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定下來之後,許霜張羅了一桌子菜宴請這群客人。
這群糟老頭子,嘴上說雲香樓這不好那不好,吃起菜來是一點兒也不客氣,滿嘴冒油星。
等送走他們,天色已經很晚了。
街上隻有一盞盞紅燈籠,很暗,顯得格外詭異,大有一種鬼片的氛圍感……
臨近冬季,外麵的天氣也有點兒冷了。
林言站在雲香樓門口,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的老黃馬拴在一旁的馬鵬裏,看那懶洋洋的樣子,像是不怎麽想趕路。
這幾天他都沒回村子裏,住在麥肯基總店後院的休息室裏,那裏離雲香樓不太遠,騎馬約莫十來分鍾就到。
許霜一般不會留他。
除了今天,今天總讓人覺得有些特別,雖然也不知道特別在哪裏。
“客房還空著,你今晚就留下來吧,等天亮了再回去。”許霜從他背後緩緩走出來。
她身上帶著一股非常迷人的香氣。
“你一個女兒家,留我住宿不太方便吧?”
“無妨,反正像我這樣拋頭露麵的女子,名聲永遠好不到哪兒去。”
“這……”
“怎麽,害怕?”她伸出手,擺弄著他的耳垂。
林言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沒有。”
“好啦,我不逗你啦,剛溫了些酒,陪我喝一點吧,喝完之後你就去客房休息一晚,可以嗎?”
“怎麽突然想喝酒?”
“解解乏而已。”她眉眼彎彎:“外麵涼,進來吧。”
兩個人去了當初跟賈老板談話的那間房,布料現在已經揭開,露出整個房間的全貌。
東西很多但不雜亂,被遮住的是一張床和梳妝台。
她隻點了一盞小燈,室內有幾分幽暗。
兩盞清酒分別放在二人麵前。
喝了好久都沒有說話。
林言感覺身子在慢慢暖起來,酒水讓他感覺心情莫名的愉悅。
他問:“我的考核算是過了嗎?”
“連幾位商會翹楚都看重你,我如果說不合格,那豈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各花入各眼,萬一我就是那種不入你眼的類型,那也沒辦法。”
“那我告訴你,你是我喜歡的類型。”許霜笑了笑:“你合格了。”
“那就多謝許掌櫃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把雲香樓當成自己的家。”林言笑得開懷。
他沒有注意到許霜眼底細膩的情緒:“都說了叫我霜兒,怎麽還喊錯。”
“霜兒。”
林言酒量向來不行,他不知道這種陳釀的清酒後勁兒很大,喝了三杯四杯之後,直接打起了呼嚕……
“真是的,不能喝還喝那麽多。”
看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林言,許霜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發摸著他的頭發。
林言不時發出意識混沌的嚶嚀……
他模模糊糊感覺自己好像被帶抱了起來,然後發生了什麽就完全沒印象了……
這一宿,他睡的很香……
隱約間好像聽見許霜說了一句:“那方麵也合格了。”
林言不知道她說的是哪方麵,隻記得做了一夜春夢,那叫一個舒爽。
就是次日睡醒之後,感覺有點兒腰酸背痛,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啊啊!”
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揉揉,他就發現了一件特別驚悚的事情,他發現自己竟然睡在許霜的房裏,而且,她正披頭散發躺在自己的旁邊!
從被子底下露出來的,隻有她的香肩,但光從肩膀來看,她應該是的確沒有穿衣服的。
林言恨不得馬上扇死自己……
他也不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啊,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林言,你醒啦?”
“啊!”
許霜一出聲,林言腦瓜子都差點炸了。
“我、你,我們……這,我不是……”這個節骨眼上,他的語言係統又崩潰了,急三火四的想要解釋,卻解釋不清楚。
這可把許霜給逗樂了:“你慌什麽,我是自願的。”
“什、什麽,我們真的那個了?”
“哪個啊。”許霜故意裝傻逗著林言。
林言萬萬沒想到,自己兩輩子加在一起的處男生涯,竟然會破的毫無察覺!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怪可惜,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一點兒都想不起來過程。
沉默了一會兒,林言神色變得格外嚴肅:“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但是,你信我,我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不管你想讓我怎麽負責。”
“哈哈哈,林言,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
林言:“啊?”
“我就喜歡你聰明之中又帶點兒傻氣的樣子。”
林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
她一邊從容的穿衣服,一邊說道:
“我不得不承認,是我對你圖謀不軌,所以趁著你喝醉之後下將你帶到了**,不過你也很上道,這點我很欣慰,既然你說你喲啊負責,那好呀,娶我吧。”
“……?”
“我的嫁妝就是這一整個雲香樓,親手攢的,你應該還滿意吧?至於彩禮,我可以不要,我知道,如果我搞的太大張旗鼓,你家小媳婦會不開心,你呢,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把我娶回去做妾好了。”
林言一整個呆了,他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而許霜卻仍然喋喋不休:“我知道,我是個寡婦,又成天拋頭露麵,可能會讓人覺得我是個沾染風塵的女人,但請你相信,我除了亡夫之外,唯一一個男人就是你。”
她眨了眨眼睛,神色鄭重,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林言抹了一把臉……
好家夥。
看來,這男人在外麵也要保護好自己,小心莫名其妙的就被女人給惦記了。
現在,林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天上掉下來個老婆給他,實在讓他惶恐不已!
穿好衣服之後,許霜像沒事兒人一樣讓廚房準備了早餐,然後親自端進屋裏,可林言坐在餐桌邊上,還一直發著愣。
頭一回,許霜有些彷徨。
她故作鎮定的吃完飯之後,問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