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吸血鬼側倒在地,翻著白眼,口吐白沫。

 一無所獲的霍法站起身,現在,他知道了吸血鬼城市的陰謀,甚至知道了獻祭的具體時間,卻不知道具體位置,這讓他非常頭疼。

 他需要確定位置來找到修女,最好在獻祭之前找到,可這家夥卻暈了過去,重新再找一隻吸血鬼來盤問,隻怕時間又不夠。

 這可如何是好呢?

 他重重的一耳光打在吸血鬼的臉上,它毫無反應,和打一具屍體沒啥區別。

 瑞恩趕緊拉住了霍法,勸說道:“你別這麽粗暴。”

 “我覺得它在裝暈。”

 霍法說道,“隻是吐真劑,又不是迷藥。”

 說罷,他還不信邪的抬起了腳。

 瑞恩急了,“我比你清楚吐真劑的配方,斯裏蘭卡禿鷲膽汁,伯洛克夏草,半耳草芽,冰島尤裏斯鍾乳石塊,雪貂心髒肌腱,清水,等等等等,這裏麵除了清水之外,就沒那種成分是沒毒的。”

 霍法慢慢把腳收回來,“你那麽擔心做什麽?”

 “你是拉文克勞,又不是斯萊特林,別這麽殘酷。”瑞恩接著說道:“我們得回去了,電梯停了這麽久,再不走,隻怕會被人發現異常。”

 霍法沒有拒絕瑞恩的提議,他們把癱如爛泥般的吸血鬼重新扔進餐車。電梯被變形術卡住的齒輪恢複正常,向下緩緩墜去。

 過分冷清的酒店無人發現異常,換完裝,兩人把吸血鬼裝進了一個大袋子裏,幻身從酒店返回瑞恩的小公寓。

 回到公寓後,瑞恩把女吸血鬼平放在**,給她的雙手和雙腳施加了束縛魔咒,這一路上,也是他把吸血鬼背回來的。

 就在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霍法就坐在旁邊看著,看著他把吸血鬼的胳膊從陽光照射處拉到了陰暗位置。(那白皙的胳膊被陽光照射到的位置,此刻被灼燒出了一個個冒煙的紅斑),吸血鬼絲毫不見醒的跡象,瑞恩又拉上了窗簾。

 等他完這些事情之後,霍法問他,“你會處理吸血鬼麽?

 “處理......”瑞恩一驚,“你什麽意思......?”

 “我沒對付過這種物種,該怎麽弄,砍掉腦袋,水銀子彈還是十字架,或者幹脆把它燒成灰?”

 瑞恩倒吸一口冷氣:“梅林胡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拉文克勞麽?”

 “你在疑惑什麽?”霍法很自然的說道:“它早就不是人了。而且就算它還是人,殺死那麽多麻瓜,也要被威森加摩執行死刑,早死晚死又有什麽區別?”

 “那也不該由我們來動手,”

 瑞恩眉頭緊皺:“她應該得到審判,這是她的基本權利,我們不能剝奪。”

 “在審判後再被燒死?”

 霍法詫異。

 “如果是那樣,那也是她應得的。”

 瑞恩堅持說道,他甚至攔在了床前。生怕霍法一言不合就砍了吸血鬼的腦袋,霍法倒沒有動手,他心裏想著克洛伊,眼睛在瑞恩和吸血鬼之間轉來轉去。

 沉默片刻後,霍法收回眼神,說道:“我去找今晚可能會發生獻祭儀式的位置,你留在這裏看管她,別讓她跑了。”

 “什麽!?”

 瑞恩一下站了起來:“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去找麽?”

 “總得有人看管她,如果你不願意殺了她的話。”霍法無奈的攤開手:“不看好她,萬一等她醒了之後跑了,帶來成百上千個吸血鬼大軍,咋倆就玩完了。”

 “可是......可是.......”

