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浩臣懵了。

他一時明白不過來這各自領罰是什麽意思。

直到周大強繼續說:“林言故意傷人,致使他人身體受到嚴重損害,罰20大板,賠償受害者100兩銀子!孔浩臣買凶施暴,心存歹念,罰20大板,賠償受害者100兩!”

這倒好,誰也沒逃得過,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孔浩臣聽完直接嚇癱了:“我、我都被他打成這樣了,憑什麽我還要挨打?!”

“就事論事啊,這不是你爹的意見嗎?”林言笑嗬嗬的說。

他崩潰了:“爹,你快想辦法啊,我不想再挨打了,我的腿好疼,好疼啊!”

孔忠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被擺了一道,自己說出去的話,也沒辦法收回,隻能認栽……

既護不住自家兒子,還跌了臉麵,可謂是一敗塗地!

怪不得別人,隻怪自己平時太慣著孔浩臣,把他養成了一個又蠢又壞的廢物,想背地裏搞小動作,竟然會鬧到對簿公堂,真是無藥可救!

“長長腦子吧!”孔忠咬著牙說。

很快,兩個人就被押住。

孔浩臣的腿斷的徹底,稍微動一下就是一陣鬼哭狼嚎。

負責行刑的衙役都被他吵得頭疼。

為了讓他少叫兩聲,最終還是決定讓林言先受刑。

他沒有一絲怨言的趴在板凳上,抓緊了板凳頭。

這打板子所用的木板,最小號也有20斤以上,大號是50公斤以上,一般來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清醒的挨滿20板子,運氣好昏過去,後麵的板子沒啥感覺,運氣不好直接被打死。

20大板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更多的板子會是什麽樣的情形……

“砰!”

第一下板子落下。

林言感覺一股疼痛直衝天靈蓋!

他咬著牙,硬是沒有叫出聲,但抓著板凳頭的手指已經用力到泛白。

“夫君!”

看到他被打,許霜心疼不已,她知道,這都是替她挨的。

此時此刻,她很想衝上去把他給換下來,早知道會是這樣,她讓別人碰了又如何……

“砰!砰!”

木板一下又一下的往下砸。

很快,整個屁股乃至下肢都被打麻了,腰上也不斷傳來陣陣刺痛。

就算林言身體再好,也快扛不住這樣的折磨。

此事的孔浩臣,根本沒心情欣賞林言挨打,他緊張的要死,看著林言被打的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他看似還在,實則魂兒已經飄走有一陣子了!

20大板,格外漫長。

到後麵,林言暈過去又被打醒,反反複複,疼的渾身抽搐。

這家夥,比以前小時候偷扔作業本被爸媽打的要狠太多了,但是,還是要比成年之後社會的毒打要好一些。

疼痛感,意識模糊感,還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推著他熬過了20大板。

當他從板凳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當然,也沒看到人群中多出的一老一少。

然兒道:“這小子還真是有點兒骨氣,20大板,沒喊一聲。”

任老笑了笑:“我早就看出他是個特別的孩子了,他這樣的人,一定能成大事。”

“成大事?我看不行,他如果不衝動的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挨板子。”

“你以為他完全沒想到這一點嗎?”任老說:“他仁義,所以不會因為害怕受到懲罰而放過孔浩臣,他也聰明,選擇了一條讓對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原來是這樣啊。”

“我看,誰要是招惹了他,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難,但他看上去卻是一個普通人,往往,就是這種人,才能在生意上站住腳不吃虧。”

“幹爹,你真的很看好他。”

“嗯,他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談話間,孔浩臣被拖上了板凳,他一直尖叫、這掙紮,像個過年待宰的豬玀,最後還是衙役用繩子把他綁起來才算是老實了。

板子一下一下的砸向他的屁股,很快屁股就開了花。

他一邊哭一邊叫,大鼻涕從臉上垂到地上。

打完之後,他滾到地上一個勁兒打滾,哭的那叫一個慘。

當他滾到林言腳底下時,林言沒忍住,給了他一腳。

就這一腳,讓孔忠這個被迫保持沉默的父親徹底爆發了,他衝上來就想甩林言巴掌:“你還敢踢他,誰給你的膽子?!”

林言後撤:“剛剛是他滾過來碰到我的腳,而不是踢了他。”

在麵對林言的事情上,孔家父子倆倒是格外相似,那就是,隻要看到林言平靜的表情,心裏就莫名其妙的很煩!

“今天我非要教訓教訓你這個賤民!”孔忠徹底爆發。

隻不過,這裏可是縣衙,衙役們很快上前阻攔,但他們始終都不敢用什麽力氣,畢竟對方可是燕京孔氏的正統。

“夠了。”

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隨即,任老拄著拐杖從人群中走來,人們看到他,也是畢恭畢敬的讓出一條路來。

“你們來帶這裏是為了給燕京丟臉的麽?”任老嚴厲的說。

他一發話,所有人就都安靜下來了,其中也包括差點兒發狂恨不得一口咬死林言的孔忠。

“買凶這種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孔忠,我看你以後還是別培養你這兒郎了,能因為一點小事買凶害人,恐怕成不了什麽才。”

“任叔教訓的是,是我這個當爹的教養無方,獻醜了。”孔忠心裏自是百般不服氣。

他堅信自己一手培養的兒子絕不會是什麽廢物,隻是不敢說出來反駁任老罷了。

林言知道,這任老本事大,背後還有靠山,身份肯定不差,但沒想到他說話竟然這麽有用。

說孔家在朝廷沒有人,林言是不信的,那麽從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他家的靠山肯定沒有任老的身份大。

林言心想,這次真是找對人了。

判也判了,罰也罰了,審案自然而然到此結束。

孔忠一言不發從地上撿起半死不活的兒子匆匆帶走,不出幾分鍾,整個衙門便安靜下來。

“林言,我有話要跟你聊,咱們借一步談談吧。”

緊張!

林言知道,任老決定他合不合格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