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還真是好東西啊！”卡普抱著張達也送他的一箱仙貝，當場撕開包裝開吃。
“勞你們費心了。”戰國和澤法也收下了“賄賂”。
張達也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拿出了特意準備的小禮物。
……
祗園、加計、火燒山、斯托洛貝裏、黃猿、青雉這些或是熟悉、或是隻有一麵之緣的將領也都帶了些煙酒茶糖之類的東西，鑒於很多人都不在本部，張達也在禮物盒外麵貼上紙條之後請澤法幫忙轉交。
送的東西有些是這幾天在香波地采購的，比如給戰國的年糕片，卡普的仙貝，澤法的雪莉酒。
有些是旅行途中從東海或者偉大航路的島上帶來的，比如給鶴中將的茶葉來自七水之都附近的普琪島，給祗園中將的香水來自阿拉巴斯坦的港都拿哈那。
加一塊其實也沒花多少錢，反正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一點小意思，意思意思，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這件事最早還是鯊魚辣椒提起來的，考慮得很周到。
湯姆全程看著張達也送禮物，總覺得有哪裏不和諧，他想了想，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小捆牧草，放到了戰國辦公桌旁的小羊麵前。
小羊感動地蹭了蹭湯姆的臉頰，它終於能吃上正常羊吃的食物了，自從跟了戰國之後，每天都在吃一些需要銷毀的機密文件，它都快忘記草是什麽味道的了，它又不是碎紙機能力者！
阿爾托莉雅看著湯姆投食的動作若有所思，這羊確實小了一點，也瘦了一點。
小羊開心地低頭吃草，沒有一點被頂級掠食者盯上的自覺。
戰國一邊聽張達也說著各種禮物的來源，一邊仔細觀察著琥珀旅行團的每一個人：有的認真聽他們聊天，偶爾會插上幾句；有的在卡普的邀請下跟分享起了零食；有的把他的辦公室打量了一遍之後，已經無聊到打哈欠；還有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的小羊，感覺在打什麽壞主意……
看起來是一群很好懂的人，而且是有什麽心事基本都寫在臉上的那種，至少不像是心機深沉的惡徒
“那麽閑話就到此為止。”戰國的表情嚴肅起來，“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張達也不清楚戰國語氣變化的原因，好奇道：“您盡管說。”
“實不相瞞，我們曾經調查過你們。”戰國開門見山地說道，“但是除了薇薇公主和這個叫佩羅娜的小姑娘之外，全都查不到來曆。”
“即使是履曆最長的你，也隻能追溯到去年五月份，也就是距今一年零兩個月以前。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琥珀旅行團的成員一個接一個出現在你身邊，這些人或是實力強大，或是能力奇特，但全都來曆不明……”
戰國看著張達也的眼睛，鏡片上似乎閃著白光：“這真的是巧合嗎？你們……究竟來自哪裏？”
辦公室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安靜得似乎落針可聞，孩子們都緊張得不敢出聲——如果卡普沒有在這個時候哢嚓哢嚓地吃著仙貝的話。
戰國橫了這個氣氛破壞者一眼，意料之中地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張達也想了想，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達也，來自江城。”
“至於他們分別來自不列顛、巨峽市、東京、亳州、菲歐雷王國、新鄉。”張達也一個個指著其他人介紹著，“湯姆……姑且也算是新鄉的吧。”
“最大的問題是，這些地方的具體位置在哪我們現在也找不到了。換句話說，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應該算是無家可歸，你們要是能查到我的家鄉，我會非常感激。”
