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西亞王國的事情張達也昨天晚上就已經知道了,因為旗妖們辦完事情之後留下觀察了一陣,昨天剛剛飄回來。

國王依然沒有醒過來,醫生們找不到原因,隻能按植物人處理,每天靠輸營養液維持生命。

公主除了哭鬧和發脾氣之外什麽也不會,政務大臣尼哈隆拜在敷衍了熊孩子幾天之後,終於無法忍受。像他這麽有才能的大臣,輔佐國王也就罷了,憑什麽要忍受一個小孩子胡鬧?

而且民間要他登基的呼聲那麽高,連上天都給了指示,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可惜結果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國王軍隊長蘭瑟爾居然果斷地將他認定為叛亂,打著保護國王和公主的旗號迅速擊垮了他的護衛隊。

雖然國王軍中也有偏向尼哈隆拜的人,但蘭瑟爾在軍隊中的聲望太高了,幾個小兵影響不了大局。

看著一身銀甲,手持長槍,帶隊包圍了尼哈隆拜住所的蘭瑟爾威風帥氣的樣子,無數人為之傾倒,不由自主地生出‘這個男人才應該當國王’的想法。

戰國給張達也看的這份情報稍稍有些過時了,不知道他是沒拿到最新情報,還是不想給張達也看最新情報。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給我看這個?”張達也試圖萌混過關,結果成功了但又沒有完全成功。

戰國嚴肅的表情緩和了不少,他說道:“你們離開的那天,剛好就是國王昏迷不醒的那天,真的是巧合嗎?”

張達也點頭:“肯定是巧合,我們出航那天都沒有離開過碼頭範圍,也沒見過國王,澤法先生可以作證。”

“嗯……”聽著張達也稚嫩的辯解聲,戰國點了點頭,看他這麽理直氣壯的樣子,大概率不是當天做的,而是前一天晚上做的手腳。

“那麽你說那位國王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那我怎麽知道?看文件上說的症狀像是植物人吧,說不定哪天就醒了。”張達也覺得這隻戰國思想出了問題,出點事情就覺得是他幹的——雖然確實是他幹的,但你不能沒有一點證據光憑直覺去指認吧?

張達也表示委屈。

看著他誇張的表情,戰國差點就信了。

那國王不就是罵了海軍幾句,也罵了湯姆幾句,你這一頓報複差點把人家王位都整沒了?

幸好有個忠誠可靠的國王軍隊長,不然國王已經換人了,雖然王位更替不關海軍的事,但這個行為太大膽了。

聽澤法說,如果他沒在場的話,張達也說不定當場就要打國王一頓,年輕人脾氣怎麽這麽暴躁。看來阿鶴說的沒錯,這孩子太記仇了。

“行了行了,以後做事不要這麽魯莽,雖然那個國王確實……”戰國想說那個國王確實不是個東西,但他一個海軍元帥說這話不合適,於是生生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國王出了問題平民會遭殃的,不管是來自外麵的入侵還是來自內部的爭鬥,都難免會波及他們,下次再做什麽一定要考慮清楚後果……不對,下次不要做這種事!”

戰國差點被帶偏,說完必要的話就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順便也把沉迷喂羊的貓拎起來還給他。

“哦,好的,戰國大叔。”張達也仗著自己現在是個孩子隨意換了個稱呼,然後在戰國愣神的時候拉開他的抽屜,拿走了裏麵的仙貝。

這個抽屜他看卡普掏過,早就手癢了。

離開辦公室後,張達也看著給他和湯姆分仙貝的阿爾托莉雅,感覺自己變成小孩以後節操也跟著丟了不少。

……

縮小後的生活十分新奇,但也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比如早上洗漱要和湯姆一樣踩著小板凳了。

鯊魚辣椒甚至還特意為他準備了兒童牙膏和牙刷。

對於同伴們突然升起的保護欲,張達也逐漸已經習慣了。

就這樣過了七八天,地下世界突然出現了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代號Joker,意思是撲克牌裏麵的王牌,或者說小醜。

據說隻要通過它就可以輕易進行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奴隸、軍火都在此列。

有人說這個Joker就是七武海中的多弗朗明哥,但他自己是不會承認的,你們找Joker跟我天夜叉多弗朗明哥有什麽關係?

