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子穩穩的落在了冰封的河麵上,甚至還憑借慣性,劃出去好遠。

燃燒的引線還在滋滋作響。

胡奴士兵不知道是什麽玩意,隻能本能的躲避開來。

轟!

轟!

……

一百零七個炸彈,在脆弱的冰層上轟然炸開。

對周圍的胡奴造成大範圍的殺傷不說,冰層一炸就是一個窟窿。

冰層原本可以勉強支撐胡奴士兵的踩踏。

此時就像是破碎的鏡子,支撐力全盤崩塌。

那些躲開了炸彈殺傷的胡奴士兵,全部落進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北境草原的狼騎,基本全部都不會水,落下去隻是撲騰幾下,就被湍急的河水帶走,眨眼就沒了蹤影。

一百零七顆炸彈,瞬間將兩千多胡奴團滅。

楊冠軍看得心中振奮,振臂一呼道。

“陷陣團威武!”

“陷陣團威武!”眾多士兵跟隨著大吼。

“主公威武!”

“主公威武!”

此刻,陷陣團士氣大振。

剩下胡奴的殘兵,也被剛剛的一幕震懾到了,此刻毫無戰意。

但是陷陣團已經將他們死死包圍。

哪怕他們拚命突圍,都一次次被陷陣團的士兵給壓了回來。

酣戰一個時辰,陷陣團終於將這幾千胡奴盡數殲滅。

天空灰蒙蒙的,沒有落日餘暉的悲壯,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地上屍體堆積著,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

“大哥!這炸彈用得真爽,你以後多造一點,有多少,我們陷陣團要多少!”楊冠軍來不及擦拭臉上的鮮血。

咧嘴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很滑稽。

“你倒是聰明,有多少要多少,陷陣團能給我殺穿胡奴不?”張羽笑著反問道。

“兄弟們,主公質疑我們的實力,你們說,我們可不可以殺穿胡奴?”楊冠軍將右手高高舉起。

“可以!”陷陣團的士兵轟然應答。

震的旁邊的山林都在震動。

“兄弟們,記住了!胡奴見一個殺一個,不留活口!”

“是!”

楊冠軍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咧嘴對張羽說,“大哥,你看還滿意嗎?”

“動動嘴皮子就讓我相信你?”張羽拍了拍楊冠軍的肩膀,“是真男人,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等著你的戰績。”

“好!到時候大哥別反悔,做到的,這炸彈造出來,都得優先供應給陷陣團。”楊冠軍激動的說。

“瞧你那點出息!”張羽朗聲大笑了起來。

其實就算楊冠軍不要,張羽造出來的炸彈,還是會優先給陷陣團的。

這麽久,什麽好東西不是陷陣團先吃?

不過是楊冠軍看到炸彈的實戰效果之後,過於震撼了。

實在是太想要了。

這時候哪怕是放一個娘們在他的麵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炸彈。

“去!帶點人從上遊過去,把胡奴的輜重給我拉過來!”張羽命令道。

“是!”楊冠軍此時非常的激動,當即大呼道:“趙信,帶上你的人,跟我走!”

“是!”趙信馬上招呼自己的人,跟在了楊冠軍的身後。

他們麵前這一大段河道,都被爆炸的恐怖力量撕碎了。

想要過河,隻能去上遊,繞一點路。

胡奴基本已經被肅清,楊冠軍帶人過去,就是將輜重拉過來就行了。

基本胡奴的戰馬,也都是吃精飼料的,他們會帶著輜重行動。

甚至有時候,一人兩匹馬,一匹馬供給作戰,另一匹馬負責運送輜重。

這種模式,張羽也要學一學,以後陷陣團長途奔襲作戰的時候,短期之內就不用擔心糧草供給的問題了。

就在陷陣團還在打掃戰場的時候。

於離城外。

突然開始地動山搖。

在城上的並州士兵,可以看到城牆上的碎石,被震的不斷有節奏的跳動。

普通士兵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但是經曆過戰場的老兵馬上就意識到是怎麽回事。

“騎兵,是有大隊的騎兵來了。”

城牆上的士兵聞言,全部躁動了起來。

騎兵?哪裏來的騎兵?

“不會是涼州來的人吧?”

“那他們是要幹嘛?難道是要攻城嗎?”

“都是自己人,攻什麽城?難道是要造反?”

…………

恐慌的情緒,在眾多士兵的心中蔓延。

於離城東邊地平線,就出現了一條大黑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條黑線越來越粗,大隊的騎兵出現在於離城守軍的視野內。

“快看,是騎兵!”

“不是涼州的人,涼州的人不會從東邊來的!”

“是胡奴啊!快去告訴將軍,胡奴來了。”

…………

敵襲的號角在城內吹響。

戴中疇聽到消息,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城牆上,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胡奴狼騎,已經兵臨於離城下。

“這……哪來的這麽多胡奴狼騎?”戴中疇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目測至少有一萬五千狼騎。

這麽多胡奴狼騎,是怎麽突然出現在於離城下的?

他們的主力不是在進攻定襄嗎?

就憑城內這五千守軍,怎麽阻擋一萬胡奴的進攻的?

於離城本來就是縣城,城牆並不算高的。

“涼州的兵馬去哪裏了?快派人去跟他們求援!”戴中疇這次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趁著胡奴還沒形成合圍,立刻派出斥候,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張羽。

他現在非常非常的後悔,沒有聽張羽的話,把話都說絕了,不知道張羽知道消息之後,還會不會來支援於離城。

城下胡奴狼騎戰馬啾啾,激起漫天的飛塵。

這是大單於王庭的精銳,不是一萬五,而是足足兩萬。

攻占並州東部之後,他們就直直奔著於離城來了,目標正是皋狼城。

他們在幾天前就抵達了渭河河畔,在下遊搭建浮橋。

戴中疇認為胡奴絕對不會來於離城,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安排斥候檢查河道。

胡奴兩萬狼騎順著搭建好的浮橋,兵臨城下了,戴中疇才驚覺。

這次胡奴的主將鮮於木林,身穿魁梧的鐵甲,佇立在軍陣的最前方。

看著平靜的於離城,他眼中帶著森然的殺意。

這次他帶來了足足兩萬五千人,已經分出五千人,從上遊冰封河道過河。

計劃是對於離城形成合圍。

按照計劃,這五千人,應該比他們還快到於離城下才對。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出現什麽意外了?

不過他也沒往太壞的地方想,隻道是上遊冰封的河道不足以支撐那麽多人過河,所以耽擱了。

中原人的戰鬥力,他是知道的。

鮮於木林怎麽都沒想到,他的五千人已經下去跟閻王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