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另一頭老虎朝著這邊撲了過來。

陳鐵牛連忙趴下,楚默扣動了扳機,弩箭朝著陳鐵牛身後的老虎射去。

弩箭射中了老虎的胸口,但老虎的俯衝並沒有任何停頓。

見老虎朝自己撲來,楚默連忙朝著後麵滾去。

陷阱已經不能再用,這下麻煩了!

那頭老虎被楚默的弩箭射中,吃痛不已,似乎也認定了楚默,一聲聲虎嘯朝著楚默撲來。

楚默不敢硬拚,借助樹幹S型走位,重新繞回了陷阱四周。

卻不曾想,正好撞見拎著刀要上來幫忙的陳鐵牛。

楚默是憑借樹幹躲開了,但陳鐵牛卻正好出現在了老虎麵前。

“哦——尼瑪!”

陳鐵牛見狀,也隻能揮舞著殺豬刀衝了上去。

但那老虎一個飛躍跳到了陳鐵牛身後,尾巴狠狠抽在陳鐵牛小腿上。

陳鐵牛當即摔在地上。

手上的殺豬刀和腰間的繩套也飛了出去。

陳鐵牛想去拿刀,但那老虎早已調轉身形,一口咬在了陳鐵牛胳膊上。

“啊——”

陳鐵牛一聲慘叫,被老虎叼了起來。

“草!”

楚默大吼一聲,扯過一邊陳鐵牛掉在地上的繩套,跳到老虎背上。

但被老虎一顛,根本抓不住。

好在最後一刻,楚默把繩索套在了老虎脖子上。

楚默也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鹹血,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摔出來了。

但顧不上別的,連忙拽起了繩子。

繩索套在老虎脖子上,在楚默的拉伸下,緊緊勒住。

老虎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楚默被拽的一個趔趄,手上被繩子摩擦的一片血肉模糊。

“快來幫忙!”

楚默大聲對著旁邊的陳鐵牛吆喝道。

陳鐵牛這才回過神來,兩個人一起用力,總算把老虎給拽了起來。

但也僅僅把老虎拽的抬起了雙腿。

“纏在樹上!”

楚默拽著繩子繞著樹纏了幾圈。

老虎掙紮的力度頓時小了不少。

“你抓住繩子!”

“要是鬆開了,咱倆都活不了!”

楚默把繩子纏在了陳鐵牛手上,自己拿起一邊的殺豬刀衝了上去。

一刀!

兩刀!

三刀!

……

楚默顧不得濺入眼睛的血跡,拚死朝老虎捅著。

隨著楚默一刀刀捅進去。

老虎的掙紮也越來越微弱。

最後楚默已經成了血人,而老虎也沒了任何反應。

楚默這才脫力,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那陳鐵牛看見老虎死了,也鬆開了繩子,兩眼一黑,重重跌坐在地上。

繩子失力,老虎緩緩落到了地上。

楚默和陳鐵牛兩人足足歇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慢慢緩過來。

“特娘的!”

“誰能想到還有一頭!”

“這裏之前從沒有過老虎,怎麽會一下子出現兩頭?”

陳鐵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應該是一公一母,不然也不會同時出現在這附近。”

“但也就這兩個了。”

“從他們身上的箭來看,應該是被其他的獵戶給圍獵,追趕到這裏來的。”

“要不是提前受傷,我們兩個恐怕也沒這麽簡單製服它們。”

楚默苦笑著搖了搖頭。

當時在縣府看了告示,本以為老虎離得遠,不用擔心太多。

可沒想到因為獵戶的圍捕,陰差陽錯把老虎趕了過來。

但話說回來,要不是這兩頭畜生出現,自己剛才也危險了。

“楚兄弟,又被你救了一次!”

“大恩不言謝,之前我曾經想幹掉你,是我不對,這樣,我剁兩根手指頭給你!”

“咱哥倆扯平了!”

陳鐵牛把殺豬刀拿了起來。

手攤在楚默麵前,作勢就要砍下去。

楚默吃了一驚,情急之下,一腳把陳鐵牛踹飛了出去。

“你是真虎啊!”