 瑞恩看著那個倒在**昏迷不醒的女人,從這個角度看,甚至能看見她光溜溜長腿下的黑色底褲,他趕緊移過腦袋,篤定道:“不行,你得和我在一起。”

 “為什麽?”霍法詫異。

 “我害怕......害怕......害怕等她醒了會吸我的血。”瑞恩快速且有些結巴的說:“我.....覺得,還是我們兩個一起看管比較好。”

 “原來是擔心這個呀。”

 霍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咧咧的說道:“沒事,

 說罷,他豎指一指躺在**的女吸血鬼,頓時,她手上紅色的束縛咒語實體化,直接變成了沉重且寒光閃閃的鎖鏈。

 變形結束,霍法往指尖一吹,一把小巧的銀色鑰匙出現在他指尖,他把鑰匙往瑞恩手裏一塞:“安心好了,隻要你不主動給她解開,她絕對掙脫不開我的變形鎖鏈。”

 “這......”瑞恩看著手裏的鑰匙,還想再說什麽,但霍法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他飛快的抱了一下瑞恩的肩膀:“拜托你了......”

 說完,他竟飛身從窗戶躍下。

 瑞恩一個激靈,趕緊撲到窗沿,卻隻能看到下方住戶飄舞的床單和漿洗的衣褲,哪裏還能看到半個人影。

 離地數十米的高樓公寓陽台上,瑞恩慢慢的收回身子,他看了看手裏的鑰匙,喃喃道:“該死的,你倒是真幹脆......”

 夕陽的溫度照在瑞恩臉上,他感覺有些刺目,太陽還沒下山。他意識到窗簾是拉開的,於是他趕緊轉身。

 畫麵就像被切換了一樣。

 原本死人一樣躺在**流口水的吸血鬼,此刻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她抱著膝蓋縮在床角,臉色蒼白如屍,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此刻,她再也沒有了偽裝,眼神之中隻有按耐不住的殺意,刺骨冰冷。

 這突如其來的瞥視頗有鬼片裏,惡靈登場時的恐怖,瑞恩被嚇了一跳,他後退著撞開了窗簾,金色的夕陽從飛舞的窗簾中射入,照在吸血鬼的腳背,她的腳背瞬間如同被烙鐵印中,紅腫冒煙。

 “嘶!!”

 她痛苦的扭動身體,試圖向後退,但公寓狹小,她退無可退。

 瑞恩反應過來,他趕緊拉起窗簾,遮住陽光,讓室內陷入昏暗。

 沒有陽光照射,吸血鬼腳背上的傷口迅速的結痂,愈合。她氣喘籲籲,死死的盯著瑞恩。

 “喲,醒啦。”

 瑞恩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頗為尷尬的抬手打了個招呼。剛打完招呼,他又覺不妥,對方可是個殺人如麻的吸血鬼,如果巴赫那家夥在,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

 想到這裏,他又冷酷的板起臉,遠遠的坐在對角,和吸血鬼保持著距離。

 “你剛剛在裝睡?”

 “我怕死,有錯?”

 吸血鬼沙啞的說道,她的嗓音就像被烈日照射後的樹脂一樣艱澀,沒有之前的動聽。

 “我口渴,非常渴。”

 瑞恩瞬間抽出魔杖,如臨大敵:“想都別想,我可沒有血給你喝。”

 “你是不是傻,”

 女人罵道:“難道我除了喝血就不能喝點別的了麽?”

 “啊,你還會喝別的?”瑞恩舉著魔杖,有些發懵。

 “愚蠢的偏見,”女人冷笑:“你會一天到晚光吃飯麽?蝙蝠還會吃點昆蟲和水果,難道我就得每天除了進食什麽都不幹?”

 “那你要喝點什麽?”

 “水。”

 吸血鬼說道。

 水......好吧......瑞恩取了一個玻璃杯,敲了一下,“清水如......”

 “我不喝魔咒水,你倒杯水給我會死?”

 吸血鬼惱怒的打斷了他的施咒。

 “呃,”

 瑞恩隻得收起魔杖,走到公寓的水龍頭邊,給她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遞給了她。

 吸血鬼掙紮了兩下,手背和腳背上的鎖鏈嘩啦啦的響,她喘了兩下,倒靠在牆壁上。抬起手臂,“怎麽,你要我自己來拿?”

