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岔溝村,蘇景雲就看到北邊聚集了黑壓壓一大群人。
這些都是聽了蘇景雲的話,趕到這邊的流民,都想在三岔溝村這邊找點活,顧個溫飽。
不過這麽多人,蘇國富卻有些頭疼。
看到蘇景雲回來,蘇國富連忙走過來,攤著手說道:“大郎,你說這麽多人,咱也安排不了這麽多活啊!”
“就算是最近水泥窯、磚窯擴建,那也要不了這麽多人。”
“現在招募的,都是身體強壯一些的,全都是送往水泥窯的。”
“我問了一下劉大有,他那邊也要不了多少人呢。”
“其他人,實在是沒地方安置了。”
“大郎,趕緊想個法子,把他們趕走吧。”
“有這麽多人在咱們村邊,都睡不安生了!”
此時的蘇國富,心中十分擔憂。
渾然忘記了前幾天,還在誇獎蘇景雲仁慈的事情。
蘇景雲輕輕笑了笑,說道:“大伯,凡事不要慌!”
“水泥窯不要人了,咱們還有其他工坊啊!”
“這不,河道工程快要完工了!”
“紡織作坊,馬上就要開工了。”
“先在這些流民中,招募一二十歲、二三十歲,手腳麻利的女子!”
“這些人,送到紡織作坊那邊去。”
“另外,水泥窯、磚窯招夠人了,就給他們派點散工。”
雖然蘇景雲出了幾個主意,不過蘇國富仍然緊皺著眉頭。
“大郎,散工也沒多少啊。”
蘇國富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樣吧,”
想了想,蘇景雲伸手指著北山上的樹木,說道:“找點人,砍樹木!”
“製定個標準,粗細長短,按根付錢!”
“砍完之後,碼放在倉庫,再付錢!”
“這也算是一個散工了!”
“這……”
蘇國富愣住了,他望著蘇景雲,問道:“大郎,咱……砍那麽多樹木幹啥啊?”
“現在也用不到那麽多木頭了啊!”
“先留著吧!”
蘇景雲撓了撓頭,說道:“以後用到了,再說吧!”
“另外,”
蘇景雲轉移了話題,接著說道:“咱們的水渠,還不算多。規劃一下,把水渠也疏浚一下,也能夠招募一些人了。”
“馬上就要開春了,開春之後,咱們也要種地了!”
“這麽多地,除了咱們村那些大爺大叔,還是要招一些人的!”
“隻要能招走一半,剩下的人,差不多也能養活了。”
“最好是登記好,一戶人家盡量有一個做工的,不至於全家都吃不上飯。”
“實在沒人做工的,就給點散活吧!”
“別讓他們餓死就行!”
蘇國富無奈地歎了口氣。
雖然,大郎的主意還算可以,但是還有一個大問題。
糧食不夠啊!
盡管這段時間,大郎一直讓日昇昌那邊,往三岔溝村這邊運送糧食。
但是這麽多人,人吃馬嚼,就算是有再多的糧食,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啊。
“大郎,”
遲疑了片刻,蘇國富還是忍不住問道,“糧食……”
“大伯,我來想辦法!”
蘇景雲擺了擺手,示意大伯安心。
對於這些問題,蘇景雲早就想好了。
現如今,除了日昇昌那邊不斷采購糧食之外,蘇景雲也在購買糧食、儲備糧食。
再加上,開春之後,還要耕種!
最不濟,還有係統商城呢!
因此,蘇景雲並沒有怎麽擔憂。
對於流民的招工,安排下去之後,流民中的情緒也得到了緩解。
尤其是,砍伐樹木的散活,更是讓無數流民,看到了希望。
三五成群的流民,組成隊伍,前往北山那邊砍伐樹木。
砍完之後,這些流民扛著木材,來到了三岔溝村。
“按標準!”
“擺放整齊!”
附近,一名監工伸手指著旁邊的空地,大聲說道:“放這裏!”
“木材完好!一根十文錢!”
監工大聲喊道。
旁邊一名文書,登記了一下,隨便取出十枚銅錢,遞給那名工人。
葛二牛接過銅錢,臉上堆滿了笑容。
雖說,砍伐一根樹木,需要四五個人通力協作,還要扛到這裏,耗時耗力。
不過好在北山上的樹木,隨便砍。
一天忙碌下來,砍個一二十棵,不成問題。
五個人平分,那也有四十文錢了!
葛二牛今天很滿足!
四十文錢雖然不多,那也夠他們一家五口人吃一段時間了!
“買點糧食,夠過日子了!”
葛二牛心中有些喜悅,來到了三岔溝新村的糧行。
糧行中貨物琳琅滿目,有糙米、精米,還有高粱米、小米、大米、蕎麥,旁邊甚至還有麵粉!
左右看了看,葛二牛的目光,停留在了糙米上。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店家,糙米怎麽賣的?”
“十文錢一斤!”
店員開口說道。
“啊?”
葛二牛愣了愣,好像去年才四五文錢一斤,現在竟然漲到了十文錢了!
真貴啊!
“最近世道不行了,你也別嫌貴!”
店員開口說道:“看看好多地方都絕收了,照這樣下去,等到青黃不接的時候,還要漲價!”
“唉!”
葛二牛歎了口氣,擺出四十文錢,說道:“給俺來四斤!”
全買了糙米,葛二牛朝著村東北角行去。
有了這四斤糙米,一家老小四五口人,這兩天也能吃飽飯了。
來到三岔溝村東北角的山腳下,葛二牛回到了自己家。
說是家,其實也就是一個半大的地窩子,四五口人縮在一起,前麵燒著一點柴火,架著一口破爛的陶鍋。
“娘、媳婦,我買來糧食了。”
走到火堆前,葛二牛取出糙米袋,小心翼翼地舀了點糙米,放到陶鍋中。
“二牛啊,再放點吧!”
老娘聲音沙啞地說道:“你媳婦,還有大丫、大壯,都好幾天沒吃飽飯了。今天,就多吃點!”
“也好!”
葛二牛點點頭,說道:“娘,這四斤米都是俺今天一天掙的,明天還去!咱們都多吃點,明天還有這麽多呢!”
火光搖曳,五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
“孩他爹,”
葛家媳婦猶豫了片刻,說道:“今天,我聽孫家二娘說,蘇大善人在招紡織工,隻要一二十歲、二三十歲的女子,每天也有三十文錢呢!”
“孩他爹,我這歲數剛好,要不明天我也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