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已經到極限了。
“等一下。”林言說:“既然蘇公公親自來了,那我也隻能讓你們搜,不過先說好,如果你們沒搜出來,怎麽說?”
“根本不可能!”孔浩臣大聲說道:“我的人親眼看見的,不可能有假!”
“哦?按照你說的,我把東西藏在倉庫裏,那你的人是怎麽看見的?不會是趁著夜黑風高,偷偷摸進來了吧?”
“這你別管,反正,我有你走私兵器的證據,你沒得狡辯!”
林言笑了笑:“真巧,我也有你派人私闖我酒樓的人證。”
“我那也是為了把你這個賣國賊給揪出來才出了那樣的主意。”孔浩臣極力為自己辯解。
孔忠感覺林言想把話題引到對他們有所不不利的方向,所以點頭哈腰的請示蘇公公:“要不,咱們開始搜吧?”
蘇公公一點頭,官差們就要上。
其中還包括幾個他帶來的東廠侍衛。
東廠也並不是隻有公公,還有一個專門的侍衛群體,他們個個兒身手不凡,專門負責保護像蘇德全這種高級太監。
“你們誰敢!”任老中氣十足的說:“今天我就站在這兒,誰敢過去,我絕不饒了誰!”
“哈哈哈。”蘇德全捂著嘴笑:“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驍勇善戰的兵器世家子?任平生,你已經老了,也卸了官,現在隻是個普通人而已,你以為我怕你麽?”
“我隻是來看的再幹涉你們那些無趣的內部恩怨而已。”
“鬥了這麽多年,你還是不肯承認,你根本不適合做官。”
兩人對視之間,充滿了個人恩怨。
那是林言看不懂的厚重。
片刻後,那公公又一揮手:“給我押了任平生,還有那個林什麽,然後狠狠給我搜。”
他的眼皮一甩,趾高氣昂退回了轎子上,優雅一坐等待他想要等結果。
幾個東廠侍衛上前,將任老押住,林言下意識想上前幫忙,就見任老搖了搖頭。
林言會意,乖乖的被綁起來拖到一旁。
周邊圍觀的人還在叫好:“大快人心啊,真是大快人心!”
“趕緊把賣國賊給抓起來斬了,這種人不配出現在燕京!”
還有人小聲議論:“任老怎麽會變成這樣,當年他隨大將軍出征,還立下過赫赫戰功呢!”
“就是啊,我看他八成老糊塗了,要麽就是被那個姓林的騙了。”
“唉,這下可算是晚節不保咯。”
頂著他們的議論,任老被兩個侍衛左右壓製著,呈現一種極不舒服的姿勢。
官差們一股腦的衝進酒樓裏,拖出了幾隻大箱子。
林言嘴角微微一挑。
大魚果然還是上鉤了……
看到這些箱子,孔浩辰直接喪失理智,興奮的大笑:“哈哈哈哈,林言,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林言斜眼看他:“你的意思是,這就是所謂我走私兵器,通敵買過的證據?”
“不然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麵應該放的都是兵器,普通人家是不允許私藏兵器的,你不知道嗎?”
“嗯,怎麽說呢,你算是猜對了,但不完全對,這裏麵的確是兵器,不過……”
“看吧!你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狡辯的了!”孔浩臣大喜過剩:“你完了,林言,現在你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公之於眾,你完了!”
“是嗎?”林言滿不在乎:“你就這麽確定啊?”
“不然呢,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孔浩臣笑得齜牙咧嘴,像個得了勝仗的將軍。
蘇公公見此事有了著落,心中打好了主意要讓任老徹底消失在各大勢力之間。
鏟除了任老,也算是砍掉了他背後勢力的左膀右臂,可謂是一個很大的突破:“任平生,你糊塗啊,怎麽能做這種通敵賣國的事情呢?”
“我為人堂堂正正無愧於心,可不像你,背地裏做的小動作不少。”任老直言不諱。
“夠了,任平生對外走私兵器,禍亂東安國太平,即日收押北廠刑司,擇日審訊!”他已經等不及了,直接開口下令。
一切,似乎都要塵埃落定……
這可不是林言要的結果。
“等一下。”
“你又有什麽事兒?”孔浩臣挑眉。
“你們難道不應該檢查一下這箱子裏有什麽嗎?”
“這有什麽好檢查的,你都承認了,是兵器!”
“我說過,你猜對了,但又沒完全猜對。”
“切!”孔浩臣將手中的折扇合上,優哉遊哉的走到了箱子跟前:“我知道,你不就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嗎?行,滿足你這個心願。”
他用一根手指勾開箱蓋,裏麵的確是碼放整齊的兵器。
但是……
他愣了一下,然後行雲流水的將蓋子又蓋了回去。
蘇德全看出不對,忙問:“怎麽了,裏麵的東西有什麽問題?”
“這、這……”幾秒鍾的時間,孔浩臣的臉就像是馬路上的紅燈一樣,瞬間變了色。
他甚至不敢扭頭看人。
“別支支吾吾的,趕緊說!”蘇德全可沒有什麽耐心,而且,此時此刻,他隱約察覺出了幾分不對。
孔忠見狀,大步上前,重新翻開箱子,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之後,感覺整個心口突然就堵起來了……
他不信邪的翻開其他幾個箱子,結果踉踉蹌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都倒下去了,他還不忘衝著孔浩臣吼:“你不是說確定過了嗎,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告訴我!”
“我、我也不知道!”孔浩辰錯愕的說:“對了,我有證人,我這就把證人找來!”
他想要走,卻被任然剛好堵住去路,她拎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家夥,扔到他麵前:“你在找他們嗎?”
這不是別人,正是他找的三個笨賊當中被林言當場逮捕的兩個。
他們倆在地上蠕動,像兩條大蟲:“我們那天看見的就是這個!”
“這、怎麽……”
孔浩辰跌跌撞撞爬回箱子跟前,不敢置信的反複確認,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蘇德全臉上的從容瞬間消失。
他立馬意識到了什麽,看向正被押著的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