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城堡的地下室。

 走過魔藥課教室,瞧了一眼斜麵石牆後、有些冷清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接著經過的是霍格沃茨廚房所在的位置,在廚房右側走廊角落的一堆大桶之中,瓊恩找到了他的目標。

 伸出一隻手指,以“赫爾加-赫奇帕奇”的節奏,輕輕敲響了其中一個大桶的底蓋。那底蓋緩緩自動旋轉開來——

 瓊恩深深吸了口氣,情緒有些不能平靜。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他曾在這邊生活過三年,又已經有接近兩年時間、未能涉足這裏了。

 沿著這條熟悉的通道緩緩前進,穿過一段如橡木桶一樣圓的地下隧道。

 最後瓊恩麵對的,是一個圓形的、有著淡淡泥土芬芳的低頂房間。天花板是透明的,陽光普照,通過圓形的窗戶可以看到搖曳的青草和蒲公英。很多地方都有光潔鋥亮的銅飾,還有很多或從天花板垂掛下來或放置在窗台上的植物……

 以及——

 雷霆般的掌聲,以及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幾乎所有赫奇帕奇的學生們,都聚集在了這樣一個不算寬敞低頂房間內……他們之中,有瓊恩所熟悉的麵孔,也有一些陌生的臉龐。有的包含著熱淚,有的麵帶著笑意,還有的在那裏歡呼雀躍著……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赫奇帕奇的學生們,都在等待著他。

 ……

 一個高大的身軀衝了過來,給了瓊恩狠狠地一個熊抱。

 “瓊恩……我的朋友!”紮卡賴斯-史密斯的聲音之中,帶有幾分哭腔:“歡迎回家……歡迎回到赫奇帕奇。”

 這兩年的時間裏,他至少長高了十五公分,現在比起瓊恩要略高一些……不過此時,這樣一個“傻大個”,卻因為激動而有些啜泣。

 “別哭了,紮卡賴斯。”瓊恩被他勒的有些難受,他喘著氣說道:“我很抱歉沒能和你們解釋一切……但我現在回來了,不是麽?”

 紮卡賴斯點了點頭,鬆開了他的臂膀,伸手抹了抹眼淚。

 接著是漢娜-艾博,她也風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和瓊恩來了一個緊緊的擁抱。

 “真的不是在做夢麽……”漢娜喃喃道:“瓊恩,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到你……見到活生生的你!”

 “抱歉,漢娜……”瓊恩苦笑道。

 漢娜-艾博搖了搖頭:“不,斯普勞特教授已經派家養小精靈來告訴了我們,你的隱瞞有你的緣由……瓊恩,你是我們赫奇帕奇的驕傲;斯普勞特教授說了,你是赫奇帕奇近五十年來最傑出的學生、沒有之一……”

 “謝謝你,漢娜。”

 接著是蘇珊-伯恩斯……然後是厄尼-麥克米蘭……還有斯蒂文-盧卡斯……

 每一位曾經在赫奇帕奇的朋友,他們的情緒都非常激動,有的緊緊和他擁抱在了一起,有的拉住他的手不願意放下……

 “無論如何,當時你應該告訴我們一聲的……”紮卡賴斯似乎恢複了平靜,他微微有些埋怨道。

 “紮卡賴斯,瓊恩當時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才能打入食死徒內部。”漢娜責備的瞪了他一眼:“他怎麽可能告訴我們……”

 說著說著,漢娜又抹了抹眼淚:“不過你當時可以給我們多多少少透露一點信息……那樣我們不至於那麽傷心難過。”

 “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我去寫信給塞德裏克……”紮卡賴斯-史密斯一拍腦門,興奮地說道:“塞德裏克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比我們還要高興!”

 “塞德裏克?”瓊恩愣了愣。

 “塞德裏克一直覺得你的‘死’,其實是他的錯。”一邊的蘇珊-博恩斯解釋道:“他一直認為,如果當初火焰杯選擇的是他、而不是當時年紀小小的你,你最終也不會最終遭遇神秘人……塞德裏克一直對此很自責。”

 “那塞德裏克現在在幹什麽?”瓊恩好奇的問道:“他應該已經畢業快一年了。”

 “本來巴利卡斯蝙蝠隊願意招募他成為他們新的找球手,並且開出了很高的薪水。”蘇珊認真地說道:“但是塞德裏克拒絕了這份合同,而是選擇了前往魔法部當上了一名見習傲羅……據說他在傲羅訓練之中表現得非常出色,三年的訓練內容他可能不到一年時間就能夠完成了。”

 瓊恩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你現在能夠回來上課了麽,繼續當赫奇帕奇的學生?”一旁的漢娜有些驕傲地挺起胸,露出了她胸前的級長徽章:“瓊恩,我已經是赫奇帕奇的級長了,可以幫你點忙。”

 “我是男生級長。”另一邊的厄尼-麥克米蘭說道:“瓊恩,按照你的學齡,你應該馬上要進行O.W.Ls考試了,不過如果你覺得自己複習時間不夠充裕的話……我會幫你給魔法部寫信的,考慮到你的特殊情況,他們應該可以會給你推辭考試。”

 “抱歉……”瓊恩搖了搖頭:“我現在已經不是赫奇帕奇的學生了。”

 “啊?”無論是漢娜還是厄尼,都有些驚訝。

 “鄧布利多教授為了避免懷疑,在大半年前便取消了我的學籍……換句話說,我已經被霍格沃茨開除了。”瓊恩一臉認真地說道:“霍格沃茨的規則,不會向一名學生發起兩次邀請……這是規則,是不能改變的。”

 “沒事,我先去找斯普勞特教授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有商量的餘地。”漢娜連忙風急火燎的爬出木桶,朝著溫室的方向跑去。

 “我帶你回你的宿舍吧。”厄尼則友善的說道:“兩年了,除了打掃之外,那裏麵的東西我們可一點都沒碰。”

 ……

 再度回到了自己曾經的宿舍,聞著空氣中那股熟悉的泥土的芬芳。

 瓊恩隻感覺到了一陣愜意,與輕鬆。

 隻可惜這種感覺是暫時的,他現在身上有著更重的職責,過去的生活、已經回不去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瓊恩似乎想起了些什麽。

 接著,他從口袋裏,輕輕掏出了一隻小小的、全身皺巴巴的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