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城裏交給你了。”

蘇景雲開口吩咐道:“你和柳青、齊大柱一起,先把蘇記商鋪、鼎香樓管好就行啊。”

“我回去一趟!”

“大哥你放心!”

蘇景元點點頭。

在北山縣城的點心鋪、布行,買了一些東西,蘇景雲朝著三岔溝村行去。

已經好幾天沒回三岔溝村,也不知道媳婦想我沒!

嘿嘿!

自從身體素質上來之後,蘇景雲精神旺盛,體質也很強了。

想著家中的媳婦,蘇景雲步履輕快。

一路行走,不多時已經到了石羊崗。

看著周圍枯黃的雜草叢,蘇景雲並沒有怎麽停留,繼續朝著前方行去。

沙沙……

這時,河邊雜草叢中,傳來一陣陣沙沙聲。

聲音極為微弱,卻並不像是風吹草動的聲音。

有人!

蘇景雲眉頭微挑,神情瞬間變得冷峻下來。

石羊崗的河邊,那可是蘇景雲的秘密所在!

難道有人在搜尋什麽東西?

會不會是喬家的人?

蘇景雲臉色微變,看了看四周。

夕陽餘暉,灑在大地上。

臨近傍晚,官道上也沒有多少行人了。

蘇景雲深吸一口氣,沿著小路,走進了雜草叢中。

將手中東西放下,蘇景雲打量著周圍的枯草。

剛走了兩步,雜草叢中的聲音,瞬間消失。

周圍隻有風吹草動的聲音。

在四周打量了一番,蘇景雲還發現一些枯草上,有新鮮折斷的痕跡。

他甚至在幾處枯草上,發現了一絲新鮮血跡。

絕對有人!

沿著痕跡,蘇景雲朝著前方慢慢走過去,拳頭也緊握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

剛走過一處沙丘,周圍枯草滾出了一大片。

而在一處角落中,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趴在枯草上,一動不動。

腰間衣服帶著褐紅色,還在不斷滲著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是……

蘇景雲提高警惕,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其他人的蹤跡。

隨即緩緩上前,用腳踢了踢。

地麵上這個人,仍舊一動不動。

蘇景雲俯下身子,將此人翻開,談了談鼻息,有些微弱。

看樣子是昏迷了!

而腰間的傷口,也愈發清晰。

破爛的衣服上,有數道口子,分明是利器劃過的痕跡!

刀傷?

怎麽會有刀傷?

蘇景雲有些疑惑。

恍然間,想起了前段時間,在這裏截殺他的凶手。

隨即,蘇景雲翻看了一下中年的手臂,並沒有相同的刺青。

但是,那雙手非常粗糙,一看就是下過重力的人。

救不救呢?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猶豫了片刻,蘇景雲決定還是試著救一下吧。

蘇景雲從係統空間中取出雲南白藥,灑在中年人的傷口位置,又倒出兩枚抗生素藥片,就著水喂了下去。

他不會醫術,也就這點藥了。

至於此人能不能救活,那就聽天由命了!

蘇景雲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天色黑了下來,一輪彎月懸在空中,皎潔的月光映襯著大地。

此時的蘇景雲,也有些困意。

然而就在此時,中年人動了一下,長呼一口氣。

“你醒了。”

蘇景雲心中大喜,連忙上前攙扶。

“恩?”

中年人睜開眼睛,警惕地看了一眼蘇景雲。

不等蘇景雲反應,便直接坐起身,出手想要擒住蘇景雲。

蘇景雲下意識的還擊,格擋開中年人的動作。

沉聲喝道:“早知道不救你了!”

中年人一愣,這才低頭看了看腹部的傷口。

上麵似乎灑了一些金瘡藥,已經止血。

他知道,自己警惕過頭了。

看了看四周,中年人才略帶歉意地說道:“小兄弟見諒啊,我的錯!”

“我向你道歉了!”

說著,中年人微微抱拳。

此時,中年人才感覺到胳膊上竟有些發疼。

剛才這小兄弟出手,都沒察覺到跡象,速度極快。

力道還這麽大!

這小兄弟,也是練家子啊?

“無妨。”

蘇景雲擺了擺手,問道:“你這是怎麽回事?身上怎麽這麽多傷呢?”

“聽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吧?”

“小兄弟,”

中年人沉默片刻,說道:“我是河洛人,進山打獵,遇到了大野豬,被抓了幾道口子……”

“不老實!”

蘇景雲直接打斷他的話,“你這是野豬抓的嗎?你這是刀傷!”

“看你身上這傷口,不是一個人造成的!”

“你是被別人伏擊了吧!”

“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麽人?”

“不說實話,我就把你送交官府了!”

中年人徹底愣住了。

他沒想到,這小兄弟不僅能看出來他身上的傷,是刀傷。

而且,還能看出來是多人所為。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蘇景雲,暗暗想著:他應該不是官府中人,不然也不會等這麽長時間救他了。

況且,這小兄弟還是練家子,就算是隱瞞,恐怕也藏不住。

“小兄弟,”

中年人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我身上是刀傷,而且還是官軍所為。”

“你拿我送官吧!”

“官軍伏擊?”

蘇景雲皺著眉頭,更加疑惑了。

恍然間,蘇景雲想起來,在淯陽府北邊有流寇活動。

楚軍一直在圍剿流寇。

蘇景雲眯著眼睛,“你是流寇?”

“沒錯!”

中年人也不隱瞞,開口道:“你拿我送官吧!”

說著,中年人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自己已經身受重傷,而且不是這位小兄弟的對手。

此時,等待他的便隻有認命這一條路了!

“送官?”

蘇景雲輕笑一聲。

就目前,北山縣城官府的樣子,蘇景雲都想要鬧一鬧了。

就算此人真是流寇,把他送官,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處。

就張典史與喬家勾結的情況,說不定等柳縣令身死,還會給他定一個私通流寇的罪名。

與其這樣,為何還要送官?

更何況,蘇景雲也知道大乾王朝現如今的情況。

聽說這幾年來,北方數省連年大旱,各地百姓民不聊生,就連樹皮也吃完了。

而官府壓榨,依然橫行不絕。

一些地方的百姓,忍無可忍,揭竿而起。

致使北方數省,流民不斷,流寇作亂!

朝廷急調南方駐軍,北上平寇。

然而,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各地民怨沸騰!

如此情景,蘇景雲也要為自己找個後路。

最起碼能作為對付喬家的暗手!

當即,蘇景雲笑著搖搖頭,說道:“我為何要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