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胡奴終於動了。
陷陣團所有人都兩眼放光。
“做好準備!”
“他娘的,老子還真以為被發現了。”
“隻要他們進來,老子就跟他們不死不休。”
陷陣團所有人,都已經磨刀霍霍。
官道上,鮮於勇依然是一馬當先,縱馬奔馳。
經過那個斷崖的時候,他總覺得汗毛乍起。
但箭在弦上,他們衝進來了,就得快速通過,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的吧。
片刻的功夫,在大地震動之中,胡奴的先頭狼騎,已經安然穿過了斷崖的位置。
突然。
斷崖對麵的山林裏,亮起了一道火光,如墨的夜色裏,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火焰。
“兄弟們,給老子狠狠地炸!”姚雄放聲大呼。
頃刻間,一百多個炸彈,從斷崖上丟了下來。
將斷崖附近那一段路全部覆蓋。
轟!
轟轟!
狂暴的黑火藥,在黑夜之中,綻放出一朵朵耀眼的花。
胡奴的軍陣之中,一片血肉橫飛。
長長的隊形,就像是一條巨蛇,被攔腰斬斷。
聽到如此恐怖的動靜,鮮於勇臉色大變,立刻駐馬,轉頭望去。
耳邊盡是胡奴狼騎混亂的聲音,還有那些沒有被瞬間炸死的胡奴的哀嚎聲。
“王子,中原人真的在這裏有埋伏。”手下瞠目欲裂。
沒想到兩輪試探,都沒將伏兵試探出來。
現在他們被攔腰斬斷,局勢對他們非常的不利。
鮮於勇看著斷崖對麵那一抹妖豔的火光,帶兩千人去,把這群中原人給我揪出來。
“王子慎重啊!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貿然進去山林裏,太危險了。”手下勸說道。
“不正麵將他們擊潰,我們後方幾千人,都得死。”鮮於勇怒吼道。
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數千勇士,就這麽死在中原人的手上。
同時他也感覺到了,這次他麵對的敵手,非比尋常。
手下無奈隻能執行鮮於勇的命令。
帶著兩千胡奴,朝著密林鑽了進去,密林之中更加黑暗,手中的火把能夠照亮的範圍極其有限。
一進來,他們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壓抑感,仿佛每個角落都彌漫著殺氣。
與此同時。
斷崖對麵,數百支弩箭掠空而起,狠狠的落在了胡奴的頭上。
混亂之中的胡奴,頓時被射的人仰馬翻。
“舉盾,快舉盾!”
“這幫卑鄙的中原人,老子要砍死他祖宗!”
“小心左側山林,他們的人都藏在裏麵。”
斷崖位置的胡奴,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斷崖對麵了。
而姚雄等人,炸了一輪之後,便開始停手。
胡奴甚至都沒注意到他這邊,因為天色太暗了,他們都沒注意到炸彈是從哪裏丟來的。
更多的胡奴,自發的衝進了密林之中,突然之間的偷襲,讓眾多胡奴憤怒到了極致。
張羽帶著五營,藏在大樹之後,感受著胡奴急亂的腳步聲。
所有人都沉住氣,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密林之中傳來。
四個胡奴一腳踩空,落在了一個大坑裏麵,坑裏鋒利的木錐,瞬間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兩個當場死亡,另外兩個重傷,意識清醒的感受著極致的痛楚。
“小心一點,該死的中原人在這裏布置了陷阱。”
“不要距離太遠,小心被偷襲。”
一個胡奴貓著腰,突然腳下哢嚓一聲,一塊巨大的木頭,從樹上狠狠的甩了下來。
巨大的慣性撞在他的身上,身體飛了出去,在半空狂吐出一大口鮮血,眼珠子一翻,落地之後,已經不知死活。
“他娘的中原人,有本事出來跟老子直接幹啊,躲在這裏埋陷阱,連娘們都不如。”胡奴士兵怒罵道。
但張羽不為所動,因為他聽不懂。
密林之中,胡奴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而且越來越密集。
還沒看到張羽等人的人影,就已經傷亡了幾百人。
但陷阱哪怕再好用,都是一次性的,胡奴不斷往前推進,很快就距離張羽等人十步遠了。
張羽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弩弓。
受張羽的行動指揮,所有五營的兄弟,都本能的舉起了手中的弩弓。
十步的距離,就是他們約定好放箭的距離。
現在他們在暗處,而胡奴在明處,舉著火把的怒胡,簡直就是一個個活靶子。
張羽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破空而出的箭矢,直接穿透了不遠處一個胡奴的咽喉。
胡奴的嘴巴裏,發出咯咯咯的聲音,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
越來越多的箭矢,朝著胡奴射了過去。
慘叫聲接連響起,胡奴的傷亡劇增。
反應過來的胡奴,趕緊躲在了樹後,想以此為掩體,擋住奪命的箭矢。
張羽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於是,他擺在兩側的兄弟,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五營所有的兄弟,呈一個半圓形鋪開,不論胡奴怎麽躲,都不存在死角。
驚魂未定的胡奴再次慘叫連連。
“撤!快撤!這群該死的中原人,狡猾至極。”
伴隨著撤退的命令,胡奴黑壓壓的退了下去。
在這種密林之中,他們明知道舉著火把會變成活靶子,但卻不敢熄滅。
敵暗我明的局麵下,他們隻能倉皇逃竄。
丟下了一地的屍體。
密林之外,鮮於勇看著不斷逃出來的士兵,麵帶寒霜的怒吼道:“都不許撤,給老子繼續衝啊!”
“王子,真的不能衝了,裏邊根本找不到中原人的身影,我們人白白送命。”手下苦著臉說。
隻有真的在密林裏走了一遭,才知道裏麵究竟有多壓抑,多麽恐怖。
每走一步都是殺機,也許多走一步,迎接自己的就是奪命的陷阱,或者封喉的箭矢。
“肯定是張羽,他就在密林裏麵。”鮮於勇冷冷的說道。
他本來是想快速通過斷崖處的,可一想到自己不就是來找張羽尋仇的嗎?
難道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
不甘心啊!
“放箭,給老子放箭,一輪齊射,弄死這幫狗娘樣的。”鮮於勇怒不可遏。
他的人依然是在官道上,一字擺開。
狹窄的地形,根本沒辦法讓一人擺開陣型。
伴隨著激烈的破空聲,遮天蔽日的箭矢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升到黑暗的蒼穹之上,徹底消失之後,又狠狠地落下。
原本樹木茂密的樹葉,都被射成了禿頭的狀態。
氣勢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