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見到來人的時候,林言就知道他一點兒都沒猜錯。

眼前的人他見過,正是醉春樓對麵那鋪麵的東家。

看到林言,他像看到家人一樣,上前握住他的手:“林老爺,我求你務必要盤下我們家鋪子,求您了!”

林言故作驚訝:“這是為何?”

“我、我這幾天要搬走了,留著那套鋪麵也沒有用,所以就想趕緊出手了,給錢就賣,你出10文我都賣。”

林言一尋思,估計孔浩臣那邊已經把錢給到位了。

“你那間鋪子,就算按照住家兒的價格算,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10文賣給我,你豈不是太虧了?”林言故意裝模作樣繼續試探。

“哎呀,哪有人願意住在酒樓對麵,太吵了,我看這麽長時間也就您一個人有意向要盤鋪子,也算是有緣,不要錢,送給你也可以!”

“那怎麽行,我怎能平白無故受此大禮,況且,我收拾這鋪子也需要成本,短時間內還沒有這個想法呢。”

“那您就先留著不管,等以後有想法了再嘛!”

“那倒不如你留著,萬一哪天運氣好久直接給賣掉了呢!”

“肯定賣不掉,反正您就收下吧,我又不要錢,您有啥好猶豫的……”他都快哭了。

“不行,我不能要。”

“您有啥條件,您開,我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林言狐狸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你看,你一間鋪子轉讓到我手上,我要打理,還要維護,價錢不少,您看……”

“我給你補100兩,成不?”

“萬一讓醉春樓盯上,說不定我還會有麻煩呢。”

“200兩。”

“鋪子太老舊了。”

“300兩。”

“還是不太想要……”

“500兩,最多了!”

“成交,手續我這就派人跟你到衙門辦,至於鋪子,你就不用管了。”林言總算露出了微笑。

鋪子東家一愣。

他好像被坑了,但沒有證據!

不過話說回來,鋪子的錢孔家已經給了,能把這麻煩甩出去,損失500兩銀子也無所謂。

咬了咬牙,他便跟著林言的人去衙門辦手續了。

一旁的蕭金雅呆住,沒想到,林言不僅空手套白狼搞到個門麵,還憑空白賺500兩!

“走了,夫人,咱們去看看未來的酒樓怎麽樣。”

林言攬過她的細腰,帶她出門。

來到那間門麵的時候,他們一眼便看見孔浩臣在醉春樓門口坐著,他的傷估計還沒好全,整個人姿勢都是扭曲的。

見林言去開對麵鋪子的門,他有點兒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興奮:“喲,你把這家鋪子盤下來了?”

“自然。”

“你要做什麽啊?”

“自然是開酒樓。”

這就相當於正中孔浩臣的下懷!

他眼底的笑意昭然若揭:“那我可不得不提醒你了,在我們家醉春樓對麵開酒樓,那可是很那做的,之前這裏開店的,可是滾蛋了好幾個呢。”

“這樣啊。”林言故作思考:“反正這鋪子我還沒動,不如退掉好了,免得麻煩。”

孔浩臣臉色一遍:“不行,都說好的事情,不可以變卦!”

“也對,畢竟啊,這次孔大少爺下了血本呢。”林言笑得像隻狐狸。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林言春風得意:“我隻有一句話想說給孔大少爺聽,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你在說什麽屁話,我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了。”

林言不再理會他,帶著蕭金雅走進屋裏,剩下的就留給孔浩辰自己品。

就算孔浩辰是個愚鈍的人,也聽出來,林言知道是他做了手腳才讓他盤下鋪子的……

無所謂,不管怎麽樣,林言都已經把鋪子要到手了,他敢來,那就有他好看的!

林言完全將他的話置若罔聞,開始著手置辦酒樓。

這鋪子有兩層,跟大多數酒樓的結構相似,一層二層是開放式的,樓梯在一側,二樓有四四方方的走廊。

他找來工人,先是改造結構,將房頂掏空,然後將二層所有包間拆除,變成開放式的用餐位,然後又找人來改造桌子。

他讓人挨個把原先的木桌摳出個洞,洞的下麵加了一截容納空間,在裏麵放上炭火盆,然後在上層放鍋子,剛剛好。

工程就在酒樓裏頭展開,一天到晚吱嘎吱嘎,全是鋸木頭的聲音。

孔浩臣將一切看在眼裏,他始終搞不明白林言在做什麽,逐漸的,就開始有點兒懷疑。

他懷疑,林言並不是想開酒樓,而是在酒樓的謊言之下,做一些隱秘的事情,因此,他把所見所聞告知了孔忠。

孔忠為了防備一手,便將此事告知了那位大人。

這樣一來,也總算緩解了前段時間的尷尬。

林言的行動,不僅讓孔家慌得一批,還讓任然摸不著頭腦。

這段時間,她一直充當任老的眼,密切關注著林言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林言找了一堆工匠在鋪麵裏麵專心的鋸桌子時,一下子就感覺滿頭霧水。

而任老穩如泰山,他想看看,林言到底要做什麽。

一臉幾日,偌大的街市上,多了一群喜歡沒事兒聚在醉春樓門口的人。

隻可惜,他們並不打算去醉春樓吃飯,而是借個陰涼,圍觀林言那邊兒的工程。

之所以大家那麽感興趣,是因為,林言在門口貼了一張紅紙,上麵寫著:“首個猜中者贈白銀千兩。”

一千兩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個相當可觀的數字,萬一中了,那就能在家裏待幾個月享受人生。

所以,他們都很樂意在茶餘飯後的時候趕來猜測。

可惜沒人知道,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猜中。

林言接下來將會引領眼睛飲食界一場變革,而現在,隻是風雨之前的平靜罷了。

同時,他發現,圍觀群眾當中,總有那麽幾個鬼鬼祟祟的來,又鬼鬼祟祟的鑽進醉春樓裏,不難想象,他們正是孔家安插進來的眼線。

既然他們這麽喜歡刺探。

那麽,林言決定多跟他玩玩。

給他看點他想看到的東西……

“夫人,今晚我們去任老府上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