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甘鹿?”
“你不要命了?”
“這一次的毒,估計隻有甘鹿才能做到吧?”
“他要是知道你沒死,怎麽可能會饒了你?”
秦盈盈連忙拽住了楚默的胳膊。
“不會的。”
“他要殺我,就沒有必要當眾說那些,隻需要竇虎出手就可以了,我必死無疑。”
“用這種方式毒殺我,三一會的人也都會知道。”
“我想,他應該已經知道了什麽,再藏著掖著的也沒什麽意思。”
“更何況,甘鹿誌不在此,而隻有更多的接近他,才能多了解他,才能更好的確認一些東西。”
楚默搖著頭說道。
“可是,萬一他要對你動手的話怎麽辦?”
“我還沒進門就守寡啊?”
“早知道還不如早就找個人嫁了呢……”
秦盈盈撇了撇嘴。
“放心吧,我現在沒有那麽容易被幹掉的。”
“而且,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逃避了。”
楚默輕輕拍了拍秦盈盈的手,朝著外麵走去。
……
三一會總部。
甘鹿坐在輪椅上沏著茶。
“這一次,王翦讓我去殺太子的奶娘,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楚默坐在甘鹿一側,淡淡的說著。
“嗯。”
“嚐嚐這茶,是來自亞丁道麗江府,雖說不是什麽高檔次的茶,但卻是我家鄉的茶。”
甘鹿給楚默倒了一杯。
楚默毫不遲疑的端起來抿了一口。
“確實不是什麽好茶,而且時間長了。”
“不是所有的茶,都適合長時間存放的。”
楚默對著甘鹿說道。
“你還懂茶?”
甘鹿有些詫異。
“不懂,瞎掰的。”
楚默看著眼前的甘鹿。
甘鹿有些錯愕。
或許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這麽說過話了,一時之間倒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行了,沒必要說這些了。”
“我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楚默把茶杯放下問道。
“秦三在京城殺人放火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普天之下,除了那老瘋子之外,恐怕不會有人能做出來。”
“而且我也一直知道,他這麽多年,就在雲夢道的某個地方。”
“說起來,我跟他是沒有仇的。”
“隻是當時的我,各為其主罷了。”
甘鹿慢慢說道。
“你還真說?”
這下輪到楚默錯愕了。
在來之前,他也曾經想過,估計是問不出什麽來的。
沒想到甘鹿竟然如此坦然。
“這麽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早就物是人非了。”
“那秦三傳功救你,該放下的他也會放下的。”
甘鹿卻沒有看楚默,自己品著茶說道。
“等等,你給我下毒,該不會就是故意讓丐叔把功力傳給我吧?”
楚默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不錯。”
“那種毒,隻有宗師境的內力才能壓製驅盡。”
“我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不想他影響我什麽。”
“他不太可控。”
甘鹿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可控的?”
“就比如說現在,拚著命,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殺了你。”
楚默轉頭看著甘鹿。
“這也是我今天願意跟你聊的原因。”
“當年我的任務,是幹掉秦三和蘇妃,雖然我重傷了秦三,但最後還是放過了他們。”
“你要知道,就算我不出手,皇後也會找到別人出手,而那個時候,他們能不能活,就不好說了。”
“我的目的,從來不是這些事。”
“我本以為他們會從此隱姓埋名,這麽多年也會放下,可還是來了。”
甘鹿對著楚默說道。
聽著甘鹿的話,楚默也明白了甘鹿的意思。
當年。
或許三一會的發展還沒有這麽壯大,而甘鹿也沒有到達現在的境界。
他跟王家的裂痕或許並沒有現在這麽大。
他隻能按照皇後和王家的意思去做。
按照他的說法,當年確實是手下留情。
如果甘鹿執意去殺,恐怕丐叔他們根本活不了。
甚至在京城之後,甘鹿知道丐叔回來以後,隻要把這個消息捅出去,現在或許也不會是這個局麵。
更不用說自己能順利報仇了。
怪不得當時甘鹿會力排眾議,讓自己加入三一會。
恐怕也是想把自己放在他眼前,來了解他們的動向。
一切的事情都能連起來了。
“你的目的是什麽?”
楚默問道。
“今天聊得已經夠多了。”
“你也該去了。”
“我要提醒你一下,這一次的任務,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但卻也對你極有好處。”
“雖然你現在功力層次已經到了,但跟招式還沒有完全匹配,千萬不要過高的估量自己的層次。”
甘鹿對著楚默擺了擺手。
“多謝!”
楚默對著甘鹿拱了拱手。
甘鹿這話,確實是很好的忠告。
他空有渾厚的內力,但沒法完全轉化,卻是自己的弊端。
也隻能在實戰中慢慢轉化了。
楚默走了出去。
眼神中的迷茫之色卻愈加濃烈。
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來越看不透了。
……
靈壽縣。
位於京府最南。
這裏相對正常的官路要偏離了一些。
京府多水道。
這一處靈壽縣,也在一處水道旁邊。
楚默他們在半路分開了,他讓朗山和朗月兩人先行一步,去往靈壽縣打探消息。
而楚默和秦盈盈從馬車換到了水路,包下了一條小船。
一路朝靈壽縣而來。
這一次出行,秦盈盈倒沒有女扮男裝,而是換上了一身素樸的衣服,充當楚默的侍女。
“這位公子,我看你從京城方向來,到我們靈壽縣去做什麽?”
船夫一邊劃船,一邊對著楚默問道。
“我也沒什麽事,在京城待的悶了,就四處走走。”
“我聽你的話,先生是靈壽縣的人?”
楚默笑著說道。
“對啊,這不是過了年,去到京城走走貨賺點銀子。”
“這天寒地凍的,河裏沒多少魚獲。”
“可沒想到都賠了,要不是公子你包了船,還給了豐厚的報酬,我這一趟可真就是白跑了。”
船夫點頭說道。
“怎麽會賠了?”
“不是聽說京城物價飛漲?”
楚默有些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