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順著琴聲,很快就來到了一處風水寶地。
此地依山傍水,有一處山頭在此處最高,視野最好。
那裏就是琴聲傳來的地方。
彈奏琴音的人,心中似有千千結無法訴說,隻能憑借琴聲來傾訴。
張羽佇立在原地,閉著眼睛聽了好一會。
“冠軍你在這等著,我上去瞧瞧。”張羽終於睜開眼睛,對楊冠軍說道。
但楊冠軍馬上就表露出了自己的擔心,“大哥,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你一個人上去我不放心。”
“沒事的!有事我喊你。”張羽示意楊冠軍別擔心。
聞言,楊冠軍咬了咬牙,然後麵露擔憂的點了點頭。
“一會有事,你可喊大聲一點。”楊冠軍提醒道。
張羽微微一笑,然後順著小路,走上了山頂。
隻見山頂的一個巨石之上,一個衣袂飄飄的女人正盤坐在上麵。
忘情的波動著琴弦,她眉頭緊鎖,閉著眼睛,仿佛是在跟天地訴說自己的心事。
單單是看到女人的側臉,張羽就驚為天人。
此女子美豔,是張羽所見之最。
彈奏之時,更是增添了一絲不可多得的韻味。
在巨石旁邊,又一個老人侍候在一旁。
就在張羽欣賞著女人的美色時,老人突然發現了張羽。
“什麽人?”
隨著老人的一聲大喝,琴聲也停止了。
女人睜開眼睛,冷豔的目光落在了張羽的身上。
仿佛是一個不如紅塵的仙子,正在俯視著一個凡人。
張羽心裏竟然有這種感覺。
“在下聞琴聲而來,被姑娘琴聲吸引,不覺陶醉,驚擾了姑娘,得罪得罪!”張羽抱拳道。
聞言,女人的神色稍鬆,好奇的問道:“公子也懂音律?”
“小姐,此人身份不明,不可與之多言,還是快快離開。”老人壓著聲音提醒道。
“貴叔,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壞人,我們漂泊了這麽遠的路,還不是好好的?”女人不以為意。
然後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張羽的身上,“公子若懂音律,你我可交流一二。”
“略懂略懂,我還帶了酒,姑娘可小酌一杯?”張羽拿出了酒袋,揚起手晃了晃:“如此雅致之處,還有琴聲作伴,不喝一杯可惜了。”
“我家小姐,不喝外人給的東西。”張貴警惕的說道。
“貴叔!”女人喊了一聲,然後微笑著對張羽說道:“無妨,公子且坐!”
麵對女人的邀請,張羽也不客氣,立刻就走了過去,在女人的旁邊坐了下來。
“等等!你的酒,讓我先喝一口!”張貴依然不放心。
再上來,也不管張羽答不答應,直接拿過酒袋,不沾嘴的喝了一口。
但是入嘴之後,那難以言喻的辛辣感,猝不及防的張貴直接吐了出來。
同時張貴臉色大變,“這酒有毒!”
聞言,女人也緊張了起來,張貴是她最信任的人,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她。
“這是我特釀的酒,比較烈而已。”張羽笑著解釋道。
緊接著,他將酒袋拿了回來,然後當著兩人的麵,猛然灌了幾口。
“你看,我都沒事!”張羽攤手道:“如果真是毒酒,你剛剛入嘴之後,怎麽到現在都沒事?”
張貴心裏也犯嘀咕,這酒雖然辛辣,但現在吧唧一下嘴,卻是回味無窮。
隻能說,這酒當真是烈,但不見得有毒。
而且張羽已經當著他們的麵,喝了幾口了。
張貴知道自己誤會了人,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女人見此,神色也鬆懈了下來。
“公子特釀的酒,那我今日必須要嚐嚐了。”女人小心翼翼的將兩個酒杯拿了出來。
用手絹擦了擦,便擺在了自己和張羽的麵前。
“公子請!”女人的行為舉止,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更像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
可若是千金小姐,又怎麽會帶著一個老仆人,來到這種荒郊野外呢?
張羽在酒杯裏倒上了酒,善意的提醒道:“此酒甚烈,你要小口抿,大開口就會跟這位大叔一樣,吐出來。”
女人輕輕頷首,然後將酒杯放在了朱唇的邊緣,聽話的小口抿了一下。
頓時眼睛一亮,“當真是不可多得的烈酒,當真是公子親手所釀?”
“自然是,姑娘若喜歡,以後來瓦崗酒鋪,報上我的名字,隨便喝。”張羽拍了拍胸脯。
“敢問公子貴姓?”女人低眉,輕輕的打量著張羽。
“免貴,姓張名羽。”張羽當即反問道:“不知姑娘?”
“蘇茜!”蘇茜微微笑道。
“今日能結識蘇姑娘,是在下的榮幸,這杯酒我敬蘇姑娘。”張羽頓時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公子海量!小女子也敬公子一杯。”說完,蘇茜很文雅的用衣袂遮住了自己的口鼻,才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蘇姑娘也是海量啊1”張羽豎著大拇指說道。
旁邊的張貴,聞著酒香味在不斷的咽著口水。
現在確認這酒是沒毒了,可是唇齒之間留著酒香味,已經勾起了他腹中的酒癮。
可是蘇茜跟張羽交流甚歡,他根本就沒資格跟著兩位一起喝酒。
“我聽蘇姑娘剛剛的琴音,似有心事難言,是不是遇到麻煩了?”張羽問道。
“公子居然聽出來了。”蘇茜驚喜道。
這世上說喜歡她的男人多不勝數,可真正懂得她琴音的人,卻寥寥無幾。
而且在這個時代,她身為一個擁有傾世容顏的女人,根本身不由己。
隻能通過琴音來傾訴自己的內心。
“聽起來不像是為情所困,倒是在斥責命運的不公,想必近來,在蘇姑娘的身上,發生了一件大事。”張羽大膽的說道。
聞言,蘇茜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哀傷,緊接著低下了眉頭,歎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蘇茜本是涼州有名的藝伎,憑借高超的琴藝,再加上傾世的容貌,不知道多少男人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她一直秉持賣藝不賣身的原則,讓眾多男子愛而不得。
最終在覺得涼州刺史的公子後,她遭到了報複,不得已開始流亡,來到了邊陲平川縣。
“此生若不遇心儀之人,我寧死也不讓那些男子玷汙。”蘇茜目光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