 瑞恩盯著她,一動不動。

 女人輕蔑的笑道:“我以為巫師的膽子會更大點,想不到都是怕死鬼。”

 瑞恩踩著自己的床單上前,一手扶著吸血鬼的背,一手舉起杯子,跪坐在**,將水杯遞到她的唇邊。吸血鬼含住杯沿,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她喝水的時候,眼睛卻上翻著,盯著瑞恩的眼睛。

 對視一眼後,瑞恩幹脆閉上了眼睛。

 這一杯水好像喝了相當漫長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當瑞恩以為水杯空掉的時候,他睜開眼,卻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你是喂我嘴巴喝,還是喂我胸口喝?”聲音在喝完水之後,變得清脆悅耳。

 瑞恩一愣,仔細一瞧,發現自己可能是倒的太急,那杯水有一大半就從對方嘴裏漏灑出來,順著她的下巴和鎖骨流進了她高聳的胸口。

 被打濕的胸口若隱若現,勾勒出完整而真實的輪廓。

 隻一眼,瑞恩臉瞬間就紅了,他手忙腳亂的把杯子丟下,從抄起枕巾在她下巴上擦了起來。

 “嘶......你輕點。”

 吸血鬼皺眉輕責,並沒有多少生氣的意思。

 “不好意思。”

 瑞恩用魔杖變出了一塊手帕,給她擦拭著嘴角還有脖子,入手的觸感十分細膩。他盡量把目光集中在一點,不看她的全貌,但他卻能感覺到對方正牢牢的盯著自己。

 來伯恩茅斯這麽久,他見到過無數吸血鬼,各種各樣的女吸血鬼,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對這種生物完全免疫了。可唯獨眼前的這一隻,就像他的克星一樣,稍不留神就能讓他心跳加速。

 “我還以為是你是被吐真劑毒暈的。”

 他慢吞吞的說道。

 “我要是把信息全都告訴給你朋友,他百分之九十九會殺了我,嗬嗬嗬嗬.......”吸血鬼笑了起來,笑完,她無力的歎了口氣,“也罷,落在巫師手裏,算我自己不夠謹慎。”

 歎了一會兒後,她又看著瑞恩,悄悄的靠在他耳邊:“你對對我怎麽樣,會偷偷放了我麽?”

 瑞恩搖了搖頭,站起身收起了杯子:“不好意思,我不能釋放你,如你所見,你已經被俘虜了,我這麽做,隻是尊重你的基本權益。”

 吸血鬼刻薄的諷刺道:“少來這一套了,巫師都是虛偽的賤人,我父親這樣告訴過我,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要我說,你身邊那隻灰毛怪比你聰明多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留我活下去。”

 “他是拉文克勞,比我聰明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學院的人都很聰明。”瑞恩很坦然的笑道:“不過你最好不要觸他黴頭,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他不要殺你。”

 “為什麽不殺?”吸血鬼饒有興致的問,“萬一等著我的父親找到你後,你的下場可是很慘的哦。”

 “我堅持認為你需要受到審判,以及需要坦白罪行,而且,關於伯恩茅斯發生的事情,我想,我們需要一個證人,波曼小姐。”

 “你就自己在那裏癡心妄想吧。”

 吸血鬼嗤笑:“等今晚之後,你們都得死!看見天空這月亮了麽?我告訴你們,你們絕對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她凶巴巴的說道:“若是放了我,我還可能會考慮把你轉化成血仆,在血月降臨之後,苟活於我的庇佑之下。如果還要執迷不悟,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們會阻止你那所謂父親的陰謀,重新讓這座城市的人生活在陽光之下。”瑞恩不厭其煩的說道:“我們一定會做到,波曼小姐。”

 “閉嘴,別和我說話,我和你很熟嘛,叫我還是矇昧時的姓氏?”

 瑞恩閉嘴,他收起杯子,走到一旁,喂起了自己的貓頭鷹。那貓頭鷹慵懶的張開翅膀,腦袋一百八十度轉了一圈,又一百八十度轉了過來,啄了啄他的手指。

 “我該怎麽辦.....茉莉。”瑞恩好似自言自語,聲音低不可聞:“這裏離霍格沃茨太遠了,沒有壁爐也沒有餡餅,你也很想那裏,對麽?”

 他給貓頭鷹喂了些食物,又陪它說了說話,貓頭鷹偶爾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來回應他。

 僅僅過了三分鍾,吸血鬼便叫起了他。

 “喂,你叫什麽?”

