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水的房間。
楚默正坐在銅鏡麵前。
“你確定還是要現在這張臉？”
“其實你可以考慮換一個身份的，這是個機會。”
腐水對著楚默問道。
“不用了，就這張吧。”
楚默搖了搖頭。
“知道了。”
“不過你這張麵具損壞的有些厲害。”
“看來你這一個月經曆了不少事情。”
腐水一邊說著，一邊給楚默的麵具修補了起來。
“之前，甘鹿說過，三一會的每個人，加入三一會都有自己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麽？”
楚默閉著眼睛，對腐水問道。
“你沒有稱呼會長，而是甘鹿。”
“看來，你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腐水淡淡的問道。
“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楚默毫不在意腐水的察覺。
“不僅僅是一個名字，還是你的態度。”
“我對你也很好奇，當時會長力排眾議，讓你頂替火海當上老七，而現在，仍然沒有把你趕走。”
“我很好奇。”
“順便說一句，鱗雪已經被你迷住了。”
腐水淺淺一笑。
“你在逃避我的問題。”
楚默慢慢說道。
心裏在分析著腐水的話。
似乎在自己當上老七之前，三一會的人就統一過意見。
其餘人是不同意的，而甘鹿卻認定自己。
而在自己昏迷的這幾天。
他們似乎還有過接觸，應該是針對自己去留問題。
似乎同樣有分歧。
這些接觸，是三一會全部的人，還是有限的幾個？
“你並不是打算來問我，不管我說什麽都是沒有意義的。”
“你在考慮，要不要幹掉我？”
腐水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不用詫異，我也有你不知道的過去。”
“我能夠感受到這些。”
“但很遺憾，你想知道的關於甘鹿的事情，我也並不知道多少。”
“至於以後你做什麽，我也不會幹涉，我比較喜歡旁觀。”
“已經好了。”
腐水慢慢說道。
楚默看著被修補好的麵具，跟之前一模一樣。
“之前淘寶齋開業的時候，你有沒有替別人參與？”
楚默問道。
“我明白你什麽意思。”
“但你多慮了。”
“會長不需要親自去的，他掌握的人脈和渠道遠不是你能想象的。”
“至於竇虎，他從來不屑用這種手段。”
腐水對著楚默說道。
“多謝了。”
楚默想了想，看來自己來找腐水是對的。
在整個三一會當中，初陽是八凶老大，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抱有敵意。
清風已經幾乎挑破。
宇海和落雲兩人向來對自己沒有太過親近。
光雷雖然頂著妻管嚴的德行，但城府很深。
鱗雪自己接觸最少，但對於這種主動接觸自己的，楚默都是有些警惕。
算來算去，反倒是跟腐水最能說的上話。
“無妨。”
“對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加入三一會的目的是什麽嗎？”
“其實沒什麽，隻是想見識到更多有意思的事情罷了。”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或許就會理解的。”
腐水淡淡一笑。
“你這個年紀？”
楚默有些詫異。
眼前的腐水看起來是一個中年婦人的樣貌，跟這種語氣實在不搭。
“誰告訴你，你現在看到的，就是真實的我？”
“好了，你可以走了。”
“現在可有不少人盯著你呢，沒事還是少來我這裏。”
“我喜歡清淨。”
腐水對著楚默揮了揮手。
“打擾了。”
楚默點了點頭。
下一刻，身形從原地消失。
看著楚默的身手，腐水的眼神中透出一抹震撼。
“真厲害啊。”
“你還真是深不可測。”
“如果你要對我動手，我還真不一定能活下來。”
“這京城越來越有趣了。”
腐水微微笑了起來。
從腐水那裏離開之後，楚默並沒有回去天下第一樓，而是直接來到了王家。
腐水告訴他，在他失蹤的這三天當中，王翦曾經派人來找過他。
原本他並不打算對三一會下手，但被甘鹿這麽一弄，楚默反倒是放下了心結。
甘鹿必須死。
而誰要擁護甘鹿，楚默不介意把他們都幹掉。
通報之後，楚默直接來到了王翦的房間。
“這一次的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我想確認一下你的立場，和你所知道的事情。”
“這件事，三一會到底有沒有參與？”
王翦直截了當的對著楚默問道。
“據我所知的，並沒有。”
“但更高層次的，我就不知道了。”
楚默意有所指。
“但我已經打聽到了。”
“貞兒中的毒，跟甘鹿的毒有些類似。”
“但這也恰恰說明，甘鹿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吧？”
王翦明白楚默的意思。
“或許你這樣想，就是甘鹿希望看到的。”
“真真假假，才是最難判斷的。”
楚默慢慢說道。
“但他為什麽？”
“這麽多年來，我們王家一直在暗中替他搜集所需要的藥材，供他煉丹，還給他人讓他試驗。”
“他沒有理由這麽對我們王家。”
“這一點我還是很相信的。”
王翦很是堅決的對著楚默說道。
“那……或許是我多慮了。”
“我對會長也不是很了解。”
楚默慢慢說道。
聽著王翦的話，楚默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甘鹿和王家的利用關係和甘鹿的目的，這就是說，甘鹿或許和暗影也不是完全敵對的關係。
煉丹和人體實驗？
怪不得甘鹿會如此需要王家的支持。
這樣一來，對付甘鹿的計劃，終於有眉目了。
“我需要你幫我們王家做一件事。”
“現在的三一會，反倒是隻有你能信的過。”
王翦對著楚默說道。
“什麽事？”
楚默一愣。
看來甘鹿並沒有把對自己的懷疑告訴王家。
或許，在甘鹿看來，自己是一定活不下來的吧。
“太子的奶娘沈倩，在貞兒死後，就從宮裏消失了。”
“有人見到她的馬車離開了京城，但半路遇到了埋伏，失蹤了。”
“找到她，殺掉她。”
王翦對著楚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