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這一下,喬春寺要哭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名典史、兩名典吏,還有這麽多衙役!這一下,喬家的勢力要削弱大半咯!”
“該!誰讓他們不幹人事呢,終於有人出手收拾他們了!”
……
周圍一眾百姓議論紛紛。
對於這件事情,紛紛稱讚。
畢竟,這十多年間,喬家與張典史家相互勾結,在北山縣城為非作歹,不幹人事,極為猖狂!
現在,終於去掉了一害,所有人自然高興!
而此時的張典史,整個人愣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反將一軍。
現如今,連自己的典史職位,也被暫時停職了。
更重要的是,張典史此刻還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這些,都是柳知縣的權力!
不過,張典史可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柳大人,”
張典史冷笑一聲,說道:“民告官而已,就算他有證據,那也是我一時疏忽、聽信讒言而已。”
“你也就今日能夠停我的職,待我上書通判大人,不日照樣能官複原職!”
“柳大人,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說著,張典史抱了抱拳,瀟灑地離開了這裏。
看到這一幕,柳明德、蘇景文、蘇景元等人愣了愣神。
片刻,柳明德無奈地歎了口氣。
盡管,典史一職乃是未入流的文職外官。但是諸多小縣,並沒有常設縣丞、主簿,典史常常兼領縣丞、主簿之職責。
因此,典史一職,乃是由吏部銓敘、皇帝簽批任命,乃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
和柳大人一樣!
因此,即便是張典史犯錯,那也需要知縣上書朝廷,請求朝廷審批,才能處置。
所以,此時的張典史完全沒有因為這些錯誤,而放在心上。
這都是花點錢,能解決的事情!
就連戶房典吏、賦役房典吏被免職,張典史也沒放在心上。
典史,乃是一縣雜職官的首領!
三班六房的班頭、典吏、書辦、胥吏,都是典史的手下!
現在他能罷了戶房典吏、賦役房典吏,等我複職,照樣能補回來!
更何況……
張典史嘿嘿一笑。
有道是,流水的縣令、鐵打的吏員!
為啥縣令離了吏員,啥事都幹不成?
不單是因為吏員乃是地頭蛇,更重要的是,吏員掌握了一縣的賦稅資料、黃冊資料,一縣的人緣關係。
還有暗地裏麵的土地歸屬權等!
正是因為諸多明麵上看不到的東西,這些吏員才能夠長久地幹下去!
縣令離開了這些吏員,甚至連每年的賦稅,都征繳不齊。
遇到雞鳴狗盜之事,想抓住凶手,更是無稽之談!
因此,吏員才能夠世世代代傳下去!
這就是鐵打的吏員,真正的緣故!
正因為如此,對於柳知縣開缺了戶房典吏、賦役房典吏二人,張典史恐怕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這些暗地裏麵的陳規陋習,柳明德也無可奈何。
強龍不壓地頭蛇!
離了這些吏員,他們還真辦不好事!
唉!
柳明德無奈地歎了口氣。
而一旁的蘇景雲,望著張典史那依然有些囂張的背影,眼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此人,著實囂張過頭了!
不過好在今日的劫難,算是過去了!
“多謝柳大人!”
衝著柳明德抱了抱拳,蘇景雲說道:“若不是柳大人仗義執言,我蘇記商鋪今日可要有大難了!”
“誒,說哪裏話呢!”
柳明德笑了笑,說道:“這不還是景文腦子靈活,反應快嘛!”
“要不是他拿來大乾律例,我也想不到這一點。”
“不過,”
轉頭看著蘇景文,柳明德笑問道:“你這大乾律例極為熟悉,縣內掌故也很清楚,恐怕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想法吧?”
“嘿嘿,”
蘇景文撓頭笑了笑,回道:“柳大人明察秋毫,學生這些話,也都是教諭大人教的!”
“老周?”
柳明德一陣啞然。
片刻,柳明德哈哈大笑起來,道:“我早該想到的!”
“這老周,現在是教諭,以前也做過典史,流轉諸縣十數年,肯定該知道這些的!”
“你這老柳,”
周克端從外麵走了過來,伸手指著柳明德,說道:“這是在說我,十數年官運不濟,隻在縣城遷轉啊!”
“我看你老柳,也好不到哪裏去啊!”
“哈哈哈……”
二人爽朗大笑起來。
常思遠也走過來,附和著笑了起來。
看著諸人,蘇景雲抱拳說道:“諸位大人,天也快黑了,咱們移步鼎香樓吧!”
“正好這幾日,五糧液也貯藏了很多,今日趕巧好好喝一頓吧!”
“五糧液?”
周克端看了一眼蘇景雲,笑著說道:“那正好啊,走!”
周克端倒是絲毫不客氣。
一旁的柳明德、常思遠二人對視一眼,笑著附和道:“那,走起——”
眾人笑著,朝著鼎香樓走起。
“景文,”
回頭看著蘇景文,蘇景雲吩咐道:“你的那些同窗,功勞也很大,今晚也好好犒勞一下。”
“好的!”
蘇景文拱手回道。
張勇等人把案牘送回了案牘架,派人專門看守,隨即也回到了鼎香樓。
“四叔,多搞點燒烤!”
“柳青,拿手菜多整點!”
“照顧好所有人!”
蘇景雲衝著四叔蘇國勇、柳青吩咐道。
“好嘞!”
蘇國勇也有興致,連忙開始製作燒烤。
張勇回到鼎香樓,迎麵就碰到了蘇景雲。
“等一下!”
叫住了張勇,蘇景雲開口詢問道:“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師父,”
張勇拿出了一張紙,開口說道:“這是最近的資料。”
看了看上麵的內容,蘇景雲微微頷首。
隨即,蘇景雲又湊在張勇耳邊叮囑了幾句。
張勇麵色微變,隨即連忙點頭。
回到二樓包廂之後,蘇景雲衝著屋內的眾人,大聲說道:“諸位大人,今晚我搬來了二十壇五糧液!”
“咱們今晚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二十壇?”
周克端伸手指著蘇景雲,笑著道:“那今晚,咱們幾個誰也回不去嘍!”
“回不去,就回不去!”
常思遠開口回道:“難得蘇小兄弟痛快,咱們今晚就開懷暢飲吧!”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