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人是沒得選。

他們怕的也不僅僅是張羽這個縣太爺的身份。

最主要的原因是張羽控製了五百官兵以及原本屬於趙家的五百家丁。

加起來一千多號人,這才是最實際的威懾力。

現場的所有地主,哪怕是所有家丁加起來也湊不夠五百人。

眼下就兩條路,要麽交出手裏的財產,要麽去死。

在張羽的麵前其實無所謂的,若是不交最好,直接一刀砍了,那這些人所有的財產都是他的。

“記住了,隻要本官在平川縣一日,你們就給我安分點,本官最不喜歡有人不聽話!”張羽陰森森的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說是。

“好了,回去辦你們的事情吧,記住了,是今日之內把事情辦好,逾期不候。”張羽提醒道:“若是事情辦完了,可以去東門看一下趙家父子的公開處刑,對你們來說應該會很好看的。”

張羽大笑了一聲,變命令衙役送客。

那些人被張羽嚇得不輕,知道自己可以走了之後,是片刻都不敢停留,一眨眼就全部跑光了,原本有些喧鬧的公堂,轉瞬便安靜了下來。

“大人,這招用的實在是妙啊。”吳嶽峰緩緩的走了出來,稱呼也從大當家的轉成了大人,“一招敲山震虎,可把這些人嚇破膽了。”

“前期把事情做好,以後就不用那麽麻煩,這些地主不打掉,那即便我殺了趙家,效果也不大。”張羽這是趁勢而為,一切水到渠成。

最主要的原因是,張羽需要合法的得到這些地,然後再用這些地去調動平民百姓的積極性。

隻需熬過這個冬季,來年播種之後,一定會迎來一場大豐收。

一個縣城的經營不可能在朝夕之間它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才能看得到結果。

所以現在張羽必須要走好每一步,現在他這個縣太爺一句話都可以決定,整個縣城百姓的死活。

“行了,午時也快到了,趁著這個吉時,我們去送趙家父子上路。”張羽說著便站了起來。

“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人答應。”吳嶽峰抱拳說道。

“什麽不情之請,你直接說吧,我們之間不用客氣。”張羽邊走邊說道。

吳嶽峰跟在張羽的左側,緩緩的開口說道:“其實我想親自執刀,親手送趙家父子上路。”

聞言,張羽緩緩的回頭看了吳嶽峰一眼。

“你知道砍頭其實很不好砍的,力道要大,角度要精準,不然一刀砍在骨頭上切不斷就會卡住拔不出來,鮮血噴你一臉,很恐怖的。”張羽其實不想吳嶽峰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不過站在吳嶽峰的角度,殺父殺母的滅門之仇,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氣定神閑。

果然被張羽如此描述,吳嶽峰也是變了變臉色。

以前他就是個做生意的富家子弟,別說殺人了,就連小動物的血都沒有沾染過。

一想到張羽描述的那個畫麵,吳嶽峰便感覺頭皮發麻,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

“怎麽樣?還想親自執刀嗎?”張羽確認道。

吳嶽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如此深仇大恨,若我連刀都不敢拿起來,那我就枉為男兒之身,空負這八尺之軀。”

“說的好!”張羽用力的拍了拍吳嶽峰的肩膀:“行,今天讓你親自執刀,讓你殺個痛快。”

說完兩個人就攜手來到了城牆上。

原本平常的時間,平頭老百姓是沒有資格上城牆的。

可是為了今天的公開處刑,張羽開放了城牆的權限,此時此刻,東門的城牆上已經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雖然平川縣城的城牆破敗不堪,可還是勉勉強強可以容納住平川縣城的老百姓。

外麵圍觀的是城外的村民,而站在城頭上的是住在城裏麵的百姓。

兩撥人都有同一個期盼,那就是看趙家父子被砍頭。

這些年趙家作威作福已經弄得人神共憤。

當張羽的身影出現在城頭上的時候,城頭上和城外都想起了一遍遍青天大老爺的呼聲。

可見張羽此舉是有多得民心。

“諸位鄉親父老,今日很榮幸可以在此地看到你們,也得感謝趙家父子,若不是他們貪贓枉法,欺負你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作威作福,本官也沒有機會將他們繩之以法,在今時今日公開處刑。”

“從今日始,在平川縣城內,但凡有欺男霸女,持強淩弱,做事不公,雞鳴狗盜者,本官定不饒恕,趙家父子的節日就是他們的明日。”

話音剛落。

現場便響起了一片轟鳴的掌聲。

“青天大老爺!”

“青天大老爺!”

“青天大老爺!”

…………

眾人的呼聲漸漸匯聚成了一道洪流,站在牆頭上的張羽,此時此刻都被這一道聲音給震撼到了。

前世偉人說過,不要小看農民的力量。

張羽舉起雙手,享受著民眾的呼聲。

趙晴兒和楊欣站在張羽的背後,兩個女人看著張羽的背影,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身上仿佛散發著一種耀眼的光芒。

對兩個女人來說,竟然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我爹曾經跟我說過,讓我嫁人就一定要嫁一個強者,我一度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樣一個心儀的人。”趙晴兒眼含秋波的說道:“遇見恩公,是我此生之幸。”

當然這些話她也是故意說給楊欣聽的。

楊欣抿了抿嘴唇,隻能微微低著頭,眉心已經擰成了川字,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是啊!人家趙小姐哪怕是土匪出身,都好過她這個佃戶的女兒。

與人簽了賣身契,連自由都不是自己的。

哪比得上人家趙小姐。

恐怕是個男人都知道怎麽選吧?

心中一念,楊欣就覺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痛苦不已。

雖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是又有誰願意娶一個佃戶的女兒當小妾呢?

楊欣在心裏麵,是覺得自己連給張羽當小妾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