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林言知道,他畢竟並不來自守疆的隊伍,所以大帥覺得打完仗他就撤走也是正常。

隻是,他說過,要讓瀛東以後都沒機會搞戰爭。

“我會暫時留下,監督工匠們趕製大炮,重裝所有戰船,一直到你們出海征討瀛東國,另外,我會都想辦法讓小漁村重新繁榮起來。”

聽上去需要仔細盤明白的計劃,林言卻早已經在心裏有了很完善的打算。

大帥有些吃驚:“你想讓我們出征瀛東國?”

“對,與其在自家等著對方再出手,不如主動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可是如果沒有你帶領的話,我們恐怕打不過啊……”

林言將手放在他肩膀上:“放心,咱們的武器具有絕對優勢,直接而把他們轟個人仰馬翻就完事兒了,至於陸戰,你更不用愁,打起來你們就會發現,對方像一群奔跑的小土豆子。”

“好,既然林將軍有信心,那我們定不負使命!”大帥應了下來。

消滅瀛東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

還有一件事,需要林言來做,那就是,審問梅川枯子。

看似她不過是戰爭中一個小角色,但實際上,不容小覷。

也是這段時間,林言才從將士們口中聽說,這瀛東早期來到東安國,還是本著友好交流的目的,去燕京皇宮訪問,而這位梅川枯子,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他們本身的目的,是文化交流,並且想要進行通商對談,一切起初都進行的很順利,後來傳言,他們私下裏受邀去了一趟東廠之後,突然收回了一切交易性質的請求,並且匆匆離開。

那之後不過多久,他們對南海發起了進攻。

這一波背刺,讓皇帝勃然大怒。

朝廷上有人指出了東廠跟他們的私下往來,奈何,當時瀛東人還特地要求跟另外幾位官員會見,所以此時無法當成證據。

那些官員也是後悔不已。

他們當時,本著外交友好的理念,與瀛東人見麵,卻沒想到,自己一手成了東廠通敵障眼法的一環。

林言聽到這些說法的時候,是抱著懷疑態度的。

他知道蘇德全膽子大,但總覺得公然通敵應該不敢……

可就在昨日,當他看見梅川枯子的時候,瞬間就認同了這個說法。

蘇德全夠有野心,他才是真正的賣國賊!

進到關押梅川枯子的營帳,林言看到的,是被五花大綁的她。

畢竟是要犯,這待遇算是應得。

林言慢悠悠的走到她跟前,幫她解開繩子,然後將他們船上搜出來的瀛東果子扔給她:“昨晚關了你一宿,沒給你飯吃,餓壞了吧?”

她一臉陰毒的盯著他:“你有那麽好心?”

“放心吃吧,沒毒。”林言說道:“本來我也不想給你吃的,不過,還有事情要問你,隻能勉勉強強幫你續一條爛命咯。”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卻還像貓見了老鼠似得,滿臉警惕。

沒辦法,林言把包著果子的紙拆開,塞了一個到嘴裏:“看吧,沒毒。”

然而,嚼了兩口,他突然眉頭緊皺,瞳孔一縮,吐了出來:“不好意思,你別介意,你們這個點心我是真吃不來,做的那麽精致,結果吃起來真讓人難以評價……”

所謂瀛東果子,就是瀛東的一種特有甜點,看起來跟蘇式月餅有點兒像,但造型上更加精致漂亮。

誰知道,吃起來那股子味道說不上的難吃。

見梅川枯子一直沒說話,林言拿了個新的,果子塞進她嘴裏。

結果,她的反應好不到哪兒去,下意識的吐了出來。

林言皺了皺眉頭,瞬間意識到有些不對。

其餘被抓回來的瀛東人,給吃的都是船上搜刮來的食品,別說果子了,生魚吃的都有滋有味兒,林言也是從關押他們的地方視察了一圈兒才過來的。

隻有梅川枯子一個,麵對這食物,竟然表現出了十足的厭惡。

難道……

“看來你吃不慣瀛東的口味兒。”他拍了拍手,喚來門口的守衛:“去讓廚子做兩道燕京菜,用不著多複雜,地道就行。”

聽到林言這麽說,她眼神裏敦實閃過一絲慌張,他全都看在眼裏。

“梅川將軍,在京城生活了那麽多年,讓你一下子改變飲食習慣還真不容易,這些年在船上受了不少苦吧?”

梅川枯子不說話。

林言接著替她鳴不平:“你說,蘇公公也真是的,讓你去融入瀛東那種沒什麽人性的民族,你還真是臥薪嚐膽,忍辱負重啊。”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怎麽會呢,你可千萬不承認。”林言語氣毋庸置疑。

他從她頭上取下兩個簪子。

分開看雖然沒什麽,但合在一起,就會呈現出東廠的徽記,遠在南海的駐軍自然不了解這些,再加上兩個簪子不合起來,並不容易看出,所以她沒有擔心會識破。

“這個恐怕是你用來跟東廠細作聯絡的憑證吧?”

“你在說什麽,什麽東廠,聽都沒聽說過。”她仍然嘴硬。

林言懶得跟她爭執:“你的東西我先收了,另外,你渾身都有一股子臭味兒,我待會兒便命人幫你洗個澡。”

一聽洗澡,她慌了:“我不洗澡,我不!不要!”

“你奶沒說過不洗澡容易得病啊?”林言故作嫌棄:“乖哈!”

不過多久,飯菜送來了,是燕京很有名的鹵煮,配上烤鴨,別說,做的還挺講究。,

果不其然,一聞到這香味兒,她的喊聲戛然而止。

“咕嚕——”

是她的肚子在呐喊。

咽口水的動作緊隨其後,在營帳的安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餓了就吃點吧,這個也沒下毒。”林言說完,走出營房。

他吩咐兩個守衛:“等她吃完,就把她帶去洗個洗個澡。”

“為啥要給她洗澡啊,她也配?”

“而且,我們一群粗老爺們兒,給一個女人洗澡像什麽話?”

兩個站崗的反對意見十足。

可林言卻隻是神秘的笑了笑:

“不用擔心,等她脫了,你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