 “瑞恩,蓋賴斯恩。”瑞恩頭也不回的說。

 吸血鬼笑:“我才不想管你叫什麽,我其實想問你貓頭鷹叫什麽?”

 瑞恩不想管她言辭中的前後矛盾:“茉莉。”

 “她挺可愛的。”

 “是吧,她陪了我七年了,是我入學時家人送我的朋友。”瑞恩親昵的說道,把嘴巴伸到貓頭鷹嘴邊,貓頭鷹毫不留情的啄了他一下。

 “你們巫師可真奇怪,要和貓頭鷹做朋友。”

 “還有和老鼠做朋友的呢,對赫奇帕奇的人來說,所有的生物都有靈魂,都應該被尊重。”瑞恩說道。

 吸血鬼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道:

 “你和那個灰毛怪不一樣,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是從你們學校輟學離開的,對麽?”

 “沒錯,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你知道麽,要說男性這種動物,我真的見識過很多很多,說起來,我可能比你要更了解你身邊的朋友。”

 “哦?”瑞恩驚訝轉身:“你比我更了解他?”

 “當然,你覺得他是什麽樣的人?”

 “他是個好人,這一點毋庸置疑。”瑞恩信誓旦旦的說。

 “可笑呢,瑞恩小弟弟,人是會變得,在我看來,他已經墮落了,殺戮和暴力使他迷醉,讓他無法自拔。”

 “你好意思說這種話。”瑞恩撇撇嘴,“順便說一句,不要因為我脾氣好就覺得我好騙,我可不會被你挑撥離間。”

 “是呀,你過來。”吸血鬼嘩啦啦的舉起鎖鏈下的手指,對瑞恩勾了勾。

 “幹嘛?”瑞恩警惕的站在自己貓頭鷹身邊,一動不動。“我已經讓你喝過水了。”

 “我跟你說個故事。”吸血鬼眯著眼睛,笑得很狡黠,“你聽不聽?”

 瑞恩神使鬼差的挪動著雙腿,走到床邊。而吸血鬼則艱難的拖動著被鎖鏈捆住的雙腿,用膝蓋挪到了床邊。她拍了拍床沿,眼中滿是笑意。

 瑞恩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坐了下來。

 “其實我不是自己主動變成這樣的,三十年前,我和你這時候差不多大,在格爾梅斯公學上學,你知道那所學校麽?”

 瑞恩搖搖頭,他是正統巫師出身,對麻瓜的高中一無所知。

 吸血鬼露出緬懷的神色:“當時那學校是男校,後來轉成了混合高中,我們是第一批被轉入學校的女生。學校裏喜歡我的人挺多。不過大多數都隻討好我,沒意思。隻有其中有一個男生蠻酷的,在一次派對之後,我就和他......”

 她舉起手掌,捏了一個環,做了一個插環的手勢,“你明白麽?”

 瑞恩別過頭:“你和我說這個幹嘛?”

 “你們學校沒有麽?”吸血鬼好奇。

 “哼,當然沒有。”說到這裏,瑞恩突然有些驕傲,他昂起頭,“我們是巫師,追逐魔法最深處的奧秘是我們的己任,就算兩情相悅,也會克製自己,才不會有那種亂七八糟的事。”

 “瞧你得瑟的,要是那個灰毛怪這麽說我還相信,你嘛......你什麽都不懂。”吸血鬼不屑的打擊著他。

 瑞恩驚訝:“為什麽?”

 但吸血鬼沒有回答,她自顧自的往下說:“那時候我什麽也不懂啦,又傻又天真,家裏管的不嚴,我還又叛逆,一來二去,就懷上了那個賤人的孩子。知道之後,我怕極了,我趕緊找到他,問他怎麽辦,那家夥和我說沒事,他會負責。

 我信了。

 可沒想到,他轉眼之後,就把這件事在自己朋友之間大肆吹噓,說自己把學校最受歡迎的女生搞大了肚子。”

 吸血鬼冷笑起來:“隨後,你知道怎麽滴?那些平日裏和我稱姐道妹的女人,一個個的都變成了魔鬼,她們開始在背地裏叫我婊子,**,後來又在我的食物裏吐水口,睡覺時撕我的頭發。我還記得,那個和我關係最好的女人,在我洗澡之後,偷走了我的內衣,把它掛在學校門口,上麵寫著大大的兩個字,碧池!我知道原因,因為她很喜歡那個和我**的男人,但他卻壓根對她沒有興趣,妒忌呀。”

 說到這裏,她昂起腦袋,問瑞恩:“這種事情,請問巫師大人您經曆過麽?”