最多給個聯係方式,幫你們牽牽線。

有人覺得那個位置能撈到的好處太多了,不服氣他能坐在那裏,所以去找麻煩,然後就被教育了。

像是自己人突然互相殘殺啊,一個城鎮那麽大的巨人拳頭啊,通體漆黑刀槍不入的鬥篷男啊,還有非常惡心的粘液怪物之類,幾場戰鬥下來大家意識到Joker和他手下的恐怖實力,找麻煩的人也就越來越少,相反還有不少人想要加入他們。

張達也暫時接觸不到地下世界,他至今還都知道以前那些殺手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又是通過什麽渠道發的懸賞和接的任務。

他剛剛找到艾茵解除了能力,想要試試這些天的鍛煉效果怎麽樣。

其他海軍學員的縮小訓練計劃已經被叫停了,因為他們變小之後體力下降得厲害,連每天的基礎訓練都完不成,而且還極容易受傷,使用這種方式反而耽誤進度。

除非能讓溫蒂陪同,在需要的時候提供治療和體力恢複,但澤法放棄了,溫蒂來這裏是為了自己鍛煉變強,偶爾幫忙治療一下是出於善良,他不能真的把人家當工具人用。

不然張達也很有可能會拉著溫蒂跑路,那樣就傷感情了。

所以到最後堅持用小孩的姿態訓練的就隻有張達也,雖然體力同樣受到限製,但比那些海兵強得多,而且他可以不計傷痛、無視身體狀況玩命鍛煉,反正當天無論多累,第二天還是會像沒事人一樣。

就是恢複正常體型的時候有一點難受,他忘記換衣服了,好在身上穿的那件是湯姆洗縮水的,撐一撐就變了回去——早知道有這功能就不用學變身魔法那麽麻煩了,直接找幾件超大號的衣服給湯姆洗一洗。

“真是讓人羨慕的體質啊。”看到張達也在訓練場上測試著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變化,連澤法都忍不住有些羨慕。

“有效果啊。”張達也越試越開心,這種明顯進步的感覺太爽了,感覺七天起碼能頂平常一兩個月。

“艾茵大姐,以後要托你照顧了!”張達也看艾茵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張十倍經驗卡。

“嗯……好的。”張達也突然用葉言的語氣說話,艾茵有點不適應,甚至想要打他兩拳。不過艾茵生生忍住,選擇給溫蒂和阿爾托莉雅麵子,這兩個一個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個是她的偶像。

張達也想了想,說道:“老是這樣麻煩你也不太好,要不我送你一點禮物吧?”

說著話,他開始翻找物品欄。

艾茵推辭道:“不用這麽客氣的,隻是隔幾天發動一次能力,對我來說完全沒有負擔。”

澤法也連忙阻攔:“不要再拿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反正對艾茵來說也隻是舉手之勞。”

不過張達也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東西,笑道:“這個東西你們一定不會拒絕的,當當當當~名刀花州!”

“這是……良快刀五十工之一的名刀花州?”澤法雖然不用刀,但不代表他不識貨,當了二十年的教官,他對各種武器都有著相當的了解。

對一名劍士來說,一把趁手的好刀太重要了,哪怕是掌握了霸氣之後,使用名刀和普通刀的感覺也是不同的。隻有維爾戈那種裝逼犯才會用一根普通竹子做武器。

艾茵不由自主地接過花州,拔刀出竅,仔細地看著刀刃上的火焰狀紋路。她現在學的還是普通的劍術,遠遠沒有形成自己的戰鬥風格。

雖然曾經想過要用兩柄輕盈的短劍作為武器,但如果現在就能得到一柄名刀的話,這目標也不是不可以改……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艾茵以莫大的毅力還刀入鞘,雙手遞還給張達也。她覺得自己的付出配不上這麽豐厚的回報。