張達也說得情真意切，雖然在這裏生活得很好，也有了新的朋友，但有時候難免會懷念自己出生和長大的那片土地。現在的他能不能重新適應那裏的生活不好說，但他能確定自己的感情是真切的。
戰國注意著眾人的表情，依他的感覺來判斷，張達也說的是實話，但……跟沒說一樣。
問出這麽一大串地名來也沒多少用處，這些地方他是一個都沒聽過。雖說他也無法了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島嶼和國家，可這麽多強者的故鄉應該不至於一個都沒聽說過吧？
唯一讓他欣慰的就是張達也肯毫無保留地對他說這些，那麽至少這些地方應該不是什麽不法之地、叛亂之地吧？
而且在這個海流、氣候都亂七八糟的偉大航路裏，出海之後找不到回家的路什麽的，也算是挺正常的事情……吧。
“那麽來曆的問題先放在一邊。”戰國說道，“這麽說來，你們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故鄉，所以才想環遊世界的？”
這個理由不錯！張達也差點就順勢點頭了，然而他們沒有事先串供，而且這也不是什麽需要演示的事情，他坦然道：“不是，我們旅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旅行。”
“哈？”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戰國的預料，家都找不著了，旅行還隻是為了旅行？你們心挺大的。
“非要說有什麽目的的話，我們也算是各有各的興趣愛好，有人喜歡搜集藝術品，有人想找傳說中的ALL－BLUE。”
張達也突然想起自己來海軍本部的目的之一：“說起這個，您知道波音列島嗎？我們想去那裏，還有還有，您知道怎麽去空島比較安全嗎？空島上邊有沒有什麽不能錯過的景點？”
阿爾托莉雅眼睛放光，其他人也期待地看著戰國。
我們現在談論的事情，關係到以後海軍和世界政府對待你們的態度啊，你們能不能嚴肅一點！跟我這問旅遊攻略呢？！
戰國有點頭疼，這些人是真不懂這次談話的意義，還是神經大條到沒有一點緊張感：“這個等下再說，總之你們的目標就是單純的旅行對吧？”
“對啊。”張達也點頭，擔心戰國拿他們鬧出的事情太多說事，主動補充道，“我們旅途中遇到的事情您大概也清楚，基本都是麻煩找上我們，抓海賊也就是賺點零花錢，偶爾收拾一些不法分子算是見義勇為吧，這是我們這些熱心市民應該做的。”
所以解決莫利亞這件事是被你劃分到麻煩找上門，還是劃分到見義勇為了？熱心市民會偷偷摸摸幹掉一個七武海嗎？
以他們的作風來看，立場之類的問題就不用問了，厭惡海賊是肯定的，但是既然能跟甚平交好，而且在香波地那麽長時間對雷利視而不見，說明他們也不是極端的性格。
從莫利亞和克洛克達爾的事情來看，他們對世界政府的敬畏恐怕也不多，隻是喜歡盡量避開麻煩。但從金獅子事件來看，他們為了保護平民，主動選擇卷入麻煩當中，說明本性是偏向善良的。
以後如果有哪個七武海惹上他們，他們大概率還會選擇悄咪咪地把人幹掉，然後弄個不在場證明，或者查出什麽罪證，光明正大的幹掉他。
戰國對張達也他們的行為模式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最讓他頭疼的是，按照他的推斷，如果世界政府方麵的人找上他們的麻煩，這些人大概也不會手軟，哪怕是……世界貴族。
那麽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力避免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尤其是阻止五老星再發布什麽奇怪的命令。
今天的談話也是要寫成報告交上去的，可這麽一群實力強大的人聚集在一起‘單純為了旅行’，這個理由他怕五老星不信啊，這篇報告有的頭疼了。
另外為了以防萬一，他要跟澤法好好商量一下訓練營的實習地點了，盡力避開那些天龍人吧。
“我要問的就是這些了。”戰國差不多理清了思緒，“至於你們的問題，我會開放一些保密級別不高的海圖給你們，有什麽感興趣的島自己去查吧。”
