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衝天的火光,突然炸開。

巨物飛過來的時候,林言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被其他將士給拉了一把,才算是躲過一劫。

這被稱為火石的東西,果真有點兒猛勁兒,飛的速度夠快,造成的打擊也夠精準!

這不,船上迅速的就燃起火來。

等到一大批火石投放完畢,林言才晃晃悠悠的走上前查看。

跟他猜的基本一致,這石頭,一股子火藥味兒,也就是說,其構成跟火藥的主成分基本一致。

對方果然發展的比東安國快,這算是已經半隻腳邁入研究火器的大門了。

不過沒關係,這門怎麽打開的,林言就給他們怎麽踹上!

“大家快躲避,有竹筏靠近船隻!”

不知是誰的一聲吼,讓剛剛才冷靜下來的眾人又開始慌張,他們圍著船邊找人。

“唰!”

突然,一個黑影,跳起來一米多高,從船邊的浮雕一躍上了船。

這樣出場的還不止他一個,接二連三有黑衣人上船。

“嗖嗖!”

暗器飛出。

林言連忙在船上抽了一塊不知道幹嘛用的木板。

幾次衝擊過後,將木板反過來,就看到上頭插了幾支飛鏢。

這個他熟,動畫片裏看過。

這不就是忍者嘛!

本以為這次要在船上大戰一場,搞不好還要在冰冷的海水裏遊回岸邊。

不想,對方的忍者在船上站定,開口說道:“我們是奉命來給新到的將軍一點兒見麵禮,我們的將軍說了,期待與諸君的交手。”

說完,他們就齊刷刷離開。

驚魂未定的將士們久久不動,一直到回軍營裏喝上一碗熱乎乎的蛋湯,才總算緩過勁兒來。

“他們對我們的壓製力實在太龐大了,如此強悍的挑釁,竟然隻是所謂見麵禮,敵人的實力很難估量啊。”大帥整個人癱在椅子上,眼神空空。

林言知道,這一戰,他也是接的毫無準備,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因此,他必須表態:“這次他們算是衝我來的,我已經基本了解他們的武器了,接下來,一定能夠有效的反擊。”

他沒有胡說。

原本,他隻考慮製作遠程火炮和水中傷害性武器,對於忍者毫無準備,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完全了解對方的路數,並且會設計專門用來應對他們的武器。

想來,這個時候的瀛東,也並不是無可戰勝的。

隻是,即便林言這樣說了,將士們的心情也毫無提振:“說的好聽,哪個來我們這兒的不是躊躇滿誌,最後被打的抱頭鼠竄,找個理由帶兵離開,還把我們剩在這兒熬著。”

“別亂說!”大帥見狀製止:“再多嘴,軍法處置。”

林言理解他們的心情。

所以沒多說話也沒有任何責備,他默默起身,回到了小漁村裏的住處。

工匠已經到了,林言緊鑼密鼓的跟他們探討圖紙。

這裏的戰勢比西南大河還要嚴峻許多,所以需要的武器也更加精密,同時還需要迅速完成。

在那間老舊的院子裏,林言跟幾個工匠共同商談,爭取把火炮做到威力最大,且射程最遠。

幾個工匠也是頭一次接觸這麽新奇的兵器,他們有點兒生澀的跟林言探討著,一點點的敲定細節。

這時候,林言突然感覺,有一個目光注視著他。

有人靠近。

難不成是敵軍滲透進來負責盯梢他的人出現了?

他不動聲色,假裝沒有發現,繼續埋頭研究。

直到他感覺那人緩緩走到了他的身後,腳步聲很輕微,但依舊可以聽見。

瀛東人都這麽大膽,貼著臉盯梢啊?

林言在心裏默默做好準備,在那人非常近的時候,突然轉過身,一把按在對方肩膀上,把人甩了出去。

當他發現那是一個蒙著麵紗,穿著東安裝束的女子時,動作已經受不住了,隻能把自己的身體也甩出去,將人接住。

她發出“啊”的一聲。

林言扶她站穩,連忙道歉:“不好意思,這裏是戰爭要塞,我以為是有人偷襲。”

“無妨。”她清冷的聲音流露而出。

林言竟有一時的恍惚,無論是聲音還是那種平淡的語氣,都跟她好像。

他強壓著對蕭金雅的思念,故作自然:“請問姑娘,是來做什麽的?”

“我通說你們這裏招祭司,給很多錢,是真的嗎?”

“對。”

“假的也要?”

“要,隻要演的像就可以。”林言補充:“不過,我們此番是要跟瀛東國鬥智,必須膽子大,冷靜,以免出亂子。”

“沒問題。”

真的太像了!

聽她說話的時間裏,林言思緒翻湧,抑製不住。

她真的太像蕭金雅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想象的人?

林言還是沒憋住,試探道:“敢問姑娘,可否摘下麵紗?”

“不可,這祭司,應該無需摘掉遮麵吧?”

“自然不必,冒犯了。”

“無妨,我這幾天可以住在你這兒麽?”

“自然可以,除了現在已經占用的幾間屋,姑娘想住哪間都隨意。”

“多謝。”

她說話十分簡潔,言明自己的想法之後就不再多說。

但,或許是林言的目光太過**,她還是問他:“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抱歉,你有點兒像我的一位故人。”

“怎樣的故人?”

“心愛之人。”

她沉默了幾秒。

在這幾秒之中,林言多希望她說她就是那位故人……

可是,她並沒有再說話,或許是對他的事情不甘情去吧,就徑直走屋子那處,大概是挑選接下來要住的房間去了。

林言心想。

他的那位故人啊。

其實很可能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了。

深呼吸。

歸攏了一下情緒之後,他喊來一個將士,小聲說道:“派人去查一查她的來曆,我們用人必須知根知底。”

“是。”

現在,他正在參與一個戰爭,而戰爭永遠都是冰冷殘酷的。

無論如何,林言都不會放下那份戒備,該做的事情必須要做,否則一旦出問題,就會害了所有人。

簷下陰影處。

那女子正用一種陰霾的眼神看著他。

安靜而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