“留著你的手指吧,還嫌棄身上的傷不夠多?”

“咱倆也算同生共死了一次,剛才要不是你幫忙,我也早就完了。”

“之前的事情,扯平了!”

楚默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說道。

聽著楚默的話,陳鐵牛不由得一愣。

沒想到楚默如此大氣,對他既往不咎。

“楚老弟,我鐵牛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你算一個!”

“以後但凡用得上我的,你就言語!”

“我絕對沒有二話!”

“等回去以後,我就告訴我妹子,膽敢再騷擾兄弟你,我大嘴巴抽她丫的!”

陳鐵牛算是徹底折服了。

之前在這十裏八鄉,陳鐵牛仗著滿身力氣和蠻橫的脾氣,幾乎沒有任何人敢輕易招惹。

對他是又恨又怕,第一次有人這麽對他。

他對楚默倒也由衷的敬佩了起來。

“可以,該抽就抽。”

“用力一點。”

楚默點了點頭。

起身在四周找了一些草藥,兩人各自嚼碎了敷在傷口處。

“山裏除了老虎之外,還有別的不少猛獸。”

“久留此處不是辦法,還望陳大哥助我一臂之力,咱倆把老虎拖下山。”

楚默對著陳鐵牛說道。

“好!”

“我知道縣府正在懸賞呢,都已經到了這裏,我們不妨從另一側下山,去縣府可以近一些。”

“我也得去縣府裏麵看看大夫,不然這次是真挺不住了。”

陳鐵牛建議道。

他常來這山裏打獵,對路況比較熟悉。

“也好!”

“不過這兩頭老虎怕是抬不動。”

楚默看著眼前的這兩頭老虎,都要兩百多斤。

“無妨!”

“我們隻拖這頭掉進坑裏的。”

“後麵這頭虎皮完整,扒了能賣不少錢。”

陳鐵牛站起身來。

“也好!”

楚默點了點頭。

兩頭老虎想全帶走是不可能了,回去叫人來,這一來一去也很長時間,更何況也少有人敢進山。

改日再來取恐怕也留不住,這倒是個最好的辦法。

隻見陳鐵牛吐出一口血唾沫,拿起殺豬刀,從虎尾切了進去。

沒一會,一張帶著虎頭的完整虎皮就被扒了下來。

“陳大哥這一手好本事!”

“還有剛才的箭術和力道,確實不俗。”

楚默在一邊由衷的感慨道。

吃肉長大的和吃粥長大的人,確實不一樣!

就陳鐵牛身上的這些傷,放在自己身上,估計連動都動不了。

但陳鐵牛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那是!”

“從秋天開始,我都會進山多獵一些野物,既能自己吃,也能賣錢。”

“這麽多年,我的箭術在周圍獵戶當中誰也比不上。”

“自從有了老虎之後,那些獵戶都慫的不敢進山,他們差的遠了!”

陳鐵牛很是自傲的說道。

“以後山裏麵要是抓到什麽活的野物,我高價收購!”

“到時候陳大哥你給我送過去。”

楚默想了想對著陳鐵牛說道。

進山捕獵很多時候是靠運氣,而且冬天大雪封山,也不會有打獵的機會。

如果能想辦法養殖一些的話,最起碼也能保證基本的供應。

物以稀為貴。

冬天這種野物的價格還能翻番。

“什麽高價不高價的?”

“咱兄弟兩個還談錢?”

“等我弄點陷阱,抓住就給你送過去!”

“楚老弟,幫我把虎屍抬到這上麵。”

陳鐵牛一邊說著,用木頭做了一個類似擔架的東西,兩人拖著老虎朝山下走去。

……

石泉縣縣府。

“大人,上次好不容易把周圍村鎮有名的獵戶給組織了起來,可還是讓那畜生跑了。”

“按那些獵戶的說法,老虎已經中箭受傷,隻是逃進了深山,沒法追,真是可惜了。”

“那獵戶也傷了七八人,恐怕再也沒法進山了。”

師爺在一邊對著縣令沈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