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茜尋找瓦崗酒鋪的時候,突然數百擺著整齊隊列的士兵,從北門的方向開往南門。
站在路中間的蘇茜和張貴隻能避讓。
看著這些士兵的精氣神,蘇茜露出了濃濃的驚訝,“朝廷的精銳進駐平川城了?”
“朝廷的兵馬,不會如此裝扮啊,應該不是!”張貴分析道。
“說不準,胡人連年作亂,朝廷興許是要出手了。”蘇茜認為道。
畢竟,在平川縣這個地界,還有誰能訓練出這樣的精銳。
是不是精銳,看氣勢就八九不離十了。
“要出手早就出手了,朝廷現在的兵馬捉襟見肘,大部分都在處理益州的內亂。”張貴搖了搖頭,“北邊就是放任給胡人劫掠了,隻要不出大亂子,朝廷絕不會管。”
這也正是北部邊陲人口凋零的重要原因。
張貴的觀點,讓蘇茜都不得不讚同,她點了點頭,對如今的平川縣,更加好奇了。
“我真想知道,是誰在平川縣操作這一切。”
與此同時。
燕關。
魏澤的傷勢,過了些時日之後,終於好轉了一些,可是整個人依然臉色蒼白。
“張羽被換下來了沒有?”魏澤問手下。
“可靠消息,是被換下來了。”手下回答道。
“好!想辦法跟平川城內新來的縣令取得聯係,張羽這個混蛋的命,我一定要親手去取。”魏澤咬牙切齒。
現在張羽不在是縣令,那就失去了所有的庇護,他作為一個手握一萬重兵的將軍,弄死一個庶民,難道還有難度?
“是!將軍!”手下說完,立刻離開了營帳。
魏澤突然麵露凶狠,“張羽,老子就不信你這次還不死。”
漠北。
茫茫的草原中。
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胡人營帳,已經佇立在草原上,俯瞰而去,就像是一片厚重的烏雲,將整片草原全部掩蓋。
在這片營帳的中間,有一座最大的營帳。
這就是胡人大單於的營帳。
營帳內。
胡人大單於爾爾木穿著胡人特有的服飾,坐在主位上。
在他麵前兩側,站著的是草原的左右賢王。
爾爾木神情肅穆,望著帳中的人,他緩緩的開口道:“我們都是天狼神的子女,身居草原之中,每逢冬季,卻要忍受酷寒。”
他舉起手舉著南方,“而那些綿羊一般的漢人,卻能占據肥沃的中原,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享受如此豐厚的資源。”
“天狼神已經有了啟示,此番我們應當南下,拿下綿羊的土地,讓綿羊,亡國滅種,中原應該是屬於我們草原人的。”
話音剛落,眾人頓時爆發出了轟鳴般的歡呼聲。
整個草原聚集了三十多萬鐵騎,已經在大齊邊陲整裝待命。
這次他們南下,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劫掠,而是要徹底占據大齊的土地,以後世世代代,他們的子孫後代,都要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他們要把中原,變成草原人的牧場。
“命令,右賢王率領十萬狼騎,從燕關南下,占領涼州,與我一起東西兩線迂回,包圍大齊國都。”爾爾木命令道。
“是!”眾人齊聲應答。
此時草原已經開始飄雪,命令一下達,眾人就按照自己的部署,開始了行動。
三十萬人分兩路,一路從燕關入關,另外二十萬人,由爾爾木親自率領,從東線入關。
右賢王是個三十多歲上下的男人,留著草原人特有的胡子。
穿著草原的布甲,開起來魁梧高大。
他叫努真雷,二十歲時成為一個小部落的單於,但是因為武力出眾,通過鐵血的手腕,現在他的部落已經在草原上排行老三。
憑借實力,成為爾爾木的右賢王。
雖然草原的部落時常相互攻伐,相互之間都有仇怨,但是在入侵中原這件事情上,他們是出奇的一致。
努真雷坐在馬上,後麵十萬狼騎已經拔寨啟程。
目標直指燕關。
十萬狼騎宛如一道鋼鐵洪流,朝著燕關的方向洶湧而來。
當日傍晚。
張羽來到了一座山前,他拿出了一塊石頭,在一處挖深的坑內,利用手中的石頭四處摸索。
石頭幾乎跟挖開的每一塊礦石都能產生吸力。
這是他親手打磨的磁石,為的就是能夠找到一處富含鐵礦的礦脈。
看到磁石的反應,張羽麵露喜色。
“就是這裏了!做好標記,明天組織人來挖掘。”張羽興奮的喊道。
大自然中富含鐵元素,所以鐵礦脈好找,金脈才難找。
接下來就是不斷的挖礦,然後開始冶煉。
隻要供應得起雲班那邊的消耗,以後就不需要花太多的銀子,去購買鐵料了。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整個平川城就開始躁動了起來。
那些被安置在城中的難民,所有能幹活的,幾乎都被動員,從西門出發,浩浩****的開進了山裏。
落腳在一處客棧裏的蘇茜被這動靜鬧醒。
趕緊穿戴好出門,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好奇問了客棧的小二。
“這是幹什麽?這麽大的動靜?”
小二笑著說道:“我們大人指定是要幹什麽了,具體是去幹什麽,我們不知道。”小二聳了聳肩膀。
說了跟沒說一樣。
蘇茜心中好奇,很想跟上去一探究竟,可是張貴一個嚴肅的眼神,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麽多難民擠在城裏,平川縣有這麽多糧食養嗎?”蘇茜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反正這些人來了,大人也沒讓他們少吃一頓。”小二說著,臉上滿是驕傲。
“聽起來,你們對這個大人,很愛戴啊?”蘇茜故意說道。
小二的嘴巴頓時翹了起來,很驕傲的說道:“那是當然啦!大人可是我們的青天大老爺,不僅幫我們打了地主,還把土地分到了我們百姓的手裏,我家裏都分了好些土地,能來年春天,糧食一種下去,我們的日子就有盼頭了。”
聞言,蘇茜心裏的好奇就更濃了。
打地主分田地,什麽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
一個小小的縣令,怎麽跟本地的勢力對抗?
而且看目前的局勢,這個縣令已經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小姐,這個縣令不一般,但是我覺得平川城不是久留之地。”張貴嚴肅道。
“為什麽這麽說?”
“能做完這些事情,這個縣令一定得罪了很多人,大齊現在病入膏肓,就憑一個小小的縣令能改變什麽?這裏即將有新的變革,我們應該及早動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