張達也他們高興起來，他們幾乎每到一座島都要去逛一逛書店，可惜海圖這東西真的太難搜集了。戰國能直接提供一些是最好不過的，等把他提供情報的島都遊玩過了，再想別的辦法嘛。
“關於空島，我要提醒你們一句。”戰國說道，“前往空島確實是有一條‘安全’航線，但那條航線是有所謂生存幾率的。一百人上去，最後能夠存活的就隻有幾個人。”
“而且這個‘生存幾率’未必關乎實力，這也是世界政府一直沒有將空島劃歸管轄的原因之一——代價太大了。”
“這是為什麽？”張達也問道，“那條航線有什麽問題嗎？是海怪？天氣惡劣？還是什麽？”
“不清楚。也許是突如其來的疫病，也許是有什麽毒素，或者是隻有少數人能適應的環境，這片大海上的未解之謎實在太多了。”戰國語氣沉重地說道，“當初嚐試去探路僥幸回來的士兵也說不清原因，他隻是看到同伴們一個個倒下，連帶隊的少將也沒能幸免。”
張達也皺著眉頭，試圖回憶有用的劇情或情報。
而湯姆聽到戰國的說法害怕極了，他已經想象出大家乘坐琥珀號飛上天空，但大家卻一個個倒在地上，任他怎麽也叫不醒的場景。
其他人也看到了湯姆生動的想象，麵色各異。
佩羅娜弱弱地說道：“要不我們不去空島了？”
薇薇也被這樣的場景嚇到，極富冒險精神的她仍舊保持著好奇，但她不會任性地因為自己的好奇就鼓動大家陪她去冒險，隻默默地等著其他人做決定。
夏露露比較理智地說道：“如果隻是有危險還好，想辦法應付就是了。可是如果完全沒辦法確定危險來源的話，還是再多做一些調查比較好吧？”
她有些惋惜自己沒辦法控製自己的預知魔法，不然或許可以借助預知找到什麽線索。
“那就再考慮考慮。”張達也從善如流，如果要麵對未知的危險，那還不如去借助衝天海流。隻是那條路要多做些準備，比如——定個小目標，訓練營期間讓全員學會月步！
“多謝提醒，作為回報，我也給您提個醒。”張達也說道，“有空調查我們，不如先查查海軍裏麵的內鬼。”
戰國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張達也說道：“目前駐守加雅島，負責建立海軍基地的那位維爾戈準將，十有八九是多弗朗明哥安插到海軍的臥底。”
“什麽？”戰國和澤法都吃了一驚，準將的級別已經不低了，足夠讓他接觸到很多重要的情報。
聯想到鶴中將此前逮捕多弗朗明哥的行動多次功敗垂成，戰國不得不重視起來：“有什麽依據嗎？”
“非要說的話應該是直覺吧？”張達也編道，“我們曾經抓捕過多弗朗明哥手下的迪亞曼蒂，維爾戈身上有和他類似的氣息，應該說惡臭味。”
“我沒法因為你的一句‘直覺’去調查一位準將。”戰國其實已經信了大半。直覺這玩意說起來很玄乎，但戰國知道那是真實存在的，有些人的直覺天生就很準，能像野獸一樣憑借本能趨利避害，這樣的能力硬要說的話其實也可以劃進見聞色霸氣裏麵。
“我不會平白汙蔑一位海軍將領，更何況我還跟他切磋過，從他那學到了一點東西。”張達也說道，“要不你仔細回想一下維爾戈加入海軍之後，跟多弗朗明哥相關的事件，看看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當然有。
要說跟多弗朗明哥相關的事件，戰國想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北海的米尼翁島事件，或者說手術果實事件。
戰國的養子羅西南迪（柯拉鬆）就是在那次事件中遭遇不測，巧合的是，那次前往米尼翁島支援的海軍裏麵，就有維爾戈！
如果他真是臥底的話……戰國攥緊了拳頭。
“反正我就是提個醒，查不查隨你們。”張達也說道，“真要調查的話記得派靠譜的人去，尤其是別讓斯摩格知道這事，我感覺那家夥會直接莽上去對峙，然後被人打死。”
“我會想辦法驗證的，也麻煩你們暫且保密。”戰國說道，“澤法，你先帶他們去安排住宿之類的事情吧。”
眾人走出辦公室，葉言悄咪咪地對張達也耳語：“我說也總，你是不是因為那天維爾戈打你打得太狠，所以給他上眼藥？”
張達也：？？？
我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嗎？