“就當是感謝你這段時間對阿爾托莉雅和瑞萌萌的照顧了。”她們幾個住在同一個宿舍,相互照顧肯定是有的。張達也說道,“這是從巴洛克工作社那裏繳獲來的,留在我手裏也沒用。”

張達也想著一把花州就這麽大反應,要是拿出金獅子的木枯和櫻十,或者秋水,她還不激動到掉眼淚。

“可是……”緊緊攥著刀鞘的手表示艾茵很心動,她咬著嘴唇麵色糾結。

“過意不去的話就用這把刀多抓點海賊,然後多拿點獎金來請我們吃飯。”張達也隨口開出了惡毒的條件。

“好!”艾茵滿口答應下來,“我今年的獎金都還在,今晚上就請你們!”

相處這麽久,艾茵當然知道請琥珀旅行團吃飯這句話有多沉重,但越是這樣她越容易接受,用一年的獎金換來一把名刀,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比如賓茲現在就很羨慕,我也是用刀的啊,達也先生看看我,我的能力能不能幫助你訓練?

艾茵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內買不起衣服、買不起零食、也買不起首飾的未來,但她抱著花州,笑得開心。

於是張達也又重新變成了小孩,晚上吃飯的時候盡管努力,但吃得還是不如平常多,血虧。

……

再次成為小朋友的張達也沉浸在了努力就能進步的快樂中,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中最大的新聞是露露西亞王國的國王醒了,他立即重新掌權,但又很快被人推翻。

因為國王回歸僅僅一天,就讓習慣了蘭瑟爾掌權的平民們意識到了,他們的國王到底有多爛。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蘭瑟爾主政的日子裏,平民過得十分輕鬆,沒有亂七八糟的稅收,沒有亂七八糟的國王儀仗,軍隊抵抗海賊不力時造成的損失會有王國撥款補貼……

而國王一回來就要向全國宣告他的回歸,就算身體虛弱也要乘著車掛著水出去巡遊,而見到國王車隊的平民必須要停下手中的事情恭迎。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蘭瑟爾因為擅自調低稅收,以叛國的罪名被國王收押,蘭瑟爾認為國王剛醒還沒弄清楚情況,所以沒有反抗。

他認為國王很快會明白這個國家發生了什麽,到時候就會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反叛的意圖。

一時間國內群情激憤,國王軍的士兵們也無法接受他們愛戴的軍隊長被安上叛徒的罪名。

於是王宮在蘭瑟爾被收押的第二天淪陷,蘭瑟爾一出監獄大門就被人戴上一頂王冠,扶上了國王的寶座。

直到眾人齊齊對著他行禮的時候,蘭瑟爾還沒搞懂,事情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總之,‘陰差陽錯’之下,露露西亞王國徹底變天了。

在看到報紙之後,張達也主動跑去了元帥辦公室。

小小的張達也把報紙舉過頭頂揮舞著:“戰國大叔,這可不關我事啊,我這些天一步也沒有離開海軍本部,你知道的!”

戰國:……

這事怎麽看都像是露露西亞王國的國王自己作死,而這種政變屬於王國內部事務,海軍是不方便插手的。

可是嚴格來說,這件事是張達也他們用不知道什麽方法讓國王昏睡了近一個月引起的,不完全是內部事務。可這話說出去也沒有證據,而且就算把事情說清楚,人家國民說不定還要謝謝張達也。

這特麽叫什麽事!

……

與此同時,革命軍總部巴爾迪哥。

革命軍首領多拉格麵前擺著一份報紙和一些相關情報,上麵詳細記錄了露露西亞王國政變事件的始末。

從訓練營和琥珀旅行團與海賊的大戰,到國王昏睡,謠言四起,再到蘭瑟爾和尼哈隆拜的鬥爭,一直到蘭瑟爾登上王位……

多拉格細細看了好幾遍,要形容他的感受,隻能說驚為天人,這是他從未見過的高端操作。

原來革命還可以這麽搞?或者應該說,原來革命是這樣搞的!

“召集幹部,總結,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