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也將雙手按在凱多身上，瞳孔中浮現陰陽雙虎的圖案，白色的光芒籠罩凱多，將他一分為二。
一旁的鯊魚辣椒和貴族鱷魚分別用海樓石鎖鏈將兩個凱多纏住，拖住他們上浮，最後隻各露出一個腦袋。
張達也同樣鑽出海麵：“成功了，接下來一個個叫醒，看他們哪個是善、哪個是惡。”
“先來這個吧。”葉言坐著小船劃到一個凱多腦後，握緊了鎮魂錘。
“行。”張達也招招手把湯姆喊過來，“湯姆，紮他！”
湯姆認真點頭，拿出一根長針，紮在凱多的臉上。
diu～～～
一聲奇怪的音效，長針彎成了波浪線，湯姆歪歪頭，好像很困惑。
張達也指指水下，說道：“可能臉皮太厚了，試試屁股。”
湯姆點點頭，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幾秒鍾後，張達也看到凱多的臉由黃轉青再轉紅，像個氣球一樣脹起來，最後憋出一聲嘹亮的男高音：
“咿——呀哦～～～～～～！！”
凱老師，你畫風崩了呀！
張達也惋惜到嘴角壓不住地上揚，給返回來的湯姆豎起大拇指。
一聲慘叫之後，凱多的意識清醒過來，目光停留在張達也身上。
張達也朝他揮揮手：“你好凱多先生，感覺怎麽樣？”
凱多試著掙紮，但海樓石鎖鏈外加泡在海水裏讓他難以動彈。
“哼，小鬼，你該不會想讓老子給你當手下吧？”凱多的語氣激烈起來，“少自以為是了！老子……”
不用問了，這個是惡凱多。
砰！
葉言的鎮魂錘落在凱多頭頂，他變身成主宰形態，在凱多頭頂連敲三百多次：
“一日錘，365連擊！”
一時錘的升級版，葉言研究了好一陣子，一下就能讓人睡一天。
365連擊，惡凱多可以躺一年了。
敲完之後，葉言甩甩手，恢複常態，他要節能。
“那下一個，湯姆……等一下。”張達也舉起一個鐵環，朝湯姆示意，“來吧！”
湯姆秒懂，像一隻海獅一樣在水裏靈活遊動，然後一躍而起，穿過鐵環紮入水裏。
之後又浮出水麵，仰泳姿態啪啪啪鼓掌。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張達也配合地吹口哨喝彩。
湯姆心滿意足地潛入水中。
幾秒後又是一聲嘹亮的男高音，善凱多睜開了眼睛：“發生什麽事了……哦對，我剛剛打輸了。”
張達也還是一樣的開場白：“你好凱多先生，感覺怎麽樣？”
“糟透了，感覺頭暈暈的，渾身都沒力氣。”善凱多的語氣輕柔很多，甚至連嗓音都變細了一些。
頭暈可能是那一招神通鎮魂錘的後遺症，張達也想了想，說道：“抱歉，之前下手重了些。”
“沒關係，是我先來找你們麻煩的，每次都是。”善凱多好像沒有一點怒氣，立刻就開始了自我檢討，
“奎因的死我很傷心，所以才會氣昏了頭腦。可是我知道他一直在做些邪惡的實驗，也用毒氣殘骸過很多人，落到那樣的下場算是罪有應得。”
“雖然我也沒有資格去說他，幸好你們在這裏阻止了我，你們殺了我吧，替和之國那些被我傷害的平民。”
眾人麵麵相覷，很難想象一個縱橫大海幾十年的大海賊，居然會一臉誠懇地訴說著自己的罪過，甚至主動求死。
“你們好像很為難。”善凱多看了看眾人的表情，善解人意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在為我的‘殺不死’的傳說為難吧？”
“請不要在意，雖然我的生命力和防禦力都很強悍，但海軍以前殺不死我隻是因為不想殺而已，我對他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你們不必考慮那些，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做到的，請盡管讓我得到應有的下場吧。”
“……”張達也心情複雜，被凱多鼓勵了，誰能想象這是一種什麽感受？
他斟酌著說道：“我覺得除了死之外，你還可以選擇贖罪。”
“我，贖罪？”
“是啊，你可以回和之國彌補一些錯誤，也可以盡可能多庇護一些因為交不起天上金而被世界政府剝奪人權的人。”
善凱多陷入沉思，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事情——因為今天剛被喚醒，以前根本不會想。
“好像有些道理……可是我這樣的人，真的有資格悔改嗎？”
張達也說道：“資格什麽的，我說了也不算，但如果你努力一下，說不定可以得到一部分人的諒解呢？”
“……”善凱多猶疑不定。
看他一臉自責的樣子，張達也說道：“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懲罰一下自己好了。”
聽到要懲罰自己，善凱多反而來了精神：“要怎麽做？”
張達也想了想：“比如三年不吃飯？”
善凱多知道自己已經讓和之國的很多人吃不飽飯了，這種懲罰很合理：“好，我從今天就開始絕食。”
“那倒是也不用你親自絕食。”
“？”
張達也指了指惡凱多：“懲罰由他來接受，贖罪的事情由你來負責，兩全其美，反正兩個都是你。”
善凱多看到那個暈倒的自己，滿臉迷茫：“哈？”
善凱多出乎意料地好溝通，張達也把自己的打算和他現在的處境好好解釋過之後，善凱多幾乎感動到落淚。
他可太願意為自己以前的惡行贖罪了，不斷感激張達也給他這次機會。
善凱多看著惡凱多，詢問道：“既然你們能把我和我的邪惡麵分開，為什麽不直接消滅掉他呢？”
“我確實那樣想過，但不能這麽做。”跟善凱多交流需要坦誠，張達也說道，
“因為嚴格來說你們兩個是一體的，如果他死了，你也會受到影響。”
張達也他們已經試過了，單獨殺死邪惡麵的話，邪惡麵會消失，或者說會和善良麵重新結合。
但代價是明明身上沒有任何傷勢，整個人‘氣息’強度卻下降了一大半。
經過張達也和溫蒂檢查，這人的身體素質也有下降，具體下降多少沒有測算，但肯定是變弱了。
而且，這個人還可以重新被虎符咒分成善惡兩麵，性格方麵和先前的善惡兩麵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再殺死邪惡麵一次，這個人又會繼續變弱，但善惡兩麵都不會徹底消失。
“這到底是陰陽平衡還是二分法啊？”張達也無奈接受了沒法徹底消滅其他人邪惡麵的現實。
鑒於有這樣的副作用，那麽把惡凱多秘密監禁，讓善凱多自由行動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另外……必須快點找回黑呆。
她那個火爆性子指不定惹出什麽事情來，萬一受了傷或者更嚴重……
最後傷到的都是阿爾托莉雅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