 瑞恩沒想到吸血鬼會和自己說這些,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什麽,隻有搖頭。

 “後來,事情愈演愈烈,誰也沒法控製。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人可盡夫的**,白天,那些男生用覬覦的眼光看著我,夜晚,他們便化身禽獸,翻牆進入女生寢室,而我的室友,卻成為了他們的幫凶,幫他們來發泄獸欲。那個最早和我偷歡的男人過於害怕,直接選擇了轉學,把我一人留在地獄,任人踐踏。”

 瑞恩打了個寒顫:“沒人管麽,你為什麽不告訴警察?”

 “所以說你什麽都不懂。”吸血鬼歎了口氣。

 “我不堪忍受,三個月後,我在伯恩茅斯的海邊礁石上,切開了自己的小腹,用我還有我孩子的鮮血,寫下刻痕,我詛咒所有人,不得好死。

 後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躺在我父親的懷中,他告訴我,他告訴我,白天容納不下世界的汙穢,隻有夜晚才可以遮蔽醜陋的欲望。

 說罷,他將鮮血賜給了我,給予我最初的擁抱。

 複生之後,我回到了那座公學,在夜晚降臨時,殺掉了他們所有人,老師,學校,高層,一個沒有放過。

 午夜之際,我找到了最初那個和我**的酷酷男生,他已經在另一個學校有了新歡,我吸幹了他的鮮血。第一次吸血的時候,我渾身顫抖,吐了整整三四天,但是後來,我慢慢習慣了,一點點的習慣,一點點的學會享受,享受吸血的過程,享受不會受孕的身體。”

 講完故事之後,窗外的太陽已經下山了,一輪皎潔而巨大的月亮從地平線緩緩升起,夜色照耀在房間中,灑在吸血鬼的肩膀和瑞恩的臉上。慘烈的故事讓瑞恩沉默,他如老僧入定一般坐直身體,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吸血鬼扭動著膝蓋從**爬了過來,緩緩的接近瑞恩,一點點的將身體靠在他的手臂上:“你不必為我感到抱歉,但不得不承認,這種變化本身就是一種很迷人的東西,瑞恩。”她語氣出奇的溫和:“正是因為我和那個灰毛怪很像,我才會說出這種話,他身上有很我相似的氣質,他明白自己其實並不能改變世界,於是他選擇享受,享受著冒險,享受著殺戮和暴力,或者說,放任自身,隨波逐流,再也不想任何結果.......”

 “他不是你說的那樣。”瑞恩搖頭。

 “你見他的次數,大概並不多吧。”吸血鬼一語道破真相。

 “他不是這樣。”瑞恩麵露苦色:“波曼小姐,世界也不完全是你看到的那.....唔......”

 吸血鬼突然毫不保留的吻上了瑞恩的嘴巴,封住了他說話的餘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瑞恩猝不及防,冰冷卻柔軟的舌頭滑入口腔,他下意識的張開嘴巴。三秒之後,他側過腦袋,將吸血鬼推開,“你幹嘛呀?”

 “如果一個貓頭鷹都可以被愛,那我呢?”說罷,她重新吻了上來。

 瑞恩慌亂異常,這一次,他堅持了十秒。最終,快要窒息的他推開了吸血鬼,顫抖道:“你要吸我的血麽?”

 “說什麽傻話,我挺喜歡你......”黑暗中,女人摸著瑞恩的臉頰,“你和他不一樣,你沒有把我當成怪物,我不會吸你的血。”

 “波曼小姐......”

 “叫我姬莉婭吧,如果你一定要叫我名字的話。”

 “姬莉婭......”

