中設宴,他就會親自去找那個秦盈盈。

現在竟然還對自己如此辱罵,讓落雪很是失落。

“殿下,那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您是太子之尊,如果這件事情被陛下知道,恐怕也會責——”

“啪!”

落雪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李承一巴掌。

“你特麽的以為自己是誰?!”

“還真以為自己是太子妃了?”

“我告訴你,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

“本太子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現在立刻給我滾,本宮要知道,那些刺客到底是誰指使的!”

李承冷冷的對著落雪一揮手。

落雪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殿下,剛剛得到消息,宰相府失火了。”

“不僅僅是宰相府,京城裏麵失火的府邸有七八家,看起來,似乎都是王家所屬的官員府邸。”

“我懷疑,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有人針對太子您和王家的。”

這時,一個老太監來到李承身邊說道。

“你說什麽?”

“宰相府失火?”

“誰這麽大膽子敢到宰相府裏麵放火?!”

李承瞪大了眼。

“這就是問題所在。”

“老奴以為,有這個膽量,並且有這個本事在京城搞事的,恐怕——”

“瑪德!”

“是老二!”

“他一定是因為為我搶了風頭,懷恨在心,知道比不過,所以才會想著毀滅!”

“這個王八蛋!”

老太監正說著,就被太子李承打斷了。

在李承看來,老二壓根就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早就知道了他的動作。

所以才會提前布置,用萬束花燈把老二給比了下去。

此舉也想讓那些搖擺不定的朝廷官員們看看,老二跟自己比起來,不管是地位還是財力,都差得遠了!

但到底還是低估了老二的脾氣。

一定在吃癟之後,暗中埋伏殺手對秦姑娘下手。

他得不到的就想毀滅!

而且還想對王家展開報複?

你還嫩了點!

“去!”

“想辦法出宮,把老二的事情告訴宰相。”

李承冷冷的對著那太監說道。

“是!”

那老太監點頭走了出去。

此時的宰相府裏麵。

已經亂作一團。

來來往往的不少下人忙活著什麽,地麵已經被水打濕,整個宅院全是泥濘一片。

一個中年人在眾人的簇擁下站著。

此人內裏隻穿著一身單衣,肩膀上披著厚厚的裘皮大衣。

麵如冠玉,目似朗星,鼻梁高挺。

正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混亂的府邸。

此人正是當朝宰相,王翦。

“老爺,火已經被撲滅了。”

“但放火的人和行凶的人不見所蹤。”

“我已經問過了,沒有人看見凶手,來人恐怕是高手。”

管家來到王翦身邊說著。

“有沒有傷亡?”

王翦冷冷問道。

“這……景洪小少爺被殺,還有幾人被扔進火裏。”

“另外燒毀房屋七間,但各種金銀珠寶沒有丟失。”

管家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