 “又怎麽了?”她垂頭低聲問道。

 “你......你......你太冰了。”瑞恩臉紅的快要滴血了,他聲音因為過度的緊張而顫抖不已。

 “沒關係,你很熱。”

 吸血鬼笑著扭動被魔咒束縛的手腕,捆在了瑞恩的脖子上,將他壓倒在地。

 這次瑞恩沒有抗拒,不知何時,他已經被這個危險卻致命的生物深深吸引,那是如同大馬士革刀般鋒利的欲望,重重的砍過肉體,帶來撕裂的快感。

 烏雲飄過天空,月亮害羞的躲了起來,欲望終於蓋過理性,等月亮好奇的從烏雲後探出眼睛,雜亂的床單上已空無一人。隻有在角落陰暗出的地毯上,兩具軀殼不要命一般糾纏在一起。

 ......

 而在樓房外,幾條被麻瓜晾曬的飄舞衣褲上,霍法輕鬆的晃**著雙腿,背靠著牆壁,坐在樓房頂端的排氣管道上。

 夜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他看著天空中即將升起的月亮。臉上閃過一絲掙紮和痛苦,但很快,這絲痛苦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化作平靜和淡漠。

 不知過了多久。

 可能有半小時,或許有一個小時。

 黑暗的房間中,吱吱嘎嘎的聲音平息了下去。隻剩下淡淡的喘息聲,那喘息中混合著害怕,恐懼,卻又夾雜著輕鬆。

 “你多大?”溫柔的聲音在黑暗中喃昵。

 “十七。”

 “那我算犯法麽?”她笑嘻嘻的用手指彈著瑞恩的嘴唇。

 瑞恩眼神迷茫了一下,他抽身,想要站起來,卻又被姬莉婭順勢撲倒在地,她盤坐在瑞恩身體上,捧著他的腦袋,呢喃道,“放我走,我帶你一起走。”

 “別逼我,我做不到......”瑞恩嘶啞著說。他死死的摟著那具雪白的身體,把頭埋在她胸口。

 “這個國家完了。”姬莉婭撫摸著瑞恩的腦袋,柔聲說法:“相信我,沒人能救這個國家。我父親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頓了頓:“和我一起走吧,我們在一起會很快樂的,瑞恩。”女人咬著他的耳垂。

 “不......不行,我要把你帶回威森加摩,我要讓你......”後麵的話,他有些說不出口了。

 姬莉婭推開瑞恩,“你要讓我死麽?”

 月光下,她微微一笑,美的讓人心碎,“如果那樣,我寧願死在你手上。那樣還能少受點折磨,隻需要一點毒藥,或者直接刺穿我的心髒。”

 瑞恩別過頭,麵色變了數變,最終,他自嘲般長歎一口氣:“如果我放了你,你以後還會吸血麽?”

 姬莉婭搖了搖頭:“我不想騙你,瑞恩,但我是一定要吸血的,這是我的本能,就像我本能的會被你吸引一樣。這是命運,我抗拒不了。”

 瑞恩滿臉痛苦,他死死的抓住自己的頭發。

 姬莉婭抱住了瑞恩,捧著他的臉:“但我可以發誓,我不會殺死我的獵物,從此以後。”

 “真的?”瑞恩痛苦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回答他的是閉目後,深深的一吻。

 良久,唇分之後。姬莉婭手上的鐐銬和腳上的鐐銬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瑞恩收起手中的鑰匙,跌跌撞撞的後退幾步,臉色蒼白如紙,“走吧,趁我還沒有反悔。”

 “不,你得和我一起走。”

 姬莉婭抓住了他的胳膊,堅決說道:“相信我,等你那個朋友回來,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不會,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他不會對我怎樣?你快點走吧。”

 “你怎麽這麽蠢,我都跟你說了人是會變的。”姬莉婭急的跳腳:他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你仔細看過他的眼睛麽?他的眼睛裏除了目標之外,什麽都沒有。如果你阻礙他完成目標,他會連你一塊殺的。”

 “他.....他不會。”瑞恩咬牙說道。

 “你和他是一路人麽,我敢保證,你們的目標並不相同,對麽?”

 瑞恩啞口無言。

 姬莉婭拉住了他的胳膊:“親愛的,求你......和我一起走。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及時趕上我父親的宴會,否則一定會受到責罰。”

 瑞恩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呆滯的就像一尊泥塑。

 “哎呀。”姬莉婭吻了吻他,無奈的苦笑道:“就當是送送我,好麽,我不想這麽這樣和你分開,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上門服務的妓女。”

 瑞恩聲音低不可聞:“隻是送送你。”

 “隻是送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